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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电梯,直达车库。等车子驶出医院后,以辛往座位上一靠,这才真的放松下来。有鹿瞥她一眼:“你现在不同往日,以后不要一个人出来了。”以辛道:“金薇也这样说。哎,名人真不好做。”有鹿问她:“刚刚那些人是谁?怎么会跑到那里去找你?”以辛回答:“是小孟的朋友。硬求着小孟,小孟没有办法,只好带她们上来。还好只是要几张签名和合照,否则被金薇晓得,我又要挨骂。”她突然想起一事:“这事你别告诉医院院长,小孟说了,下不为例,不会再带人来。”有鹿斜睨她一眼:“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以辛笑道:“我以后会注意的。不过,被人喜欢,的确感觉很不错。”她想起那些人看着她发亮的眼神,就笑起来。过一会儿又摇摇头:“也有点恐怖。走到哪里都有人注视,做什么都束手束脚似的。真不能想象那些名流巨星如何能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生活。”有鹿听后,没有做声,只是面上浮现一抹嘲笑。以辛耸耸肩,总结道:“还是自由自在的日子更好。”说完这话,猛然记起旁边人的身份,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好像不妥当,忙跟上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现在也挺好的。”有鹿看了她一眼,并无言语。回到桃源时,已是傍晚。天边一弯淡月,地上几盏华灯。以辛下车后,打了个喷嚏,就问:“这又是什么花,这么香?”有鹿微微一嗅,却道:“没闻到。”以辛诧异:“这么香都闻不到,你鼻子有问题么?”她歪头打量他面上神色,笑道:“你该不会也不知道自己园子里到底种了什么花,所以才故意说闻不到的吧。”有鹿瞥她一眼,似在说她揣测的无聊。说话间,已走到门厅,以辛正要再取笑他几句,眼角扫到门口站立一人,马上顿住了。一片昏黄的灯光里,有渔拄着一只拐杖,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第三十九章有渔手术后只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就回家去。临走时主治医师对他叮嘱休养事宜,他听了几句,便烦躁道:“这些老生常谈我都能背下来了,能不能换点其他有用的。”他坐着轮椅回家。乔治等人早已熟知这时候的他最不好伺候,因此都格外谨言慎行,能避则避,尽量不出现在他眼前。这也是吴姐和孙叔赶过来相陪的缘故。在他们面前,他勉强能收敛一些。不过时间一长,却又开始厌烦他们的唠叨与约束。等稍微好一点,他便将他们赶走了。因为在复检期间,他还是哪里都不能去。终日只能在屋里坐着,躺着,再由人推着轮椅去庄园里转转。庄园里的草坪球场曾是他最流连的地方,现在却不愿再踏足。可除了那里之外,别处又索然无味,他干脆懒得出去了,终日待在屋子里。原先还在客厅里坐坐,有鹿来后,他就缩回自己房间,一天都难得出来露个面。这个样子就像坐牢一样。他挨过了一些时日,终于等到一个好天气,就自己拿了拐杖,走出房门。原本只打算随便走走,却不知不觉走到了熟悉的公园。那里依旧热闹。树下吉他声曼曼,湖上几只小舟泛泛,湖水映着岸边的绿植和天上的风筝。有渔慢慢走过林荫道,到中心地带停下。他看见那场中的孩子奔跑追逐,黑发在阳光下飞扬,先是一笑,接着目光一黯,站在那里久久未动。过了一阵,右腿微微发颤,不远处有一张长椅,他便往那里走去。迎面却过来几人,有渔一看见他们,顿时停驻脚步。那些人中间的一人原本一路谈笑风生,瞧见他后,立即噤声。几人面面相觑,那人便与他打招呼:“有渔,好久没看见你了。”他有意无意看看他的腿:“你还好吗?”有渔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人便道:“宏愿,比赛快开始了,走吧。”宏愿曾经是有渔最大的竞争对手,有渔技高一筹,常在赛场上压他一着。宏愿人不如名大气,对有渔颇有不满。曾故意滋事与有渔打过架。有渔看不大起他,认为他成不了什么气候,如今他却顶替他进入体队。他身上的队服刺痛有渔的双目,还有他突然友好的态度更叫人如鲠在喉。如果他像往常一样挑衅,反而不会让有渔这般难受。他们绕过他离开。有渔站在原地没有动。听见其中一人问:“他是谁?”宏愿回答:“高中球队的队友——别看他现在这样,以前威风的很。我们几人中,教练最赏识他。说起来,要不是他腿瘸掉了,我恐怕还不一定能进入体队。“他摇头一叹,惋惜中掩不住的微微得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吧。”突然后背一痛,回头便看见有渔阴郁的面容,他像发怒的豹子一样扑上来。宏愿骇的后退一步,猝不及防左肩上又挨了一拳。他的队友们并不认得有渔,只看见自己的同伴平白无故挨了揍,顿时对着有渔怒目而视:“你干什么?!”几人跟他推搡起来。宏愿却已反应过来,他拍一拍肩膀,对着有渔叫道:“又不是我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你冲我发什么疯!”他们人多势众,有渔近身不得,咬牙道:“许宏愿,有种你再说一遍!”宏愿看着他,指一指远处的球场:“谁跟你墨迹这种事,我还有正事要做呢。”有渔只觉他话中含讽,哪里肯放过他。原本只虚拦着他的两人见他突然发力,没有罢手的意思,也不觉动了气。其中一个便使劲一推,口里道:“你还来劲了是吧。”这一下力道重,有渔本就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出去老远,躺在地上。他撑着手臂坐起来,却看见对方似乎比他还要愕然,这种神情更让他倍觉屈辱,想也没想,就将手里的拐杖狠狠扔了出去,正砸在那人腿上。那人兹一声,就要走过来。却被宏愿伸手一拦:“算了算了,别跟他计较了。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欺负残疾人。”他们走后,留下有渔独坐在阴冷的路面上。他动过手术的腿不能发力,只能靠双臂撑起身体。自从受伤后,他作息不规律,身体素质早不如从前,经过刚刚一阵急怒攻心的推搡,只觉体力匮乏。正喘息间,一个女孩子送来拐杖,问他:“你没事吧?”她眼中的情绪若是放在以往,他一定会理解成关切,现在无论怎么看,都是怜悯无疑。拐杖帮他起身,他微微松一口气,却听见那女孩子又问一声:“你真的没事吗?”他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全身都在颤抖。他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狼狈不堪的回到家中。接下来的许多天,他都闭门不出。乔治等人只以为他又犯了脾气,故而不来打扰。有鹿在门外问过他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