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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下不大太平,淮阳王你一路上都要注意安全。”天色渐暮,忽然间慢慢下起小雪来,千狸伸出手,见得雪花落入手中变成水珠,笑着对宇文斯说道,“你看,下雪了。”宇文斯也抬眼看着,“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他看着雪中的千狸,略带不安地说道,“我上一次错过了公主的献舞,除夕也没有机会见到。不知公主今日可否,为我表演一段?”“好,我为你跳一段平安祝。”千狸一口应承了下来,从广袖中取出神乐铃,在雪中缓缓跳了起来。神乐铃在千狸手中绕圈旋转着,随着手腕的一提一落,发出清脆的两声。千狸的双脚轻盈地迈着步伐,腰身如杨柳随风摆动版轻柔,却没有半点轻薄之意,宇文斯看在眼中,果如哥哥们所言,大有庄严肃穆之感。千狸举着神乐铃迈着舞步缓缓走到宇文斯面前,踮起双脚,将神乐铃对着宇文斯发髻轻轻一点,神乐铃便又发出清脆一声,“神明啊,请庇佑淮阳王宇文斯这一路的平安。”轻轻说完后,千狸将神乐铃朝着自己的左手腕上轻轻一击,便算是结束了。宇文斯近距离地看着千狸,只见她浅浅一笑,便低头将神乐铃收入袖中,再抬起头时,行礼缓缓说道,“夜色深了,我先回去了。”宇文斯连忙退后两步,也朝着千狸行了个礼,“我不知道什么才会回来,或许会错过你的婚礼,但我祝福于你。”千狸朝着宇文斯笑了笑,便朝前走去,走到栏杆处时,回过头来对宇文斯说道,“淮阳王,愿你此去有所得。”便缓缓离开了。眨眼便到了除夕当夜,千狸身穿樱纹七虹衣在畅饮殿里起舞,同样的地点,同样的热闹,却大有物是人非之感,甚至因着这热闹而倍感忧郁起来。千狸手持神乐铃,轻轻一点,伴随着铃声轻轻一点,部分烛台亮了起来。每随着千狸的铃声,烛台或亮或灭,配合得天衣无缝。这原本应该让人叹服的场景,在太子等人看来却失了兴趣,远远不及初次所见那般让人欣喜赞叹。太子与身旁的太子妃轻声地说着话,太子妃脸上满是浅浅的笑意。襄王根本无心再观看千狸的舞蹈,只缓缓地低着头,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配乐之中。兴王则一直望着女眷处的傲敏郡主,见她正在出神看千狸的舞蹈,每次铃声与烛光的配合都让傲敏面露喜色。“厉害吧,这可是我爹和桑云公主一起想出来的点子。”曹儒的女儿曹绕余对着身旁的杨长烟说道。杨长烟便笑道,“厉害厉害。不过我真羡慕你,一直呆在这么繁华的长安,这些年我都快不记得长安是什么样子。”“你爹不是调回长安了吗,有的是时间呆在长安。”曹绕余一边欣赏着舞蹈一边对杨长烟说道,杨长烟笑着点了点头,便朝四周闲看,皇子她只见过两个,还是兴王与越王回长安的时候。她见得其中一个正朝着女眷这边看过来,便拉着曹绕余说道,“你看,那个人是谁?”曹绕余看了一眼,便说道,“那个人是兴王,你可千万不要自作多情,他未来的王妃正在水榭台上跳舞呢。”杨长烟朝着水榭台看去,没想到桑云国公主竟是兴王未来的王妃。那,当初所见的另一人便是越王了,杨长烟低头一笑,脸上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红色。越王看着台上的千狸,每一个动作都极尽优雅,尤其是铃声与烛台的配合,更是将她衬托得如同仙女一般,越王看在眼中,嘴角浮着一丝苦笑,便又饮了一杯酒下去,渐觉得有一股醉意袭上心头。随着最后一声铃响,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所有烛火也在那一刻亮起,越王看着远在水榭台上的千狸,愈加觉得她遥不可及。千狸结束舞蹈后,随着浅子到水榭台后的房间简单梳洗了一番,便听得门外有敲门声,浅子开了门见得是兴王,便低头关门出去了。千狸便站起身来朝着兴王行了礼,兴王看着千狸,对她说道,“今日,父皇会当众正式宣布你我的婚事。”“我知道。”“上次你帮傲敏的事情,我还没有谢过你。”兴王朝着千狸行了谢礼,“公主你面容姣好,性子柔善,但是,我心中始终只有傲敏。所以,我虽然要娶你,却只能辜负你。”千狸朝着兴王浅浅一笑,“我明白,如果兴王同意,我们不如约法三章。”第20章杀上门来千狸的婚事逐渐在桑云国传开,百鹤子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杀了过来,半木拦都拦不住。千狸正与浅子在房中守岁,见得百鹤子一脸的怒气,便施法让浅子睡去,方对着百鹤子浅笑道,“jiejie,你来看我我很开心,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百鹤子瞪着眼睛直直看着千狸,千狸便觉得一阵寒意袭上心头,只得装傻笑道,“jiejie,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了,你倒是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了!”百鹤子随意坐到地上,将左右袖子捋了上去,露出半截胳膊环抱在胸前,对着千狸说道,“追丽大人现在重病不起,你竟然要嫁给那个什么周国的兴王,你到底心里面有没有追丽大人!”“jiejie,我自然很关心追丽大人,但是这与我嫁不嫁兴王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你!”百鹤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追丽大人对你的训诫?”“我自然记得,只是,我到底是我父亲的女儿,我有自己的责任与义务。”“责任!义务!”百鹤子鬼魅地大笑起来,“云染嫁给东浦,信子嫁给皇上,难不成都与你一样是责任与义务?”百鹤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扑向千狸,一双媚眼盯得紧紧的,“难不成你喜欢那个兴王?”话一说完,百鹤子又坐了回去,拿起折扇扇起来,“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千狸叹了口气,对百鹤子缓缓说道,“jiejie只管放心,再过二十年我自然会回桑云。”“二十年?”百鹤子缓了缓精神,“好!可你千万不要骗我,不要像信子一样。”百鹤子摊开手掌,用匕首朝自己的另一只手臂刺去,瞬间鲜血流了出来。千狸看在眼中,正想说话时,便见得伤口又愈合起来,像是未曾被划过一般。百鹤子将匕首递给千狸,“你可要试一试?”千狸接过匕首,看着上面泛着白色的寒光,又望了望自己的手臂,几番犹豫之下终于一把狐火将匕首燃尽,手中空空什么也没有留下来。百鹤子便叹了一口气,“你既然明白,那……千万不要有负于我们。”“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