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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文书,被自己换成一纸诏书。有些事情自己不能不多留一条路,她很高兴此时的军侯府人身怀六甲,可是那腹中的胎儿男女还说不定呢!贞后不否认忠亲王妃的话,低头饮了一口茶水,假装没听到夜夫人的诧异。平衡双方,从来都是皇家的本分。文书是划定终身的凭证,而诏书却变成了赐予。一字之差,天差地别。夜半夏自然还是忠亲王妃的义女,倒也还是军侯府的嫡长女,忠亲王妃说的并没有错。原本恩赏了夜氏母女一个嫡出的身份,必定军侯府的位置至关重要。如果……军侯府的当家夫人不能够名正言顺,那贞氏对于军侯府的依附便不能够十拿九稳。这对于贞氏来说,是不能被允许的。贞后的视线最后停在忠亲王王妃的身上,那女人还是那么精明,自己刚刚封赏了夜氏母女,更庶立嫡。她便力争夜半夏嫡长女的身份,如此不单单是索要了一个双重贵重的身份为那孩子。最重要的是,那孩子嫡长女的身份是个警钟,永远提醒着世人,军侯府如今的诰命夫人曾经的过往。如此也好!高台之上的皇后反倒淡定非常,丹凤眼看着台下,仪容端庄。“庆贺忠亲王妃与诰命夫人……与本宫共饮此杯!”贞后一派尊崇,不理会台下的纷争,瞥了一眼云淡风轻的冉子晚,一语盖棺定论。(。)第一百零八章无语望天风平浪静的容颜下,宠辱不惊。忠亲王妃拉着夜半夏回了座位,夜氏也没再出声,台下众人没有人再提出异议。也可能因为看上去太过平静,而使得贞后的内心泛起丝丝凉意,甚至是不悦。这样的忠亲王妃让她想到了已故的朝阳,有时候也是这般的宁静如海,让人探不到深浅。得与失,利与弊。忠亲王府与军侯府各有所得,各有所失。只有高高在上的皇权,置身事外,看似公允非常的不偏不倚。…………穿过花园,从贞府晌午的酒筵之上撤出,众多名门闺秀三五成群的热聊起来,方向是花宴大殿。花宴第一天下午的棋艺和琴艺,比拼结果更为重要,传言在前年的花宴上,有一个出身一般的女子,一曲扭转乾坤,成了文试的榜首。“不知下午子晚郡主要弹断几根琴弦呢?”崔千秋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数不清的闺阁千金,谄媚的,附和的……左拥右护!“世界上有一种人,除了自以为是,还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很蠢?”冉子晚挑眉。“自以为是?很蠢!”崔千秋极讨厌冉子晚的那种气势,一种被碾压的的感觉袭上心头,她说自己很蠢!看向身后簇拥着自己亦步亦趋的女子,时刻提醒着自己优越的家世,掌握京都国库的尚书父亲。崔千秋原本的气焰似乎又被点燃。“是有一个人,总是自以为是的忘记自己短命那件大事。纵然得了花宴的彩头,就觉得自己能飞上枝头了!还是说觉得凭借自己的几分颜色便能够重得太子的欢颜入主东宫那个位置?”“蠢得无可救药!”冉子晚大步流星的走开,懒理崔千秋的挑衅。跟无头无脑的人计较,只怕会拉低自己的身份!“你才蠢……冉子晚你给我站住,我跟你没完。”崔千秋上前,气势汹汹。“郡主jiejie,我去料理了她,扔河里喂鱼!可是这里似乎没有水!”原本跟在忠亲王妃身侧的夜半夏耐不住性子,径直跑到冉子晚的身侧,小女孩般的摇了摇冉子晚的手臂。冉子晚摇摇头,忽然停住脚步看向身后。紧跟着冉子晚身后的花想容差点撞到忽然回头的冉子晚,本来即将脱口而出的“郡主嫂嫂”,在看到夜半夏这个账房先生的一瞬间,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叫一声郡主嫂嫂,便是一车桑香茶!东洲虽然富庶出得起,可她也不能如此败家吧!“郡主嫂嫂!嘿嘿……”花期,对了还有花期哥哥。想到花期,花想容的底气又多了几分。堂堂一国公主,因为几十车茶就如此畏首畏尾,岂不是太丢东洲皇室的颜面了,桑香茶啊,为何自己那时没管住自己的嘴巴,提那个干什么!刚才的整个筵席之上,军侯府的嫡女之争都没有吸引到花想容的丝毫注意力,整个过程她都在想如何跟花期哥哥汇报自己签字画押那件事!如何说那个石头哥哥才会同意为自己还这笔账,想得脑袋都大了!主要是……自己还没想好怎么跟自己那个石头哥哥编排冉子晚哄骗自己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去把那个乌鸦处理了!”冉子晚挑眉,她不能让夜半夏去,必定都在帝都。虽说出身依仗各有不同,但是多少还会牵扯家族。而花想容不同,东洲皇室公主,混世魔王玄歌玄冰块的御赐良人,谁敢说她个不字啊!有些不开眼的,就算是告御状,这也是东洲海国与天.朝之间的国事了。君帝不稀罕端王府嫡女的命,还能拿东洲海王的亲meimei随意鸩杀么?冉子晚挑眉,觉得自己这个盘算合理至极。冉子晚话落,身后难得的安静。一阵清风吹过,淡淡花香,那是花想容身上的花香。“不想去!”冉子晚回身,花想容处在那里没动!若不是有这花香的味道,还真以为身后没人了呢?“不去!”花想容撅着嘴巴,就干巴巴的处在那里丝毫不动,望着冉子晚的眼神难得的有了立场,更像是在讨价还价。“免你五十车桑香茶,将那个蠢货给我扔树上去。”冉子晚看了一眼夜半夏,看向夜半夏护着的账本,眸光一闪。“说话算数!”花想容仔细琢磨着冉子晚说出的那几个字,很怕自己再掉到某个陷阱里去。“自然!”冉子晚试探着开口,看向花想容忍不住笑出声。汉话不怎么样,还知道借题发挥,刚刚有求于她,便坐地涨价,还是蛮有头脑的么?“成交!夜半夏,你可把账册记好了,这次是减掉五十车,恩……剪掉懂么?”“知道了!”夜半夏无语的望着花想容刚才冲着自己比划的剪刀手,咔哧咔哧……剪碎布的声音似乎回响在耳畔!她说的是剪掉?剪子的剪?注意到花想容比划的剪刀手,冉子晚很后悔自己赞叹的那句。那丫头的汉话,怕是神仙也教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