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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吾来是为国人!大巫曾言‘爱人若爱其身’,小子只觉此言甚伟,未曾想大巫竟能践行。听闻大巫善举,吾甚愧之,愿附骥尾,助大巫救人。”竟是来帮忙的!别说楚子苓,就是田恒也颇为震惊,这可是鱼氏的子孙啊,若能帮他们推广此事,简直如虎添翼。惊讶过后,楚子苓面上浮起了笑容,就算满脸巫纹,那笑意也温暖轻柔,直透人心:“得君子相助,吾之幸也。”对方脸上一红,再次跪倒行礼:“大巫只管吩咐,小子定尽力而为!”楚子苓哪会客气,立刻说出了她的请求。虽然找来林止帮忙散药,但是有些地方,商贾并不好渗入。而鱼氏子弟就不同了,身为卿士豪门,他们能进入更多坊市,传递更多消息,哪怕只是个小辈,鱼氏始终还是鱼氏。与此同时,消息传入了华元耳中。他双目圆睁,险些没跳将起来:“鱼氏竟然出手帮她?鱼石答应了吗?!”“此事不小,若是鱼氏家主不允,那小子怎会冒然行事?鱼石本就与兄长亲善,大巫救了鱼大夫,此时出手,应当也有报恩之意吧……”下面亲随猜测道。华元却眯起了双眼,思忖片刻后,用力摇了摇头:“不对,他们是信大巫法术!”正是因为信她,才会如此而为。若是大巫能遏制痄腮蔓延,驱走瘟鬼,将是多大功绩?国人怎会不感恩戴德?而鱼氏提前下手,将来也必为国人感念。国人虽然卑微,但是集合起来,将是何等大势,没有人比华元自己更清楚!只是祭一豕,驱一城瘟病,谁曾听过?真能办成吗?华元猛一咬牙:“派人盯紧别家动静,若有巫者异议,速来报我!”鱼氏那小子,估计只能听楚女命令行事,他却不然。卿士中的动向,巫者们的异议,唯有他这个右师,能够探听cao控。这楚女还是太过行险,若无他照付一二,怎能抗得住众口铄金?人是他寻来的,自然要由他亲手相护!至于信还是不信,用的着别人提醒吗?随着两家卿士插手,那股围绕在瘟鬼身上的暗潮,愈发汹涌起来。☆、第66章第六十六章一大早,城郊荒地里,就有不少人顶着晨光,弯腰采摘野菜。每年春日,野菜便是贫家度日的救命之物,这片荒地也会热闹起来。然而今年,不同以往。黄花苗怎地如此少?一个妇人满面愁色,不停低头翻找。昨日她才听说大巫赐灰,诊治豕首腮之事。她家中两个孩儿,都染了这恶疾,现在头脸肿胀,躺在家中。为了给孩儿治病,她连夜求到了祭灰,今日一早就出门寻灰引,谁料附近的黄花苗竟被采摘一空。都怪自己闭门不出,错过了寻药的机会,要是家中孩儿因此连累,可如何是好?耐不住心中焦急,她呜呜哭了起来,倒是引来身边几人的探寻。“采黄花苗的?”有个老汉闻言嘿了一声,“汝可来晚了,昨日这边冒出好多人,疯采这物事!怕是想囤起来发卖吧?”“这东西不是刚采的才有用?如何囤积?”旁边有人不信。“吾倒是听说,城东有大巫也能治豕首腮,就是药稍贵些……”又有人插嘴道。那妇人一听,顿时激动起来:“那巫灵验吗?”“听说挺灵……”对方不太确定,“用的药,都是装在陶罐中的草浆。”“嘿!这巫不会是自己采了黄花苗发卖吧?”有人突然道。众人顿时大哗,可不是嘛,黄花苗是何等常见的野菜,若不是有人刻意采摘,怎会近郊都找不到?那妇人却管不了这么多了:“吾儿还病着,花钱也要买来……”她正想动身,谁料旁边有个汉子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吾听邻人说起,大巫知晓黄花苗有缺,便道改用马齿菜也可……”“什么?”那妇人愕然转身,“真有此事?!”马齿菜也是田间常见的野菜,她刚刚就见到了好大一片呢!“这个,吾也说不准,就是听人提起……”那汉子尴尬的搔了搔头,不敢一口咬定。对面老汉却一拍大腿:“说不准有用呢!这马齿菜都能治痢疾,说不定也能做灰引呢!”“就是!先采些回去,遣人到大巫那边问问不就行了?”有人也插口道。是啊,这妇人反应过来,立刻抱着小筐,跑去择菜去了。旁人看着,都是感慨,这楚巫跟其他巫者就是不同,若真能驱走瘟鬼就好了。※※※“大巫,马齿菜也可做灰引之事,已经传出去了,应当能缓解黄花苗匮乏之急。”林止掩不住目中钦佩,两日前,他怎能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当日施法时,林止确实心有疑虑,害怕城中巫者不满大巫所为,要生事端。谁料这些巫者未曾正面动手,而是派人抢摘黄花苗,还有不少自己制了草药,装在陶罐里卖给病人。若是长此以往,怕是国人取了祭灰也没有灰引,反倒给那些制药的巫者打出了名望。这岂不是为人作嫁?身为商贾,林止比旁人更清楚其中利害,焉能不急!谁料听闻此事,大巫并不慌张,只是让他们赠灰的时候改了句说法,若无黄花苗,马齿菜亦可。这马齿菜,可是比黄花苗更常见的野菜,如此一来,那些囤积黄花苗的人,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更要命的,没了黄花苗,还有马齿菜,没了马齿菜,说不定还能换旁的灰引,谁还敢在这事上弄鬼?大巫当初只说一样,怕就是防着旁人算计呢。林止也不由感叹,看来大巫弄出如此大阵仗,确实有些成算。林止带来的消息,并没有出乎楚子苓的预料。痄腮本就是热毒,因此清热的药材多有效用,何止这两样野菜,光她知道的方子就有十几种。况且这种自限性疾病,用药只是减少并发症的可能。倒是那些巫医偷偷仿照她的做法,能降低他们哄人乱吃东西,反害了病人的几率。点了点头,楚子苓吩咐道:“灰要多发一些,不可缺了。还有病不好就不能出门之事,也要大肆传扬。”听她这么说,林止又想起一事:“小子听说城南有个巫医,也开始施祭灰了。若是这些祭灰无效,岂不坏了大事?”这可比偷黄花苗更难缠,城南距离这边甚远,听过“楚巫”大名的人本就少些,现在自家信任的巫者也开始施药,谁还要跨过半城,来这边求药?如此不是抢夺大巫的功劳吗?然而楚子苓面上并无怒色,只道:“无妨,我所要告知他们的东西,已经都说出了。旁人抢不去的。”祭灰有用吗?怎么可能,那本来就是障眼法,安慰剂。祭灰之外的东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