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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木桶。“什么人!”黑衣人谨慎起来,死死盯着那头驴的方向,甚至作势要砍了这头驴。恍然间,头顶掠过一抹白光,像是皎月抛洒的层层蟾光,又像是被风拂到脸上的无暇白绢。一时间,所有人都恍惚了。温珩转过身,双眼情不自禁地大睁,视线穿过面前两个黑衣人,落在了那一抹出尘脱俗的身影上。那是一个身形清癯的女子,白衣胜雪,迎着月色升腾着缥缈雾气,青丝如瀑,温柔地垂至腰间,她背朝他们而立,发后一条天青色发带摇曳着,像极了湖边晨雾间的纤柔柳丝。是自己方才临死前的祈愿被老天爷听见了吗?这是……仙女吧。瞧着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两个黑衣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但他们,似乎也没时间去反应了。因为他们还未来得及看清此女相貌,就已经被掀翻在地了。“先撤!”两黑衣人对其中的实力差距心知肚明,也不再纠缠,相继起身便隐没在静谧夜色中。“多谢神仙jiejie救命之恩!”温珩说着朝前迈了一步。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话音刚出,这位神仙jiejie的双肩竟微不可查地颤了颤。“在下武康王世子,温珩,敢问神仙jiejie……”温珩边说着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太好奇了。等他终于走到神仙jiejie身后时,眼里的笑意都快盛不下了,他举起右手,正欲拍上神仙jiejie的肩头,又觉得此举甚是不妥,迟疑片刻后又将手落下。“神仙jiejie,你怎么一直背对着我啊,你转过身来,看看我嘛,或者我到你前面去也成,怎么样?”“你不说话就当默认了,那我上你前面去!”温珩正欲上前,就被面前的一只手拦住了。神仙jiejie丝毫没有侧过身来,却是伸出只手抵挡了温珩的进一步动作。“神仙jiejie你……”温珩顿时呆在原地。神仙jiejie那只手放的位置,刚好是他最不可描述的部位,虽然并没有真的碰到,但是这也太太太……让人不敢动了。温珩愣住的同时,神仙jiejie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依旧没有收回手,就这样一边防备着后边的温珩一边缓缓朝前移动。等走出一段距离后,温珩好死不死朝她喊了句:“神仙jiejie,你的驴落下了!”于是神仙jiejie又倒着退了回来。看着神仙jiejie牵着她的仙驴走出府巷,然后消失在黑暗的林道中,温珩不禁一阵感叹,这神仙jiejie怎么不愿意以正脸示人,难道是她其实长的丑?不可能!神仙jiejie气质这么好,相貌也一定是绝世出尘的。或许,是因为若是有人看了她的容貌,就一定得娶了她。那还真是自己占便宜啊,难怪神仙jiejie不让他看。温珩背起江覆玉,拖上小包子,心里想着一通乱七八糟的事,又回身进了江府。☆、第二章窗台上燃烧着的烛灯渲着一圈暖黄的光晕,倏然间,这光晕晃了晃,如同河面上被惊起的涟漪清波。似是有几缕细风从窗缝溜了进来。门边站着的丫鬟也察觉到了,匆忙着移身上前将木窗关了个严实。这是江覆玉朦胧着睁眼时,所见的第一个画面。“秋草。”江覆玉轻声唤道,嗓音在沙涩中显得低沉。“大人,您终于醒了!”秋草抹着涕泗横流的面颊,倒了杯茶端过来。江覆玉道:“我昏睡多久了?”秋草道:“唔,一个时辰吧。”……那你为什么要哭得跟他差点死翘翘了一样啊?“温世子在哪儿?他没事吧?”江覆玉突然想到同他一起被行刺的温珩。秋草道:“温世子他没事,还跟着照顾了大人一会儿。”江覆玉道:“那他现在人呢?”秋草道:“世子看大人您一直没醒,他就趁着余暇出去买酒了,说什么闲着也是闲着。”江覆玉这时才接过那杯茶,尽管嘴里干涩,却还是将茶分成几小口饮尽,动作斯文秀气。茶水很清淡,十分的解渴。“算了,他没事便好,瞧他这意思是今晚还要回我府上?”秋草道:“应该是的吧,世子去了有一会儿了,估摸着现在也该回来了。”秋草刚一说完,门外便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随着就传来一个清朗好听的声音。“小秋草还真是聪明伶俐,这不,你一说完我就回来了。”秋草连红着脸去开门:“世子您回来啦!”“你的酒买回来了?”江覆玉无奈问道。“没有,没买到,去太晚了都卖光了。”温珩倒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坐上桌,给自己折了杯茶喝。秋草瞧见他的动作,脸憋得更红了。“真的是去买酒?”江覆玉面上仍有疑色。“骗你作何,只可惜去晚了。”“不过嘛……”温珩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草蚱蜢:“喏,酒没买到,但买了这个玩意儿回来,秋草,送你了。”秋草闻言一愣,小心翼翼地瞅了眼江覆玉,没敢接住。“叫你拿着就拿着。”温珩将草蚱蜢往秋草身上一塞:“可好玩了,还会跳呢,拿着玩儿去,去院子里啊,那地方大,现在就去吧。”“是。”秋草揣好草蚱蜢,俯身一礼:“谢谢世子。”“兄长,你现在感觉如何?”温珩觉着与江覆玉距离太远,又将木凳搬到了江覆玉的床头边。江覆玉道:“好多了。”“嗯,没事便好。”“倾许,你……”江覆玉欲言又止。温珩道:“我怎么?兄长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我俩之间谁跟谁啊。”“你下次没事能别调戏我府上的丫鬟了吗?”……“不成体统,一点做主人的样子都没有……”江覆玉开始滔滔不绝。温珩笑道:“这哪里叫调戏呢,我是那种喜欢调戏丫鬟的人吗?我就是觉得她们也挺可爱的,你瞧秋草,跟你身后时闷成那样,让我一逗脸就变得跟个红苹果一样,一说就臊,多可爱。”“就跟逗小meimei一样,你看见可爱的小meimei,难道不会忍不住去逗逗吗?”温珩挑挑眉,怕江覆玉没理解又解释了一下。江覆玉闻言,从床上端坐起,正义凛然,无欲无求。“好吧,你不会。”温珩败下阵。“温珩,你撒谎。”江覆玉轻轻开口。“啊?”“上一次,我瞧见你也逗王婆了,她的岁数可以做你姥姥。”江覆玉优雅地品了口茶。温珩起身给自己还满着的茶杯添了茶,准备自然地转移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