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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远,就越安全。然而也就是那一避,恰被他躲开了,金属锋刃从他领章上划过的声响就刺在耳边……他正想着,只听高国铭又道:“这人时机选得很好,想必是熟悉你的行踪,但是我们这些天并没发现有人跟踪你——连虞家的人都敢动,我也很想知道是谁。”40、(四)虞绍珩到了这个时候才看清这个半小时前要袭击他的人。他打量了一眼这具擦洗过的尸体,忽然皱了眉:这人和他之前猜测的完全不同。高国铭见他神色有异,低声问道:“你认识?”虞绍珩蹙眉道:“他叫早川,是个记者。”“扶桑人?”虞绍珩点头:“两年前情报部开过他的档案,我查过他的资料,但是跟他本人并没有接触。”高国铭道:“这就不奇怪了。”虞绍珩却摇了摇头:“没道理……”高国铭见验尸官拿了解剖刀出来,掩唇咳了一声,对虞绍珩道:“走吧,出去等结果。”他转身要走,却见虞绍珩站着不动:“你还要看啊?”虞绍珩点头道:“他跟我动过刀了,我看看他挨刀才划算吧。”高国铭闻言唇角微微抽动,快步走了出去。早川是扶桑人在江宁的外围谍报人员,这是情报部当时就确认的事,可是他突然冒出来向自己行凶就叫人费解了。他最近做的唯一能引人杀机的事,就是替周沅贞找人,牵扯到了腾作春的案子。除了这位一直跟他关系不错的师兄之外,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仇家”,然而这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杀手”,却把他的揣测否定了大半。解剖台上的工作接近尾声,高国铭隔着玻璃窗冲虞绍珩招了招手,他一出来,高国铭就递来一张化验报告:“他的刀被雨水泡了验不出什么,不过幸好还有你的制服。”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领章:“蓖麻毒。”眼中的神气,倒像是虞绍珩中了奖。虞绍珩揉了揉自己的眉峰,看着报告道:“他还真是想我死。”高国铭沉吟着道:“你刚从扶桑回来不久,是不是在那边得罪什么人了?”虞绍珩心道,这人的大脑沟回也是够耿直,随口道:“可能吧,我有好几次吃完饭都没结账。”高国铭一怔,继而“呵”地笑了一声,旋即正色道:“你开玩笑。”虞绍珩抬眼看了看他,只好也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啊。”正在这时,房间里电话突响,高国铭接起来听了两句,只答了一个“是”字,便放了听筒,回头对虞绍珩道:“总长要见你。”特勤局送他去国防部的车子一共开出来四辆,虞绍珩一见,对高国铭道:“不用吧?”高国铭公事公办地答道:“这是应急方案,特勤局刚刚升级了你的安保级别。”虞绍珩同他商量着道:“我得去办公室换身衣服……”话没说完,高国铭便道:“可以,我陪你。”————————虞绍珩关上办公室的门,一边换衣服一边琢磨:总长大人大概整日里都是这样的待遇,就算约个女朋友,恐怕外头也有人站岗。这样的日子过二十年,也真是难熬。他一到国防部,就被当班的侍从带到了三楼的防长办公室:“你等一下,总长快到了。”果然还是国防部长的办公室比较像样:深棕色的皮面沙发、栗色书柜、样式简雅的黄铜顶灯、一盆半人高的白花山茶花期将尽……虞绍珩看着对面墙壁上的挂钟,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已经这个钟点了,还要劳动最高长官回来加班。他正想着,便听门外有整装行礼的声音,虞绍珩也赶忙起身肃立:“总长。”“饿不饿?我叫他们去隔壁拿点吃的。”参谋总长霍仲祺戎装笔挺地走进来,一边问虞绍珩,一边对身旁的侍从偏了偏下颌。那侍从一笑,立刻去了,虞绍珩亦笑道:“马叔叔的点心我已经领教过了。”霍仲祺示意他在自己身边坐下,端详了片刻,才道:“你倒是不害怕。”虞绍珩坦然道:“怕也没用啊,幸好您有安排。”霍仲祺轻叹着摇了摇头,“太不小心了……”绍珩忙道:“是我太大意了。”霍仲祺却道:“我不是说你。”虞绍珩闻言,心道总长大人不是说他,难道是说情报部或者特勤局?这口锅甩给谁谁冤啊……正待开口,方才被派去拿东西的侍从官已经捧了两个零食盒子进来,霍仲祺一见,皱眉道:“替你们长官藏东西啊?去他办公室西边靠墙的那个柜子拿。”那侍从一愣,才明白是总长嫌他不会挑,红着脸转了回去。虞绍珩莞尔道:“霍叔叔,今晚的事能不能让特勤那边先不要告诉我家里啊?”“这种事你还想瞒着?你父亲已经知道了。”虞绍珩面色发苦,霍仲祺觑着他道:“又不是你闯了什么祸,还怕你父亲知道?”“父亲一直都不赞成我在情报部,您知道的;而且,我也不想让母亲担心。”霍仲祺微微一笑:“怕人替你担心,你一早就应该听话。”一时那侍从重新拿了点心过来,又问他二人喝什么咖啡,虞绍珩只说“随便”,霍仲祺却道:“这么晚了,喝咖啡不好,红茶吧。”虞绍珩听着,情知他是习惯了把自己当小孩子,却也不好抗议,只盼着他不要借题发挥,借着这个缘故,把自己调走:“霍叔叔,您可千万别这会儿把我调走,我自己倒也罢了,太给我父亲丢人了。”霍仲祺了然瞥了他一眼,“那——是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有数吗?”虞绍珩道:“本来有,现在不好说了。”“哦?为什么?”“我最近在核查一个我们部里年初结过的案子,有些口供的细节可能有问题。”虞绍珩斟酌着道:“大概只有这件事得罪人。”霍仲祺的手指慢慢在膝盖上叩着,轻声道:“合理呀。”“不过,一来这件事以现在的情形看,我觉得不足以让人冒这么大的风险;二来,今天动手的是个扶桑人。”霍仲祺思忖着道:“扶桑人让你们部里查着,你怀疑的人现在就让特勤局把人扣起来审——要是自己人,恐怕现在也已经知道失手了。”虞绍珩迟疑道:“霍叔叔,这样会不会太大动干戈了?我也只是怀疑,没有过得硬的证据。”“国防部不是检察官办公室,不需要有证据才能扣人。所有人都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