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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蹑脚过去,看见她绣的是一件小娃娃的肚兜,用漂亮的大红色缎子为底,才起了个头,旁边描的花样子是海棠,一束束由深到浅的粉色丝线罗列在一边。那个笨手笨脚的小女郎骨嘟着嘴,是认真专注的模样,正侧头在一堆粉色里挑选适合花瓣阴处的配色,选了半天,大概是太笨选不出,嘟嘟囔囔在说:“讨厌,还是等见到金萱儿以后让她来配色吧……”“已经够好了!”罗逾在她背后说,“比做给我的剑套好看多了!偏心!”“哎呀妈呀!”杨盼被他唬了一跳,真正跳将起来,身上的绣花绷子、丝线束、描花样子掉了一地。转脸看见是他,她又是气,又是乐,笑了一半,然后哭了出来,扑上去捶他:“你好讨厌!你好讨厌!”她被抱住了,“噼里啪啦”还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然后被吻住了,心里荡漾,就不打他了。他的嘴唇灼热,几乎要把人化掉了,但是又不好好吻,还没登堂入室,先就抽身离开,却又不是真的离开,而是去舐她脸上垂挂下来的泪珠,然后热气喷在她耳畔,声音低沉得往脑壳里钻:“阿盼,我回来了。别哭了。”杨盼无力地抱着他的脖子,唯有的报复就是使劲捏他脖子两边斜伸结实的肌rou,然后说:“我都哭了,你怎么不哭?”罗逾不由笑了:“我为什么要哭?”杨盼瞥瞥他,不敢说,怕被报复挠痒痒rou。罗逾倒像自己了悟了一样,亲亲她的额角说:“想你的时候,晚上翻来覆去都睡不好,辗转反侧,思之如狂。但是现在见到了,高兴都来不及。”又说:“离开都兰,心里有些舍不得,但是她在你父母那里,安全也好,照顾也好,能够放心,比我们这里还有无数硬仗要打,朝不保夕的,南秦其实更安全,更妥帖呢。所以,虽然心尖上也是酸酸的,但是,不要哭……”杨盼的眼泪,听他说到小女儿时,“刷”地又落了一脸。连她新养的两只小猫都围过来,对着罗逾龇出一嘴小白牙。罗逾深觉自己怎么慢慢也跟王蔼似的不会哄女孩子了,叹了口气,用手指去揩杨盼脸上的泪珠,又感觉自己一路绝尘而来,手指又脏又粗糙,生怕弄脏了她的脸蛋,忙小心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对远远避嫌躲着的几个侍奉的使女说:“你们去打热水给我洗浴。”杨盼红着脸挣开他的怀抱,到抄手游廊地上捡拾她的绣花绷子和绣花线,顺便抚慰两只忠心护主的小猫咪。罗逾心里也有一番急,见几个婢女动作倒挺迅速,已经端了几桶热水来,便说:“我在屋子里洗。”这么老久不见,确实甚是想念,但心里话绪极多,又想问都兰,又想问父母,又想问几个弟弟,还想告诉他她是怎么被叱罗杜文吓得半死的……纠结得一束丝线被她收拾得居然散了开了,一个不慎滚落在地,被好奇的小猫小爪子一抓,顿时毛了,乱成一团麻似的。杨盼欲从猫爪下抢夺她的丝线,哪里还夺得回完整的!早被两只兴奋不已的小猫扯开老远,缠在猫爪子上。杨盼只能放弃了,一只猫屁股上拍一巴掌,咬牙切齿说:“好好好!你们玩,你们玩!”等她进到屋子里,已经见不到美人出浴的美景了。罗逾大概洗得飞快,这会儿已经披了寝衣,侧躺在卧榻上,含笑看着她。头发是湿的,黑黝黝的蜿蜒在榻上的玉簟上,寝衣是白的,幽幽的丝光在他身体上起伏,软软地覆在一块块肌rou上,腿那么长,皮肤那么白,笑容那么散淡。杨盼说:“你应该再喝点酒。”“为何?”“就活脱脱古人说的‘玉山倾颓’了呀。”罗逾“噗嗤”一笑,对她拍拍榻上簟席,说:“这句马屁拍得我真舒服。来啊。”杨盼到榻上,刚刚屁股挨着边,就被一把捉进怀里,然后热乎乎的亲吻从上到下覆盖上来了。好容易有个间隙,对着他的笑眸子,听他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果然目光朦胧,若有醉态。作者有话要说: 杨盼:我都哭了,你怎么不哭?罗逾:我为什么要哭?杨盼:因为你的人设才是小哭包啊!罗逾:…….罗逾:作者我们来谈谈人参。作者:我们家没装水表,我不收快递,我也不喝咖啡。☆、第二零一章杨盼亦“渴”,此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青木香味,觉得即使冰片的凛冽也变得柔和温暖起来。她的手指懒洋洋地勾在他寝衣的靛青色边沿上,嘴里也懒洋洋地问:“一回来就猴急猴急的,都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罗逾的衣服边缘被她的手指拉开窄缝,手指伸进去抚两下,又调皮地出来继续拨弄衣服边沿的靛青镶边。既然两个人都不愿意“认输”,他也只喉结动了两下,笑着扬眉瞧着面前的圆脸女郎:“你过得好不好,我自然有法子晓得呀。”“什么法子?”她还在那儿呆呆地眨着眼睛,那倾颓的“玉山”已经不颓了,懒懒的支颐模样突然翻做凌驾之态,双肩一按,便从上面俯视着杨盼。杨盼最喜欢他这个样子,嘴上嘟囔着“你干嘛呀……”实际浑身激动起来,急切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他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腾出一根手指从她的薄荷绿衫子领口一点点探,点在皮肤上一触一触的,又酥又痒,又一点都不痛快淋漓。杨盼又痒得“咯咯”笑,又心里作恼,扭着嗔怪道:“这就是你的法子?挠我痒痒?”上方那张脸露出坏坏的笑意,令杨盼感觉心里还悬着的一点惊惶也放了下来。果然,他不再用手指尖,而是改成整个手掌覆上去,隔着衣服,觉不出粗糙,但觉得热烘烘的。他尽挑她身上圆润的地方下手,先是圆嘟嘟的脸颊,又移到圆嘟嘟的胸脯上,转了两圈,揉得意犹未尽的,却又直线向下,顺着柔软的小肚子到了腿上,然后当然是理直气壮摸自己老婆的屁股,把玩什么珠玉似的,先抚过去,然后慢慢地揉,然后轻轻搓捏。杨盼觉得自己的眸子都无力看他,荡漾成千里春波似的,不由闭着眼睛静静感受他由轻到重、又不会弄得疼痛的力道。他蓦然停手,说:“看来这阵子过得辛苦啊。”杨盼口腔里湿津津的,睁开眼睛想瞪他一下,但是那微饧的明眸简直出卖了一切,只能再闭上眼睛免得露馅,嘴里凶巴巴说:“摸我屁股还摸出门道来了?死不要脸……”这是江南女子最甜蜜的嗔怪,“死不要脸”带着曲折婉转的声调说出来,不像是骂人,倒像是调情。罗逾轻轻拧了一把,说:“可不是有门道!原来是圆咕噜度的,揉一下都能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