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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小惜笑了笑,转身对周令初道:“少爷啊,若不是我们的脚受伤了,稍微踩在地上就会有一股钻心的痛,我们也不想麻烦小夏的。”眼瞧周令初双目一瞪,就要说话,浅也赶紧道:“是是是!我这就去!少爷请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打来一壶干净清凉的河水!”随手拿起车上的水壶就向远处冲去。还好,那小惜没骗她,她很快就在路的交汇口找到了一条河。此时正是中午,阳光刺眼,河水奔流而下,刷刷刷刷,非常湍急。她小心翼翼蹲下,先洗了一把脸,又洗了一下手,感受着河水的金光粼粼,这才弯腰,伸壶,准备打水。好不容易打完水,她深呼一口气,擦了擦额间的汗,站稳,谁知刚挺起身子,就感觉背后一双手推来,下一秒,她就被狠狠推到了河里!“啊——”她尖叫,在水中没命挣扎,感觉自己就像无根飘蓬一般,被奔腾的河水狠狠冲向下游。“救、救——命——”慌乱之中,她连喝了好几口水,笨重的身子也在不断下沉。——苏轮!救我!救我!我快要死了!仿佛听到了心底的呐喊,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一个人影向自己冲来,噗通一声,人影跳下了水,然后,以一种的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游向她。见到救命稻草,她再不管三七二十一,树袋熊般死死环住了他。“松手,冷静,别抓住我。”苏轮在耳边冷冷道。“我知道!我以前学过游泳!”只不过,当时还套着一个救生圈。“那就松手。”“……我在松!”其实,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苏轮被她抓的没法,索性将她压到了水里,陪她一起沉入了河底深处。初初沉入,她一阵慌乱,拼命挥舞着四肢想往上冒,可苏轮却铁了心,将她往水底拖,她又急又怕,更加用力,没一会儿,就用完了所有力气。终于,她不再挣扎了,也停止了动作,苏轮这才抱住她,缓缓带她游上岸。等两人上岸的时候,披头散发,气喘吁吁,已完全变成了两个落汤鸡。浅也大难不死,一动不动趴在苏轮身上,根本不在乎什么肌肤亲不亲了。好久好久,苏轮率先恢复气力,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第一句就问道:“你在搞什么?”第49章第09章:波诡云谲(一)——你在搞什么?浅也一阵心头火起,自己本本分分打水,能搞什么?!她才要问呢,刚刚到底是哪个混蛋王八蛋,敢将她推入河里!是要淹死她么?!苏轮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是受了惊吓,没缓过神,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看看自己,浑身湿漉漉的,成何体统。马车里有换洗衣物,我替你拿过来,你收拾一下,周令初还在那里等着呢。”浅也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起身,拧干衣服,准备就这样走到马车边。见她完全无视自己的话,苏轮微微蹙了蹙眉,“夏兰花,你在闹什么脾气?”“……我没闹脾气。”“你没闹?”苏轮扫一眼她紧贴在身上的衣裳,冷冷讥讽,“那你有暴露癖?想让外面那些男人都看到你这个鬼样子?”“……”你才有暴露癖!你这个毒舌男!她深吸一口气:“我是被人故意推下河的,有人想淹死我,置我于死地。所以,我就要这个样子回去,瞧一瞧她们的反应,看看到底是谁要害我。”她用的是“她们”,怀疑的正是那两个小怜惜。她觉得,这已经不是丫鬟间简单的争宠了,而是赤/裸裸的谋杀!她自认除了在心里吐槽过那两个姑娘,可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她们的事情。可意外地,听完她的话,苏轮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惊讶的神情。他只是望着她,伸手替她拨开脖子里的水草,尔后,像是安慰,又像是自言自语,淡淡道:“我心里有数。”心里有数?什么时候心里有数的?浅也一怔。苏轮道:“昨晚我出去支开安平镇那些人的时候,就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是,那两个丫头身上的确布满伤口,狼狈可怜,可安平镇那些来搜捕她们的人,也绝不像单纯的恶棍。”不像单纯的恶棍?“这么说……”苏轮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为时过早。周令初是伏地圣人,难得当一回英雄,自然不肯轻易怀疑她们。不过,倘若她们真是两条美女蛇,迟早会露出破绽。而你现在要做的,”他忽然一停,抬眼看她,黑色的瞳孔里面一片汹涌,“就是不要打草惊蛇。”不要打草惊蛇。既然斗争经验丰富的苏轮都这么说了,她只能听从。烈日当头,等她换完衣服回到马车时,周令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小夏!让你去打水,打水,你竟打了这么久,是在偷懒么?”她刚想解释,一旁的小惜趁机道:“少爷,都是奴婢的错。小夏若是不愿意替奴婢打水,那也不要紧,奴婢忍忍就好了。可这一路,少爷跟奴婢说了不少体己话,早就口渴了,奴婢心疼的是少爷。但凡奴婢的脚还能走,就绝不会麻烦小夏,让她去打这个水的……”一番话说的,可谓句句见血。怎么,连表面的功夫都不愿意做了?浅也见招拆招:“少爷,这可是冤枉死我了。我之所以这么慢,是因为找那个打水的地方找迷路了,绝没有故意要偷懒的意思。此事您要不信,可以问苏轮。若不是苏轮后来找到我,我恐怕现在还在迷路的途中呢!”“你骗谁?那打水的地方离这里这么近,你怎么可能迷路?”哦,是吗?浅也勾了勾嘴角,盯着她,循循善诱道:“你怎么知道,那打水的地方在哪里?难不成……”顿了顿,她突然反问,“你去过?”小惜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从容,娇笑道:“我怎么可能去过,我可是一直在马车里陪少爷聊天呢。”一直在马车里?浅也看向周令初,见他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异议,不由沉默下来,如此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