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也就是说,她还呆在袁绍那儿的时候吕殊就已经去了荆州。吕宁姝本来还有一层担忧,那便是袁绍看出了破绽,在她叛逃之后去寻吕殊的不痛快该如何。如今得知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倒是落下了一块石头。至于司马徽的故人与吕殊有关……先暂且不探究。谢过庞统之后,她便打算去找吕殊打开天窗说亮话问个明白。可庞统却对他说吕殊在半月之前就已经消失不见,不知去向了。就连吕宁姝身边最爱八卦的那个亲兵都摇头表示不知道。无法,只能去问曹cao。就在吕宁姝走到司空府门口想要暗戳戳向曹cao打探消息的时候,却得知了一个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据说甘宁把他的上司蔡瑁给打啦!吕宁姝:“……”甘兴霸你咋这么能呢!虽然她对蔡瑁没什么好感,但蔡瑁也不是个惹事的性子吧?要说甘宁这脾气比吕宁姝还暴躁些,吕宁姝好歹还会跟人讲点道理,甘宁是全凭着性子来的。曹cao嘴角一抽,派人去喊这两个人过来,而后耐着性子等着吕宁姝发问。吕宁姝踌躇了半晌,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可知吕殊在何处?”曹cao笑了,调侃道:“这不就站在我前面么?”——小心思还挺多。吕宁姝轻咳一声:“不是我,是那个让我去拜访水镜先生的人。”曹cao挑眉,反问道:“你找他做什么?”吕宁姝心里头都快紧张死了,面上还得强装着云淡风轻:“也没什么,就是找他叙个旧。”曹cao“噢”了一声:“叙旧啊……”——叙什么旧,难不成还要叙如何瞒着他?不用吕宁姝承认他就知道这女娃儿心里头在想什么。而且先前吕殊想致她于死地,跪在地上请求曹cao先下手为强杀掉吕宁姝的时候,眼里那股意难平的妒忌都快溢出来了。曹cao看得明白,他只是不说。吕宁姝飞速抬眸瞧了一眼曹cao的表情,又垂了眼帘下去:“是……叙旧,毕竟是故人嘛。”曹cao点点头,佯装叹息道:“也好,只是半月前他误食毒物,已经下葬了。”吕宁姝猛然抬起头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下葬?怎会……”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吕宁姝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拳,又心虚的低下头来。欺骗别人的感觉确实十分不好受。尤其是……她面对、欺瞒的还是给予她百般信任的主公。吕殊就以这样一种堪称莫名其妙的方式死了,吕宁姝的心非但没有落下,反而更压抑了。……这是一种歉疚的恐惧,一种沉重的负担。被主公那双仿佛能看透她的眼神望着,吕宁姝张了张口,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发出任何声音。曹cao的面上没有表情。就在气氛即将凝固的时候,一阵嘈杂的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甘宁和蔡瑁被带到了。吕宁姝暗自松了口气,转头往他们那边瞧。甘宁匆匆走来,面上还没退去怒意,而蔡瑁……蔡瑁的脸肿成了猪头,还发亮。按理来说蔡瑁有亲卫随从是不至于被揍成这样的,但甘宁也有啊。他当初可是带着一大帮兄弟前来投奔的,而且都是原先跟着他劫道劫船的人,身上自有一股悍气。曹cao也转移了视线,问道:“如何?”蔡瑁率先拱手了:“瑁本是负责训练水军,却不曾想这甘校尉一来便言道我的方法不对,想要改了,可这法子是先祖流传,怎能说改就改?”甘宁瞪眼睛:“你放屁!明明是你骂我‘劫道的匪徒什么也不懂’,说我‘怎能堪当此任’!”蔡瑁想要说什么,却顾忌着还在曹cao面前:“我……”话刚出口就被曹cao打断了。接着吕宁姝就看见曹cao安抚了蔡瑁一番,让他回府休养,接着非常熟练地搬出“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套路,先是吓唬了甘宁一通,成功地使甘宁乖得像个鹌鹑,接着就问甘宁训练水军的方法。瞧着这莫名套路的一幕,吕宁姝趁着这个大好机会告退了。……由于心里始终十分纠结的缘故,吕宁姝决定向曹cao告假去襄阳寻司马徽。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盛夏酷热,可襄阳里头的山林倒没那么令人难受,反而透着股难得的清凉。吕宁姝什么亲兵也没带,就这么独身一人去寻找司马徽。许是身边没人的缘故,她找得非常的耐心。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找到了在屋子里教学生的司马徽。只见几个绑着总角的小孩好奇地望了过来。司马徽并不惊奇她的又一次拜访,对她笑道:“稀客啊,将军寻个地方坐吧。”吕宁姝安静地对他行了个礼,听话地坐在了一边,然后托腮瞧着司马徽的动作。只见司马徽随手拈下了一片绿叶,问道:“你们可知,何为天理,何为人欲?”这问题对于小孩子来说显然是太复杂了。“‘天理’就是这世间的定理,‘人欲’就是我们想的东西呗!”很快就有人回答了。司马徽笑着摇头。……一连好几个回答都被司马徽否认了,一个小童禁不住发问:“先生,天理和人欲到底是什么呀?”司马徽望向一旁听得认真的吕宁姝:“将军不妨一答?”吕宁姝一愣:“啊?我?”司马徽微笑着点头。吕宁姝望天思考许久:“……其实本没有什么天理,我觉得都是人制定的吧。你看,在商周时期讲究先礼后兵,免战牌一挂对面就不能打了,那时候的人觉得这就是应该的呀。可到了现在哪里来的免战牌,不揍死对面就不错了。”要不然怎么说先人实诚呢。司马徽点头:“将军答了天理,可知‘人欲’是什么?”吕宁姝这下不懂了,对着司马徽真心诚意地行了一个礼:“还请先生教我。”“一件事如果没有人欲的蒙蔽,那就是天理。”吕宁姝十分诚实地摇头:“不懂。”司马徽很耐心:“举个例子,你若是与人交友,如果带着目的就是有了私欲,但你如果发自内心的想要与他交好,便是符合天理的,可明白了?”吕宁姝凝眉思索。发自内心……对于主公,她其实并没有别的想法啊。一开始就没有,她只是想实现自己的抱负而已。问心无愧。吕宁姝突然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对着司马徽行了一礼:“多谢先生指点迷津!”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