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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早就等得心急如焚,此时听完他们所说,悲恸地问道:“你的意思是煜宁的腿好不了了?此后一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黎太医拜倒在地,语气沉沉:“微臣只能尽量减轻郡主的痛楚,让她的伤痛快些过去,让她脸上的疤痕尽量淡一些。“至于郡主的腿伤和脸上的伤,微臣无能,并不能彻底根治。“请太皇太后恕罪。”太皇太后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眼里蕴藏着浓厚的伤痛和愠怒。她无力地说:“此后就由你负责郡主的伤势,缺什么药材就跟内务府说,务必要精心照料郡主。”“是,请太皇太后放心,臣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你先下去吧。”等黎太医退了下去,太皇太后的身子一歪,往榻上倒去。“小姐。”姚嬷嬷连忙上前扶稳了她的身体,一着急,将从前在承恩侯府里的称呼都叫了出来。姚嬷嬷扶着她慢慢地躺在榻上。太皇太后刚躺下就挣扎着要起身,嘴里说道:“不行,哀家要去镇国公府。“我要亲眼看看煜宁,才会安心。”姚嬷嬷立即按住她的身体,劝阻道:“太皇太后,您别着急。“奴婢今天去看了郡主,郡主现在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不日就会恢复的。“您如果坚持要去镇国公府,恐怕皇上也会从承乾宫赶过来劝您的。“您不要过于担心,保重自己的身体,将来才能好好照顾郡主。“如果您不放心,奴婢每日出宫去看望郡主,再回来向您汇报情况。”太皇太后眼眶湿润,哀呼:“哀家的煜宁,从没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真是命苦。“我可怜的煜宁丫头......”第7章凶手穆兰馨拿着温热的帕子仔细地给穆煜宁擦身子。巧雪不安地站在床边,不停地对穆兰馨说道:“大小姐,这些事情就让巧雪来做吧,你还是坐一旁歇息会儿吧。”穆兰馨不言不语,就像没有听见似的,专心地给穆煜宁擦手臂。采霞端着药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是和采月对视一眼。采月悄悄地对着穆兰馨努了努嘴,用眼神向采霞表达:你看,大小姐又来了。采霞看着穆兰馨专注的模样,完全不理会在一旁一直表忠心的丫环。大小姐穆兰馨自从郡主回府以后,就侍候在床前,擦身子、换衣服、喂药等一切照料郡主的事情,她都亲自动手,不假手于人。虽说大小姐还没及笄,但是对于照顾小姑娘穆煜宁,她的动作倒是很熟练,像是经常做这样的事似的。其实在穆兰馨四岁失去母亲之后,她就慢慢地学会了照顾比她小四岁的小妹穆煜宁。俗话说长姐如母,虽然穆兰馨当时自己也小,所做也是有限,但在一旁观摩学习,搭把手还是可以的。再长大一些的时候,穆兰馨照顾穆煜宁起来就非常的得心应手。采霞端着药走上前,“大小姐,郡主该吃药了。”“嗯。”穆兰馨扶起穆煜宁的上半身,自己坐在床上,让她靠着自己坐起来。然后接过药碗,舀起一勺中药,吹了吹,送入她的嘴里。采月采霞在旁边看了半天,发现大小姐不仅人温柔,连照顾人都是动作轻柔优美,脸上泛着圣洁的光芒。另一头的穆松盛在五名刺客的尸体上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太皇太后又要求他在三天之内破案,所以此时的他毫无头绪,心里有些着急。毕竟他也才十四岁,经历的事情不多。穆松盛抬头看了看天空,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形。可能是小妹在外面惹了什么仇家吧?她那嚣张跋扈地性子除了他和穆兰馨能忍受,估计没人能忍受了。家世一般的子弟也不敢招惹煜宁。权势大的子弟,不,这大韩朝最有实权的人是太皇太后,而太皇太后最疼煜宁,可以说,煜宁嚣张是有资本的,她不用畏惧任何人。但是也难免会有一些小人在暗地里动手脚,使损招。这次煜宁落水感染风寒,就是与礼部侍郎张大人家的三小姐有口舌之争,张三小姐一怒之下,就趁煜宁不注意的时候将她推进了湖里。会不会就是张小姐?听说张大人最疼的就是这个三小姐,但凡三小姐开口,张大人一定会满足她的要求。不管是不是,总之先查一查吧,总比现在像无头苍蝇要强得多。穆松盛将杨达唤了过来,吩咐了他几句。然后换了衣服出了府门。还别说,他的运气还不错。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果然让他查到礼部侍郎张大人在张小姐和煜宁发生争吵后的第二天就去了“煞盟”的一个据点。“煞盟”是一个江湖组织,专门承接一些刺杀、盗取机密信件和东西的任务。他们组织有天下顶尖的杀手,只要出得起价钱,他们就敢接,并且迄今为止,任务从未失败过。第三天,杨达将一个人带到了穆松盛的面前。“世子,这就是那天负责和张大人接头洽谈的人。在西城开了一家客栈,私下里却帮煞盟接任务。“不过他是个硬骨头,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字都不说。”穆松盛听杨达说完,就仔细看了看面前被捆绑住的人。他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像个胡商,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得破烂不堪,几乎遮不住他的身体,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看不到一块完好的,尽是鲜血淋漓,皮开rou绽。看起来吃了不少苦头。但即便是奄奄一息了,他还是紧咬牙关,不吐一个字,确实是条硬汉子。不过既然他也参与了这件事,就算是铁汉,他也会让他吐出真言。穆松盛转而吩咐杨达:“把他放在花园里,在身上涂满蜂蜜。”杨达看见胡商的眼睛睁大了一点,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面无表情,在地上继续躺尸。杨达将他带到花园里,在他身上涂满了蜂蜜,然后就走到旁边地亭子里等着。一刻钟之后,密密麻麻的蚂蚁慢慢地爬上了胡商的身体。胡商感觉到身上万蚁爬过,酥痒难耐,更有蚂蚁沿着他身上的伤痕爬进了他的伤口、他的腿根、他的耳朵和鼻孔。他心里发毛,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想将身上的蚂蚁抖落下去,可惜收效甚微。他感觉到全身疼痛,这种疼痛中带点酥痒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于是他张开嘴巴大喊:“我说。”因为张开嘴巴讲话,脸上的蚂蚁就趁机爬进了他的嘴里。他连忙“呸呸呸”地吐出嘴里的东西,最后吐得他连胃里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