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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几乎要擦过她的耳廓,“以后不要再想别的男人,因为,我不喜欢。”重生而归,不管是他,还是她,又或者何寄,都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她拿着布帛,愣愣地看他,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像个情窦未开的小姑娘,他只好再补充一句。“你要想的男人,只能是我,你眼前的这个沈浩初。”不是过去,只有现在。秦婠打结的脑袋慢慢醒过来,总算意识到对面坐的人好像在和自己说情话,而要命的是,他的声音还那么好听,语气一半霸道一半温柔,模样长得又好,墨透的瞳孔只有她的倒影,好像有多么深情般,她中邪似的被迷住,忘记上辈子在他手里吃过多少苦,仍是要一头栽下去。她手里的布帛不知何时掉到地上,沈浩初已彻底转过身,裸/裎的半身透着男人粗犷的气息,漂亮的肌理随着呼吸均匀起伏,有些急促。他抬手抚上她的后颈,来回摩挲。秦婠从后颈酥凉到腰肢,像被点了xue般直愣愣坐着,任凭他的脸与唇越来越靠近自己……蓦地——支离破碎的画面闯进脑海,不愉快的记忆铺天盖地涌来,上辈子种种不堪撕破这一刻温柔,秦婠捡回迷乱的魂魄,用力把他推开。“别碰我。”突兀的话语是拒人千里的冰冷,秦婠站起,没了他步步逼近的手臂与胸膛,四周的空气变得冷凝,她的理智悄然回归。沈浩初的手在半空僵了僵,最后落下,目光半怜半伤地望她,并无责怪的意思。“皎皎还在外头等着,饭菜也要凉了,爷快些出来用饭吧,我先出去了。”她拢拢鬓发,匆匆撂下一句话,也不给他回答的机会,转头就离。沈浩初坐在原处,深深叹口气,空气里还留着她身上的余香,甜甜暖暖。看起来上辈子她真被伤透了。如何顶着这具让她厌恶憎恨的身体让她接受他,这大概是他两世为人遇到过的最棘手的案子。————珠帘被大力撞起,哗啦一响。秦婠逃命似的从里间出来,冰凉的手抚上双颊,火似的烫。明明知道这人心有所属,明明上辈子被他伤透,她怎么还差点又一头栽下?秦婠想不明白,只能将一切归结为沈浩初长得太好。世人毕竟都厚待模样出众的人,要想完全不看脸那也是件困难的事,所以她肯定也只是偶尔发昏迷恋他俊美的脸蛋,如果换个同样英俊的男人,她肯定也是要动心的。一定不是因为沈浩初这个人。一定!如此安慰了自己两句,秦婠舒服多了,又想起沈浩初刚才的种种举动——这辈子他身边一个女人都还没有,该不会是冲动了吧?听说男人常有那方面的需求,他们如今还未圆房,他莫不是把心思动到她身上了吧?想到这里,她心里一怵。看来,有必要给他安排两个侍妾了。如是想着,她走到琼海阁外间。饭食都已摆好,谢皎等得无聊,已经坐在紫檀椅上,手中拿着柄巴掌长的柳叶小刀戳着另一份饭食里的糟鹅掌往嘴里送。“这是……”秦婠按下思绪,问道。“沈兴把大厨房的饭送来了。”谢皎咂吧着嘴简道,反正他们也不吃,倒了多浪费。“大厨房的饭你也吃?”秦婠忙上前阻止她。“放心吧,我查过了,里边没毒。”谢皎又戳了块鹅掌,冲她道,“味道不错,你要尝尝吗?”秦婠摆手,她便自顾自吃起,秦婠也不阻止她。谢皎这人脾气古怪,跟谁都不亲,秦婠拿她是没辙的。“最近大厨房送来的饭食都没问题?”瞧谢皎吃得高兴,秦婠便坐在一旁忖道。“没问题。”回答她的是已经穿好衣裳出来的沈浩初。秦婠想起适才二人在室内的情况,心头不由悄然一跳,只拿眼窥他。沈浩初缓步踱到屋内,神色与平日无异,秦婠稍稍安心,正要移开视线,却见他望过来。两厢目光一撞,他眸中冷静顷刻间化成烫人幽光,灼得她那心怦怦直跳。“投毒者很谨慎,并没固定的投毒时间,也没固定的投毒方式……”沈浩初坐到堂上,慢条斯理解释。大厨房送来的一日三餐,并不是餐餐都被人下过春子根,有时早,有时晚,有时整天都没有,可见投毒之人非常小心,有把握了才下毒,没把握便宁愿不动手,横竖这类药物长期服用才见效。而没有固定的投毒时间与方式,他们就很难查清。“不过间隔时间再长,三日内必有一餐是含毒的,但眼下已经有五日之久没发现饭食问题了。投毒者想必察觉到我们在查他,所以暂时罢手。”沈浩初斟酌道。“沈兴呢?”秦婠的心在他平静的声音里又慢慢回归正轨。沈浩初摇摇头:“最近并无可疑行为,饭虽然是他送来的,但是他没动过手脚。”事情似乎陷入僵局,可陷井却一个又一个地埋在那里,即便他们有前世的记忆,可又怎能保证暗中之人不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王新还没下落?”秦婠也蹙起眉头。“没有。不过王新的事你不用cao心,我已经交给可靠的人,想来很快会有进展。”沈浩初回道。“是何人?”秦婠听他那话中之意,这可靠的人似乎不像是侯府的人。沈浩初凝她两眼,并没回答,只是从袖笼中取出一张纸展在二人面前:“你们好生记清这个图案,若是在后宅中行走时发现与这图案相同的物件亦或伤痕,一定要告诉于我。”秦婠从他手中取来纸细细看去,只见纸上墨笔勾勒着一个图案,看起来有些肖似蝴蝶。上回他就提过个蝴蝶形的伤痕,这次直接拿出图样来了,这东西到底与他们要查的事有何关系?“这图案……”谢皎凑到秦婠身边看了两眼,狐疑着开口。“怎么了?你见过?”沈浩初目光一凛。“没有。”谢皎想想又摇头,坐了回去。“行了,我们记下了。”秦婠将那纸折起收进随身香囊里,催促道,“饭菜要凉了,爷快些用饭吧,我们先回了。”这人的话说一半藏一半,以为她听不出来?秦婠不乐意了,语毕就示意谢皎把大厨房送来的碗碟放回食盒里,碗碟已空,饭菜已被谢皎毫不客气地吃完了。谢皎打了个嗝儿,把碗碟收好,跟着秦婠拍拍屁/股离开。沈浩初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暗暗叹气。不是不说,只是怕说了徒惹她生气——这画的来源和他派去查探王新的人,都是何寄。话说开之后,何寄的意思也很明确,他不愿做回镇远侯,但当初被谋害的仇,还是要报的。他们已定下合作之约。————从琼海阁出来,秦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