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六十二:退烧后的学长在清醒状态下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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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根本就没清醒的邢修哲在自己面前悄然落泪,姜典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蒋熠臣那家伙就算了,怎么连这个男人也哭成这样。 成年人的世界还真是没有容易二字。 邢修哲只是背靠着床头坐在床上,俊美出众的面庞上布满病感的潮红。泪水不停地从闭着的双眼中涌出,无法令人忽视。 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的表情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怎么都无法消散的阴霾。啪嗒啪嗒不断落下的泪珠将盖在下身处的薄毯洇湿,颤抖着眼睫更是完全湿透。 虽然是在他本人无意识的情况下才哭成这样,但姜典的确从未见过邢修哲会在她的面前露出这样不堪一击的一面。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男人就一直是“全知全能”的代名词。 在大学中是各大奖项的获得者,是资历深厚的教授们的宠儿。步入社会在编辑部时依然极其受人关注,自身能力过硬,工作方面更是挑不出丝毫差错。 一直都是以一副冷冰冰又难以亲近的形象示人,对于他人的赞赏和示好都波澜不惊,久而久之邢修哲的情绪也被封闭起来。 而在他所在意的人的面前,就更要小心不能让那些无法被长久压抑住的情感流露出来。 身体变得异常沉重,没有多余的力气睁开双眼。邢修哲对正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他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任何事了。 他什么都不想做,他有点累了。 现在必须让他吃药,但这种情况下把学长叫醒的话似乎也不太好。姜典看向闭眼睡着却不断落泪的邢修哲,她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回几年前。 当年她和蒋熠臣还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一起去过大学生画展。那个画展征集了全国各地高校学生的参赛作品,那一类比赛的含金量绝对不低。 那次比赛以“海洋生物”为命题进行绘画创作。 大多数人脑海中对于大海的印象一定是深不见底的蔚蓝,其他人参赛的作品也大多是以冷色调画出海洋生物。 在一众冷色调的鲸鱼、水母、鲨鱼中,唯一能够瞬间抓住其他人眼球的作品出现了。 那幅作品所用的画布尺寸很大,巨大的画作悬挂在墙壁上便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仰视着它。 绚丽夺目的色彩令人头晕目眩,金色阳光一般的暖色调异常夺目。偌大的画布上所绘着一只被寄生的螃蟹,下方已经将雄蟹完全控制住的蟹奴的存在感很是强烈。 在那些用上海洋深处神秘的蓝色基调参赛的作品中,这幅以斑斓明媚的绚烂色彩所绘画的作品独树一帜。 没有人不会为了这幅夺得金奖的画作停下脚步,他们的眼中已然印刻下了这幅画的痕迹。 姜典同样停下了脚步,她抬起头端详着这幅被其绘画者命名为“爱”的作品。 这幅画上有着眼熟的笔触和色彩运用,于是姜典下意识地向画作旁的右下角看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个不算陌生的名字。 “还真是个怪物。”她没有移开视线,并且无自觉地轻声开口。 至于她所说的这个“怪物”,究竟是和“爱”毫不相干的这幅画作上的蟹奴,还是画出它并一举拿下金奖的邢修哲本身,没有人知道。 听到姜典说了什么的蒋熠臣将目光从那幅画作上收回,他转过头看向一直盯着那幅画的恋人。他没有说话去打扰沉浸在画中世界的姜典,只是有些不安地收紧了牵着她的手的力气。 在姜典出神的时候,邢修哲不知何时止住了泪水。虽然是无声无息地流出泪水,但那种悲伤的感觉毫不掺假。 面上还留有明显的泪痕,眼睫依旧湿漉漉的。耳廓上不正常的红晕和不平稳的呼吸声,依然能够窥见这个男人所藏匿起来的痛苦。 注意到邢修哲不再无声落泪,姜典就叫醒了邢修哲。这次男人虽然没有完全清醒,但至少能顺利地将药咽下。 看邢修哲吃完药就又让他躺下,将灯关上后姜典便离开画室并将门关上。 她倒是不介意邢修哲在这里留宿,何况当然不能让他在那种状态下回去。姜典不再去想睡在画室中的男人,她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漱然后睡觉。 画室里的灯光消失后,昏暗空间里的孤独感便会成倍地蔓延。好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已经入睡,但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会从眼角渗出泪珠,滑过鼻梁最后隐入枕头。 第二天早上,姜典比平时醒得要稍微早一点。她洗漱完清醒过后就打开画室的门,侧过身躺在床上的男人还在睡。 面色恢复正常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呼吸也比昨晚舒缓平稳。姜典走过去用掌心试了一下邢修哲额上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应该是退烧了。 等学长醒过来的时候再让他用体温计测一遍好了,这么想着的姜典打算离开画室。 正当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床上的邢修哲却突然动了动。他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姜典的背影,掌心撑着床坐起身来,说出口的话莫名带上了一些挽留的语气。 “姜典。” 身后传来邢修哲有些沙哑的声音,姜典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他。“学长,你醒了。” 算是回应了邢修哲,但她没有立刻走到邢修哲的身边。姜典正打量着对方,这家伙的状态明显比昨晚要好很多。 在感受到姜典投过来的目光时,邢修哲的双手颤抖了瞬。他低垂下眼睫,避开了视线不与姜典对视。 姜典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在邢修哲睁开双眼后就更能看出他眼睛四周有些红肿。这样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模样和平时一丝不苟的形象差别很大。 “学长,感觉好一点了吗。冰箱里有速食粥,我去热一下给你?” 后半句话不确定的语气是不知道邢修哲能不能接受速食粥这种产品,她倒是觉得那款牌子的速食粥味道还不赖。 显然邢修哲没想到会被姜典这样以照顾的态度开口询问,他不是在介意姜典让他吃速食粥这件事,而是担心这样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他们两人即使是以编辑和漫画家的身份相处时,他一直都是那个照顾姜典的人。 出于一些原因,邢修哲从未觉得那样有什么不对。而且除去这一层身份外,他们还是大学中有过交流的前后辈关系。 所以为她做饭,为了减轻她赶稿时疲惫身体的负担,他渴望做得更多。照顾姜典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件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邢修哲明知道那是在职权私用偏心姜典,但他还是有意无视了这一点。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他不会对姜典以外的第二个漫画家做那些事。 幸好邢修哲所表现出来的这种谨慎的偏爱,姜典并未察觉到。 邢修哲摇了摇头,低哑出声。“我已经没事了,姜典,不用费心。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或许是因为发烧所以身体里缺少了水分,一贯冷冰冰的语调此时不再。喉咙发哑的感觉很明显,说话声更是无意识地低了下来。 邢修哲的话没有停下来,却明显犹疑了片刻。“······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做了会让你不高兴的事?” 他没有留下有关昨晚的记忆,现在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和姜典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看出了姜典和他自己保持着的距离,这让邢修哲内心隐隐不安起来。 “怎么会,我没有不高兴。时间还早,学长你再睡一会儿吧。” 姜典不是在说谎,她是真的觉得那没什么。 毕竟昨晚邢修哲做的事甚至都算不上越界,而且还是在他本人无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所做出的。 但她也没有对邢修哲说具体他都做了些什么,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来说这种话题完全没有必要。邢修哲不开口问,她当然不会主动去提起。 将姜典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他的左胸口却突然绞痛起来。 邢修哲的身躯猛地震颤了颤,自己明明什么都回想不起来。可是为什么在听到姜典这样说了后,反而觉得有什么东西离他更远了。 那段距离已经被拉远到让他无法承受。 “那我就先出去了,不舒服的话记得给我发信息。”看样子邢修哲应该没什么大碍,姜典转身离开。 或许是邢修哲根本就没有彻底退烧,也可能是他潜意识中作出了与现存意识截然相反的选择。他抬起头来看向姜典的背影,他似乎不再克制自身压抑着的感情,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姜典,我喜欢你。” 虽然气息很是不稳,但这句告白却不带任何犹豫或停顿。身体像是已经不由他控制,邢修哲知道他脱口而出的告白会让这段勉强维系着平衡的关系分崩离析。 这本来应该是会让人脸红心跳的事,可是为什么作为告白一方的邢修哲只觉得手脚冰凉。他微张开嘴唇,看起来是想要再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的视野里似乎一切都慢了下来,其他事物全部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姜典的存在如此清晰而鲜明。 眼看着已经听到那句话的姜典转过身来,她转身的动作在他的眼中都正以慢倍速进行着。 这毫无疑问对邢修哲来说是一种折磨,等待她转过身的那漫长的时间里,他的心也跟着摇摇欲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