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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出现过,那就有八成的可能还在原地——至少不会离的很远。”曹严华忽然想到什么:“我想起来了,那副杂耍的水影里,有人说了句话,‘让咱垄镇私塾里的卫老夫子来写’,这话信息量好多啊。”炎红砂也反应过来:“那个镇子叫垄镇,那个姑娘姓卫,她爹是个私塾先生。万烽火连猎豹的祖上都能查到,要是再多点信息,咱们说不定能查到当年的细节。”不消她说,那头一万三已经拿出手机,去搜索“垄镇”了。看了一会之后摇头,说:“没有,没有叫这个镇子的。”罗韧倒并不担心:“很多镇子,建国之后是重新改过名字的,青木回来之后我跟他商量一下,尽量今天之内就能出院——你们看到的水影画面都不全,我觉得,如果我加入的话,应该能再多点线索。”想了想又补充:“因为我受伤,时间已经耽搁很久,我也怕误了七七之数,你们待会回去,顺便收拾一下行李,有雾镇那里,咱们尽快过去一趟。”早饭大多都没动,吃不下去了,又不好浪费,炎红砂一份份扣起,给罗韧留了些,其它的原样拎回去,出门的时候招呼木代:“一起回去吗?”木代兴致不高,说:“我再坐会。”人忽然就走光了,病房里空落落的,木代坐了一会,抬头去看罗韧。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有点恍惚,即便是在正常的说话,不自觉的,也会突然打个寒战。她抬头看罗韧。罗韧说:“过来。”她起身过去,慢慢伏到罗韧怀里,两手搂住他腰,脸在他怀里埋的很深,他身上,浆洗的干净的床单味道、苏打水的味道,还有熟悉的,罗小刀的味道。罗韧伸手摩挲她头发,低声说:“我从前,很恨猎豹。塔莎出事之后,尤瑞斯他们出事之后,我恨不得她死。但是很奇怪,现在,忽然之间,居然对她有点感激。”木代笑了一下,轻声说:“我也是。”——来,选一个。——这代表什么?——代表你的命运。——我有更新奇好玩的法子,只不过,有些残忍。……木代紧紧闭上眼睛。她不想去想当初另一个“选项”到底是什么,但后背控制不住的一阵阵发凉,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但又觉得,所有的坚强,都有一个类似命门的东西,一戳就破。扪心自问,如果她连人的形态都不存在了,她活得下去吗?如果猎豹再把她带去罗韧面前展示,罗韧也完了吧。多么奇怪,忽然之间对一个穷凶极恶的人生出感激,只因为她手下留情了。木代手臂收紧,手指死死抓住罗韧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不想抬头,也不想看见任何人,就想拼命朝他怀里钻,似乎能钻出什么出口来。门响,神棍的声音响起。“那个……打扰了,那本书我能拿走吗?研究一下。”真感谢他的到来,木代那一股子劲忽然xiele,疲惫袭来,感觉罗韧伸出手,托住她的脸。神棍的脚步声过来,耳边传来书页的哗哗声,木代不想动,就那么趴着,而神棍,似乎也并不觉得她反常。他的所有心思,都在那本书上。自言自语说:为什么猎豹会有这本书呢,难道她也知道唱歌犬的故事?木代觉得,或许是知道的。凤凰鸾扣知道,凶简也一定知道,收伏凶简以来,猎豹是跟凶简结合的最可怕的一个,亚凤对凶简都能有所感知,猎豹一定侦知到的很多。神棍忽然“咦”了一声:“还有英语呢?”他磕磕巴巴的念:“哎曲,阿意,地,呃,这是什么英语啊?”罗韧说:“我看看。”木代抬起头,胳膊撑着身子,头发因着刚刚的揉钻,显得乱糟糟的,罗韧一手接了书,另一手很自然的帮她抚顺头发。那是书的封底内页,很潦草,h-i-d-e,隐藏、隐蔽的意思。真不知道神棍英语是怎么学的,把最后一个e读成“呃”,他以为是读拼音吗。当天傍晚,罗韧出院,其实身子还没大好,医生和护士都瞠目结舌,私下议论着:“这人不要命了。”青木反而觉得没什么,在他看来,这子弹只要不穿心、不穿颅,都只是“一点枪伤”。郑伯紧张的很,早早歇了凤凰楼的生意回家准备,罗韧刚躺到卧房的床上,郑伯那边就把文火熬了好久的鸡汤奉上,满心以为罗小刀会感动,说两句诸如“还是家里人最亲”之类的贴心话,谁知道罗韧皱着眉头,端起汤碗闻了闻,说:“男人也喝这个吗?这不是女人坐月子时候喝的吗?”郑伯满心没好气,倒是边上的聘婷,噗的就笑出来了。罗韧住院的时候,聘婷和郑伯也经常过去探望,他和聘婷聊过几次,她现在虽然还在吃药,但言谈举止上,的确跟普通人无异了。他问聘婷:“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聘婷愣了一下。“那时候从小商河把你带过来,是因为你生着病,我实在不放心——没问过你的意见,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儿。”聘婷小声说:“我挺喜欢这儿的。”罗韧笑:“不是喜欢就行了,你是修艺术的,我觉得康复之后,还需要进修一下比较好。有看中的学校吗?国内还是国外的?”聘婷沉默了一下,忽然说了句:“小刀哥哥,你是不是想赶我走啊?”罗韧皱了一下眉头,看了郑伯一眼,示意他回避。郑伯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虽然平日里,他也会恶声恶气说罗韧几句,但其实心知肚明,遇到拿捏大事的时候,一家之主还是罗韧。罗韧拉了聘婷的手,示意她在床边坐下:“叔叔已经去世了,虽然留下一点遗产,但我仔细算过,不足以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郑伯会照顾你,但是他年纪大了,收入也有限。所以聘婷,你得尽快把自己立起来,进修一下,让自己多点含金量,总是好的。”聘婷眼圈一红,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小刀哥哥,不是还有你吗?”罗韧一笑:“我当然会照顾你,可我没法一辈子照顾你。亲兄弟都会分家各自生活,我不会一日三餐,都去检查你锅里有没有米。”聘婷没说话,顿了很久才说:“小刀哥哥,还是从前好。”罗韧说:“人只有一双眼睛,老盯着从前,就看不到现在了。”晚上,酒吧打烊之后,木代她们集体过来,又试了一次水影。这一趟,再没有空白的碎片了,场景更加清晰,不要说是声音和气味了,就连走在街市上,偶尔和人的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