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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把狗递给丫鬟,心里偷偷乐起来,又问:“三奶奶看的什么书?”轻蘅却道:“你识字?”“认得几个,不敢和你比,”她微赧,低头抿了抿嘴:“只读了和。”轻蘅收回目光,似乎觉得乏味,不再说话。未絮有所察觉,立马辩解说:“闺中女子不都看这些吗?习学妇德是咱们的本分啊。”话音落下,她的脸更烫了,因为轻蘅用一种怜悯又轻视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她莫名心虚起来,明明自己什么也没说错啊……未絮努努嘴,厚着脸皮继续问:“那三奶奶平日都看些什么呢?”轻蘅翻了翻手上的书,忽而挑眉一笑,眼底浮现一丝狡黠,悠然望着她说:“我最喜欢里的这一句,念给姨娘听听?”未絮乖巧地听完,之后便没有下文了。从秋汐院出来,回到夏潇院,一路琢磨,始终不解其意。问春喜和秋田,她们两个更是一头雾水。不过没关系,圣人说的话肯定是对的,记下来不会有错。到了晚间,薛洵散值回府,正换下一身青色长衫,外头有人来传话,说三爷在桐花榭摆了席,请他们过去用膳。薛洵带着未絮来到后花园,看见薛涟站在游廊那头,正颔首贴在画瑶耳边说着什么,画瑶羞红了脸,攥着粉拳轻轻捶了他一下。“二哥来了。”薛涟眉目舒展:“快些进来吧。”未絮和画瑶见了礼,相互挽着手说:“下午我去秋汐院,你正歇着,也就没敢叨扰。”画瑶说:“我如今身子懒,成日的贪睡,你以后常来看看我,咱们说话作伴可好?”未絮欣然一笑:“再好不过了。”桐花榭中,杯箸碟盏摆得满满当当,酒过三巡,薛涟忽然不经意地问:“听说小嫂子今日给轻蘅送了只狗?”未絮道:“是欢姐儿的巴哥,二爷不准养了,怪可怜的,难得三奶奶肯要它。”薛涟点点头,啜了一口酒,貌似随意地又问:“都聊什么了?你受得了她说话?”未絮眸子一动,想到薛洵是举人出身,便打量着在他面前表现一番,于是将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他们听,从到,德行和格调都有了,她按捺得意之色:“三奶奶还送了一句圣人之言给我,让我今日受益匪浅呢。”薛涟语气往上“啊”了一声,只听她自信满满道:“孟子曰:行之而不著焉,习矣而不察焉,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众也。”“……”未絮由衷称赞:“三奶奶满腹才情,真叫人刮目相看啊。”薛涟肩膀抖动,终于忍不住埋下头去嗤嗤地笑个不停,“哎哟喂,”他胳膊搭在薛洵肩上,另一只手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二哥,我要死了……”未絮不明所以,这时只见薛洵转了转酒杯,回过头,一字一句说:“你被人家骂了,还不知道吗?”还受益匪浅,还刮目相看。未絮屏住呼吸憋得脸颊涨红,咧咧嘴:“她,她骂我?不会吧?我看她不像那种人啊……”薛涟捶着桌子笑到地上去了。第六章所谓丢人现眼,不外如是。未絮臊得厉害,见薛洵嘴角噙着一抹嗤笑,深潭般的眸子清泠泠扫过来,带着几分该死的嘲弄,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实则迷人得要紧。未絮心里那股难堪就此消散而去,由他们拿她逗乐取笑,也不在意,只挨着薛洵嘟囔说:“三奶奶真是坏透了,我今后再也不搭理她了。”“没出息。”薛洵抿了口酒,低声在她耳边说:“她拿孟子坑你,你不晓得坑回去?”薛涟笑了:“二哥你在做什么?小嫂子耳朵又不聋,用不着凑那么近吧?”未絮不聋的耳朵烫得差点掉下来。如此微风沉醉的夜晚,薛府的下人们都深深地记得,桐花榭灯火明亮,三爷恣意的笑声传得老远,掌灯过后,二爷有些喝醉了,眼睛里染上一层寂静的懒散,柳姨娘坐在旁边,圆圆的脸蛋不知为何越来越红,艳得像朵花儿似的。随后瑶姨娘命人取琵琶弹唱助兴,唱的是一套,那指法和腔调真绝了,大家暗暗惊诧原来瑶姨娘不仅通晓音律,而且还有如此婀娜多情的风姿,难怪三爷将她从扬州娶回府来。散席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些意犹未尽,尤其未絮,她舍不得画瑶,恨不能跟她回秋汐院去聊一整宿。女儿家凑在一处说私房话的感觉,她本以为出阁之后不会再有了。想到这里,心情甚是愉悦,路上不时轻轻发笑,她看不见自己此刻的样子何其娇憨,明亮的双瞳水光潋滟,好似湖中倒映的月亮一般。薛洵垂眸打量了她一眼。回到夏潇院,婆子们已经烧好热水,盛在木桶里,未絮迷迷糊糊,被秋田和春喜褪去衣衫,搀入桶中。水有点烫,她缩着身子想站起来,腰上却被一只大掌握住,将她按了回去。氤氲缭绕,香泽弥漫,浴汤是用五枝煎熬而成的,即桑、桃、槐、柳、梅,各取嫩枝,加苦参与白芷煎熬,夏月以之洗浴能疏风气,滋血脉,去污秽。未絮泡的舒服,昏昏欲睡。秋田和春喜在旁服侍,用茉莉花肥皂团子给他们擦洗身子,春喜脸皮薄,眼睛牢牢盯着未絮,不敢往薛洵那边瞟。秋田倒十分镇定,面色专注,动作利索。没过一会儿,就在未絮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听见薛洵吩咐说:“出去吧。”睁开眼,春喜和秋田的衣决在潦草的灯光里倏忽拂去,房门嘎吱关上,薛洵的声音再次响起,比方才更懒散了些:“未絮,”他说:“你过来。”“……”桶里很窄,未絮不明白他的意思,一时没动,稍待片刻,他说:“你想让我过去?”那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又来了,她硬着头皮往前挪,一挪就碰到了他的脚,他稍稍支起腿,手掌在水里引导她的身体,“坐上来。”未絮重重咽下一口唾液,借着浮力抬起身子,张开腿,坐到他怀中,紧扣着边沿的手也放在了他的肩头,当臀部被托起的时候,她就下意识缠住了他的脖子。两个丫鬟立在房门外,听见里头逐渐急促的娇喘声,羞得满脸通红。过了一会儿,春喜撇了秋田一眼,欲言又止地打探说:“好jiejie,你在二爷房里有几年了吧?你,你有没有……”秋田忍住敲她脑袋的冲动,僵硬道:“没有。”春喜眨眨眼:“先前二奶奶病了许久,二爷他……”秋田红着脸打断:“他又不是离不得女人。”正在这时房里传来未絮持续不断的低叫,听得房外两个姑娘也浑身酥麻了,春喜又害臊又想笑,扯扯秋田的袖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