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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墙边种植了许多梧桐。她走的是时候还浓绿成荫,如今过了寒冬,树叶落尽,已只剩光秃枝丫伸向空中。她不是第一回看见它这幅模样,并不觉得凋零,反而心中亲切。她抬头望了一阵,沿着树下往前漫步。一拐角,就是一道长长的栅栏,里面正对着学校的大cao场。那cao场去年才翻新过,绿草茵茵,色彩明亮,淡金的阳光下奔跑的少年少女黑发飘扬,无忧无虑。她不禁笑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心酸。她原本也是无忧人群里的一员,现在却被隔在了一道栅栏之外。里面的钟楼突然当当当敲响了,惊醒了以辛。她想起该回家给以安准备午饭了。便离开cao场,顺着原路返回。刚走几步,路旁突然传来一声鸣笛,循声望去,一辆车下走下来一张熟悉面孔,正是那苏柏州。以辛便走过去,掩饰不住惊讶,道:“苏总监,好巧。”苏柏州却道:“不巧。我专程来找霍小姐的。”见她露出疑惑之色,便解释道:“我刚好去找严平有点事,听闻他说你刚从他那里出来,我便一路寻过来了。”以辛不知他怎么刚好找到这里来,想来是凑巧罢了。也不晓得严平对他说了些什么,她正不知如何接话,就听他开口道:“严平说霍小姐心头还存有些许疑虑,所以我贸然在期限未至之前,再来见霍小姐一面。”说道这里,他推了推眼镜,微笑道:“其实也不是我要见霍小姐,而是我们老板,想见见您。”以辛奇道:“你们老板?”苏柏州道:“对。陈董早想与您见面,一直太忙,今日才有时间。霍小姐,可否请您随我走一趟。”他是星河总监,他老板便是星河董事,星河被收购,无人知晓收购方真实背景,其幕后老板从未露面发声,身份隐秘。如今这神秘老板却邀约与她,她没法不惊讶。苏柏州察言观色,在她未发言之前,便开口道:“霍小姐心中所有困惑,见到陈董后,便会解开。”以辛歪着脑袋打量苏柏州,一双大眼忽闪忽闪,道:“如果你是坏人,想要害我,大概用不着费这么多周折。”苏柏州道:“霍小姐说的是。”以辛呼出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车子沿着校园外围的马路上缓缓前行,此时正值中午,车辆川息不停,路口堵的厉害。以辛独自坐在后座,透过茶色玻璃观望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听见前面副驾驶上的苏柏州说:“霍小姐不必太惆怅。以后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以辛喃喃道:“真的吗?可我怎么觉得回不来了呢。”苏柏州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移开了目光。一会儿听见她问:“可以放点音乐吗?”他便叫司机打开了电台。有了音乐,车里没有那么沉闷。以辛渐渐心情好转,安静坐了片刻,就忍不住问:“你们陈董叫什么名字?”苏柏州答道:“陈有鹿。”她问:“哪几个字?”苏柏州答道:“有情的有,麋鹿的鹿。”以辛唇齿间默念几遍,笑道:“挺好听的名字。”之后又问:“他为什么要见我?”苏柏州道:“您等会儿就知道了。”她听出他明显不愿多透露,可越是这样越叫人好奇,静了一会儿,又开口了:“他多大了?是不是一个很严肃的老头?”苏柏州似乎一笑,还是那一句:“您等会就知道了。”她接着问:“究竟是你看中我,还是你们陈董看中我?”苏柏州这回答了:“两者兼具。”以辛却不知再能问些什么,往外一看,车子已不知何时驶向郊外。再行一段,却是开上了一条山路,车子沿着山路盘旋而上,宽敞的一条道路上再不见其他车影,迎面苍松翠柏满目绿意,路旁野花团簇,明明是山上,此处却仿佛提前进入了春天,已是春色无边。以辛从未走过这样的路,亦不知原来真有人住在山上,不禁问:“苏总监,我们是去哪里?”苏柏州在前头答:“马上就到,您便知道了。”以辛哦了一声,就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却又道:“苏总监,等会我可以先去趟洗手间吗?”她知道自己的情绪一定瞒不过苏柏州的眼睛,索性大方自爆:“迄今为止,我见过最有权势的人不过是我们学校的校长。”苏柏州了然,她到底年纪小,脸颊有点羞赫,他略略侧头,安抚道:“霍小姐别紧张,陈董人很好。”以辛道:“真的吗?”见他点点头,这才略略放下心,正要再说,却听司机突然说一句:“到了。”第六章车子缓缓驶进一道大门。以辛从车上下来,看见那大门在身后又缓缓合上。顿时似乎将外界隔离在外。触目只有这一方天地。她望望苏柏州。苏柏州对她伸出手:“霍小姐,这边请。”她便跟在他身后,走过宽广的路面,徐徐向前。两旁墙花路柳,芳香沁心,偶有蝴蝶翩飞。有一只忽然飞到她面前,在她眼前煽动翅膀。她不禁伸手去触碰,想要它落在她掌心。突然觉得此举不合时宜,忙收回手掌,敛去唇边笑容。这时已到门前,苏柏州停下来,对她道:“陈董在里面。您请。”她看他面朝自己,便问:“你不进去吗?”苏柏州道:“我在外边等您。”她哦了一句,只好自己走进去。才走了两步,里面突然一行人鱼贯而出。为首的一位老者,头发半百,西装革履,精神矍铄。不疾不徐迈步向前,对她道:“霍小姐,您好。”以辛以为这便是陈有鹿,忙微笑道:“陈董您好。”老者却道:“先生等候您多时,请跟我来。”他往旁边微微一侧,身后跟随的五六人分立两旁,俱是齐整制服,统一样式,面目模糊,却态度恭敬。她不由回头去望,苏柏州已不见人影。以辛随着老人走进去。一到房内,又是几人迎出。一人接过她手中包包,另一人帮她脱下大衣,并指引她坐到沙发上。落座之际,面前就已出现一杯雾气袅绕的茶。不知泡的是什么花,红白夹杂,花瓣轻浮,清香阵阵。她抬眼去看,只见几人各自立于一旁,仿佛随时等候她吩咐。见她望过来,便礼貌一笑,并不言语。那老者也站立其中,对她道:“霍小姐,请喝茶。先生马上下来。”以辛不知他要从哪里来,略一张望,见室内有一蜿蜒楼梯,延伸二楼,想必他会从楼上下来,便不禁目光流连于此。心里想:不知是怎样的人。她脑中勾勒出一威严肃穆的老人形象,搭配这排场与阵仗。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老者突然对着另一侧微微躬身。以辛转头去望,原来另一端还有一道楼梯,只是较为窄小,又被绿植和纱幔遮挡,显得隐秘。一人从那窄梯上缓缓而下,背着光,身影修长。他走过来,停在以辛面前。以辛看清他的脸,不禁微微一怔。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