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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服,递给闻姜:“暴/露/癖?穿上衣服再下床走来走去。”闻姜看着他赤/裸的上身,意味深长:“半斤八两。我看过去,再让你看回来,才公平。我穿上衣服,你看什么?”闻姜没接家居服,陆时寒没强迫她,笑了下坐到床上,将家居服的前后找正,对准闻姜的脑袋就往下套。他还摁了下闻姜的发顶,浅笑:“穿好,我已经看够了。”闻姜唇微张,没抵抗。陆时寒宽大的家居服套在她身上,显得她娇小很多。她理了理衣角问:“不把我腿也包上?”陆时寒从床榻上站起身,垂眸看着闻姜,逗她:“过会儿再次擦枪走火,还得脱,不觉得麻烦吗?”闻姜:“人发/情要有个限度。”陆时寒牵唇:“人做是运动,禽/兽叫发/情。把你的道理收好。这会儿先麻利点儿下床,吃饭。”闻姜翘起腿搭在床沿,从床上蹦下来,不痛不痒地剐他一眼。**闻姜跟在陆时寒身后往厨房那里的餐桌走。路过照片墙,她停下来,问他:“这堆照片是谁拍的?”陆时寒也停下来,望着她:“多数是过去的我,少数是绑架我相机的别人。”闻姜指着其中一张问:“在哪儿拍的?”是那张翻腾的云海。陆时寒告诉她:“去尼泊尔的飞机上,跨珠峰的时候。”闻姜又指向另一幅她此前留意过的断壁残垣:“这个呢?”陆时寒微思索:“这张是我朋友的作品,他跑新闻的时候在大马士革近郊拍摄。”闻姜没再指其他照片,总结:“去的地方挺多。”陆时寒嗯了声,看向那整面墙上的留影,目光柔软:“人老了,多走了些路正常。”闻姜懒洋洋地回复:“人老了就进一堆土里,比井底蛙的活动空间还不如,半步都没得走。”陆时寒:“姑娘,老和死一样吗?”闻姜没答,她听到砸在公寓飘窗上的雨声似乎大了一点。两人面对面静静地站着,她半响才问:“右下角那个女人是谁,心口那点朱砂?”闻姜一脸认真专注,陆时寒问她:“觉得漂亮吗?”闻姜笑吟吟,又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漂亮。”陆时寒默默地点了点头,又问:“喜欢?”闻姜哧了声:“我不吃女人。问你话呢,朱砂?”陆时寒愉悦地告诉她:“estelle。挺好一人。”闻姜心平气和地回问:“上过吗?”陆时寒指了指照片角上的那只枪:“她只对对方给予热切回应的感情有兴趣,不回应她的,她不要。看到那把枪了吗?”闻姜嗯了声。陆时寒笑:“她每看上一个男人,就送他一颗子弹。不敢接的,她都揍一顿走人。”“送过你子弹?”陆时寒点头,淡淡道:“送了,我怂,跪在地上求她收回去,她就像照片上这样甩我一脸沙,然后老死不相往来了。”闻姜呵了声,这才明白陆时寒在耍她。她语带讽刺:“既然是挺好一人,错过了,是挺怂的。”陆时寒随即淡淡一笑:“再好,她也不是我的,男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属于自己的东西。”闻姜讽他:“女人从来不会去抓自己看不上的东西,她没真得看上你。”陆时寒回味着这句话,问她:“哦。所以你什么品位?”闻姜:“……比她瞎一点儿。”陆时寒陡然笑出声。闻姜瞪他,此刻他默声不笑,冷酷冷硬,她才觉得习惯。陆时寒很快止了笑,指着照片墙最中间的一张深海冰山照片给她看。照片上还站着几只懵懂的企鹅。他问:“这样的地方喜欢吗?”闻姜:“南极?”陆时寒:“嗯,长城站附近。”闻姜眼光一亮,但开口刻意表示无感:“都是水和冰块,怎么欣赏?欣赏最原始的物理现象?”陆时寒更相信眼睛看到的,戳破她:“喜欢的话,你甩我一脸支票,没睡散之前,我带你去。”**闻姜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这样的交流过于近了,太快越过她的心理界线。**两个人没有再在照片墙前久留,开始用餐。已经时近九点一刻,这一餐拖到现在,闻姜已经不算饿。平日在剧组里三餐时间不规律,这几年她的胃可以容纳的食量并不多。餐桌上摆放的食物很简单,闻姜已经见过陆时寒煮粥,但真正尝他的手艺算是第一次。都是很家常的菜式,闻姜这几年在她常去的那间私人菜馆尝过。她不知道是不是他以此断定她的口味,才选了这些粤菜菜式。修过形的百合和油菜过水汆熟,烧热油煸炒,橄榄仁炸好铺在盘顶,素菜是道果仁百合,搭配荤菜京葱爆牛柳。这样的男人,容易让人产生寻求伴侣的渴望;可这样的男人,更多人只敢把他定性为好聚好散不伤不痛的炮/友。闻姜问:“兄弟,哪儿学的?请一字一字正经回答。”陆时寒搁置在她眼前浅浅一碗细香米饭:“我妈过去开了家餐厅,粤菜,耳濡目染。”“客流不息?”陆时寒眼角在笑,眸色微微暗下去:“极速倒闭。”**饭后,闻姜又问起那堆民族乐器:“会吗?”陆时寒摇头:“不会。”闻姜将吉他拿下来,拨了两下,他说“不会”,所以她没做调好音的准备,可音准在。闻姜没追问吉他的问题,只说:“把这些东西当摆设放在这里,显格调?”陆时寒摸着架子上的二胡,承认:“内里没有,表面来凑,装门面。我爸留下的家产。”菜是因为mama,乐器来自爸爸。闻姜想起这公寓内剩余的扎眼的物件,问他:“那堆健身器材,是你哥哥或者弟弟需要的?”陆时寒郑重点头,靠在这个放乐器的橱柜的玻璃柜门上:“聪明。”鬼话。闻姜知道他的话真里掺假,假里掺真,放弃探讨这些问题。她抱着吉他弹了一段。琴身擦着她赤/裸白皙的腿。显得艳色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