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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了她这么个人,把顾氏暴露出来,这也是姜辛不愿意的。顾氏这人总体来说没什么大罪,她做为嫡妻,不愿意妾室再度怀孕是情理中事,手段虽然略显刻薄,但到底手段要宽容得多。而且姜辛总有一种顾氏是代自己受过的内疚感,让她供出顾氏,她实在不情不愿。姜辛按住章哲的手臂:“你打算怎么和三爷说?”章哲双手枕在脑后,很享受姜辛伏在他身上的感受,半眯着眼道:“自然是提醒她胡姨娘的病有蹊跷。怎么?你到底是仁慈还是残忍啊?我怎么看你这么纠结?你就这么关心……”关心三哥和他那帮女人的事?姜辛狠狠瞪一眼章哲,可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她虽然极力撇清和章贤那边的关系,可到底还是关注着的吧?姜辛嘟着嘴道:“章家到处都是火坑,我总得了解清楚了才知道哪应该能踩,哪儿不能跳,这叫知己知彼。”章哲哈哈一笑,道:“你关心得好,关心得对,那你说,我这信该怎么写?”姜辛:“我不知道。”第296章、把柄送上第一更。章贤一直打算把胡氏送回来,可胡氏不肯,她甚至连决别的遗言都说了许多次了:“奴婢自幼飘零,早已不知父母家人在何处,有幸遇着三爷,是奴婢之幸。奴婢终生所望,也不过是服侍在三爷身边。奴婢不幸,无此厚福,只盼着死亦能死在三爷跟前。”章贤对她到底不同旁人,这些日子见她身体支离,为病魔所扰,十分可怜,此刻便安慰道:“你这病不过是你太心急了些,只要好好调养,定然就无事了。”从燕城回来没一个月,胡氏就又有了身孕,他二人都很高兴,如今有了顾氏,她再生儿育女也不必遮掩,是以章贤对这一胎很是期望。男人么,多儿多女始终是一件喜事,他甚至想,这顾氏倒是个旺夫的,自打她进门,儿女们一个接一个。可胡氏到底年纪大了些,从确诊之****便各种不适,连擅长千金科的郎中都说她体弱胎虚。虽未明说肯定保不住,但补药不知开了多少,喝得胡氏脸都苦了。不足两月,她更添了下红之症,郎中每次论完脉都直摇头,摇得章贤也甚是心虚。胡氏添了心事,在他跟前便多做怯弱之状。章贤倒是无所谓,胡氏早就生了两个儿子,如今这一胎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但胡氏却认为章贤对她日渐情薄,这一胎不拘儿女,乃是势在必行,可胎若保不住,难保章贤不对她灰心丧气。本就年纪大了,颜色不如新来的两个通房,再不能生育,她对章贤还有何用?当着章贤的面,胡氏一副听劝的模样,私下里却不断的寻找着名医、偏方。她病急乱投医,请来的郎中就未加察考,良莠不齐。有的是颇有真才实学,可两副药下去不见效,胡氏便又换了旁人。这其中就有哗众取宠,浪得虚名之辈,胡氏的身体无形之中亏损越发严重。她犹不自知,只当是这一胎怀得实在辛苦,三月未足,她便流血不止,等郎中再诊脉时,便言道胎儿已去。胡氏差点没疼死过去。章贤也不耐烦了,几次提要送她回燕城养病,也是想让两个孩子在她跟前尽孝,以慰她心宽的意思。可胡氏却不肯,竟是死也要死在章贤身边。章贤只当玩儿话,并不在意,他出门公差,等从边关回来,府里已经一片阴凄惨淡之色,底下人回禀:“胡姨娘……去了。”消息传到章府,众人反应都很平淡。对于章老太太来说,一个妾室罢了,死了有什么稀奇?对于旁人来说更是不痛不痒,聪哥儿瑞哥儿两个不敢露出凄色,也是没人在他二人跟前挑拨的缘故。姜辛偷觑顾氏神色,见她平淡如常,甚至连自赎罪责的意思都没有,她不免疑惑,这顾氏到底是真的下了手,还是没有下手?不管胡氏该死不该死,总之她是死了,章贤都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姜辛也不cao那闲心。只是邵嫣然似乎来得更勤快了,竟然脚步也迈得越大,终于来到了敬亭院。姜辛和她没什么深交,可碍于情面,也不可能把她撵出去。邵嫣然打量着敬院的一切,眼里是藏都藏不住的酸妒之火。如果不是姜辛,这里的一切都该是自己的。姜辛只做不见,请她到厅里坐。邵嫣然望着姜辛,似笑非笑的道:“姜二姑娘,别来无恙?”她已嫁人,邵嫣然还以未嫁时称呼,姜辛搞不懂她的优越感究竟在哪儿,只不理她的挑衅,道:“蒙邵姑娘相问,我一切都好。”邵嫣然嗤笑道:“做了贼还能活得心安理得,只怕这样的人,也是世所罕见了。”姜辛挑了挑眉,对邵嫣然道:“邵姑娘想做什么呢?”就算自己是贼,邵嫣然又能如何?这也正是邵嫣然恼怒的地方,明明她才是章哲待娶的最佳人选,可章家、章哲先后负了她,公道人心却不在自己手里,没一个人同意自己支持自己有所行动,这让邵嫣然最憋屈了。见姜辛如此直白的质问,竟大有不要脸的架势,便横眉立目的道:“自然是把贼捉住,绳之以法,让她罪有应得。”姜辛点头:“邵姑娘有侠义之心,虽说只为自己私愿,却也算颇有胆识,姜辛佩服。”邵嫣然恨不得拍桌子把姜辛骂一顿,做贼做到她脸皮厚的份上,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可她却不能发作,只是低声道:“你佩服不佩服,我才不在乎,可是姜辛,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晓。”姜辛还真没什么可心虚的,只一摊手,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人在做,天在看,姜辛,你和三表哥之间的事……”姜辛的心立即就跳了几跳,第一个反应是,自己重生的事邵嫣然都知晓了?还是说,她也是重生之人?姜辛硬着头皮道:“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事?你别信口雌黄。虽说你也沾了个表姑娘的名头,可到底不是章家人,章家的事,轮不到你污蔑。”邵嫣然嗤笑:“何须我污蔑,现下我有现成的证据呢。”姜辛很想装做不在乎,可到底有好奇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