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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吧,身后有一堆寝室的好姐妹为她出谋划策,她喜欢上了不靠谱的男人,有人鼓励她勇敢追求,有人泼她冷水让她尽早回头……多像当初的场景啊,当时,叶连成刚刚追求她的时候,寝室的姐妹们是怎么说来着?“小夏,一定要抓住啊,英俊又多金,将来我要做你伴娘的!”“小夏,帅的一般都花心,我觉得吧,皮相不重要,关键是内在,要老实、靠得住。你看美女一般都不跟帅哥在一块,咱小夏是美女吧,将来估计不配帅哥,跟叶连成不合适,不合适……”……那女孩打完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正想重新回去,季棠棠叫她:“哎,姑娘,你过来。”那女孩吓了一跳,回头看季棠棠,见她指间夹着烟,心里先生出了三分警惕,季棠棠笑了笑:“出什么事了?”“关你什么事啊?”季棠棠并不生气,她看着窗户里的叶连成:“吵架了吧,为了什么,说不定我能帮你啊。”那女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明显愣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里多了几分迟疑:“你……认识阿成?”“挺熟的,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季棠棠弹了弹烟灰,“要不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我能给你支招的。”那女孩还是犹豫着不说话,间或用忐忑的目光打量着她,季棠棠一点也不着急,她很有耐心地把一支烟抽完,在台阶上把烟蒂掐灭,台阶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圆圈,低头一吹就淡了很多。“也……也没什么事。”那女孩终于避重就轻地开口了,“就是……出了点事,阿成一直不吃东西,怕他饿坏了,一直逼他吃,他发火来着……”“哦。”季棠棠嗯了一声,“那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世上那么多人填不饱肚子呢,让他吃东西,居然还发火。”“不是不是,他是心情不好。”那女孩赶紧为叶连成说话,“他挺烦的,我还在边上叨叨……”季棠棠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你跟他什么关系?你是他女朋友?”那女孩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不是……,算是朋友吧,我不是他那种……女朋友。”季棠棠哦了一声:“了解。”那女孩讷讷的,也不知该说什么,顿了顿想走,季棠棠又开口了:“你想让他吃东西是吧,那你得拿他爱吃的东西给他。”那女孩点头:“都是爱吃的啊,牛排、茄汁鱼,还有卡布奇诺。”季棠棠笑起来:“我的意思是,也可以试试他从前爱吃的啊。”她让那女孩帮她看着包,自己去街头的小卖店,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袋瓜子,小包的恰恰香瓜子。那女孩瞪大了眼睛:“阿成喜欢吃瓜子?”季棠棠没吭声,她坐到台阶上,从包里翻了纸巾出来,抽出两张干净的垫在地上,撕开袋子的口,倒了一堆在手上,开始剥瓜子,剥好的瓜子米儿堆在一起,瓜子壳堆另一张纸上,那女孩忍不住又问她:“他喜欢吃剥好的瓜子?”季棠棠嗯了一声:“坐下跟我一起剥吧。”大半夜的,跟一个奇怪的说不清来历的女孩一起剥瓜子……那女孩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不要了,我先回去吧。”季棠棠没看她:“那随便你,你回去了,他照样还是不吃东西的。”那女孩没吭声,过了一会,她小心翼翼地挨着季棠棠坐下来,也从袋子里倒了一小堆瓜子在手上。季棠棠很专注地剥着瓜子,食指和拇指的指肚很快摁地生疼,有时候手指的力量实在剥不开,只好放到牙齿中间先磕一下。叶连成喜不喜欢吃瓜子她是不知道,但是她自己,是真的很喜欢吃瓜子,也真的很讨厌剥瓜子。那时候,都是叶连成剥给她吃,剥着剥着就向她诉苦:“手真的疼哎,小夏,买那种一包一包剥好的吧,也不贵多少。”“那种不好吃啊,”她可怜兮兮看叶连成,“我就喜欢吃这种的啊,做人家男朋友,就得能忍,我看好你的。”叶连成内牛满面。他剥了一阵子,又问她:“小夏,你不是一辈子都喜欢吃瓜子吧,那我给你剥的瓜子壳,不得堆成一座富士山了?”她想了想,露出鬼子一样的jian笑:“所噶。”叶连成感叹:“这年头,讨个老婆不容易啊,你看得会多少技能啊。”她给他画大饼:“坚持!下次我也剥给你吃的。”叶连成绝倒:“得了吧你,这话你说八百遍了都……”季棠棠笑起来,当初给叶连成画的大饼,现在终于和面下锅了,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吧,记忆中,她好像是遇到了叶连成之后才开始爱吃瓜子的,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这个习惯,到底是她的,还是因为叶连成而养成的?……那女孩捧着一纸包剥好的瓜子,自己也觉得好笑:“好傻的样子哦。”季棠棠吩咐她:“就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别说是遇到了我教的。”那女孩俏皮的笑:“我知道。”顿了顿她神秘兮兮靠近季棠棠:“其实,我猜到了,你应该是他以前的哪个女朋友吧?”季棠棠点头:“还真让你猜对了。”那女孩有点怅然:“我觉得你挺好的啊,你这样的都跟他长久不了,唉……”她往夏城走,走到后半程,步伐又轻快起来,到底是年轻的女孩子,即使感觉挫败,也能很快鼓起勇气,和继续争取的信心。那个框框里,她看到叶连成打开了那个纸包。泪水毫无征兆的突然间夺眶而出,季棠棠拿手擦了擦眼泪,轻声说了一句:“阿成我走了啊。”————————————————————到车站时是凌晨三点钟,这里应该没有夜班车,整个车站黑魆魆的,像是趴蹲在黑暗里的庞然大物,看大门的老头打着呵欠不让她进:“最早去昆明的一班车五点半,至少五点车站才开门,你到时候再来吧。”季棠棠很有耐心地求他:“大爷,你看都半夜了,我也没地方去,你就开个门让我进去呗,我在里头打个瞌睡也就天亮了,不会违反规定让你难做的。”说到这时,自己都诧异于自己的刻意委曲求全和低姿态,似乎在路上走的久了,就更加习惯于陪着笑说软话,越来越不在乎别人的生硬和盛气凌人,硬碰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