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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清楚,他却看的明白。锦绣毒卷那样至关重要的宝物,若是换了旁人得手,被李泰知道,一准儿会眼皮子不眨地杀人夺物,可眼下,他却能这般心平气和的任那毒卷闲置,显然是受了那少女不小的影响。沈剑堂虽不知道锦绣毒卷的事,却同阿生一样,明白遗玉对李泰的重要性,这才急急传了书信过来示警。随性的人,若是对一件事起了心念,往往会固执的可怕,李泰便是这样,一开始也许是兴趣,可现在,既然已经上心,丢不开手,那便只有一个办法——牢牢地握在手中。“主子。”沉了沉气,阿生张嘴轻声道:“红庄的手脚最是快,这消息是昨日的,想必这几天便会有人对卢小姐下手,咱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妙。”室内静默片刻,便听李泰低低的嗓音响起:“让人去准备,初九一过便离京。”“是。”阿生一听便明白,在京城目标太大,他是打算提早借了那撰书巡游的名头将人带在身边,偏不能让人察觉异样,只有等生辰过罢,再离京。阿生快步出了屋子,房门被从外面阖上后,面沉如水的李泰,方才唤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子然。”从屏风后的阴影处,缓缓现出一道黑色的人影来,“主子。”“看好她。”“是。”黑影应声后,便又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屏风边上。李泰背转过身,重新走到窗前。楼下的展客们已经各自拿了自己的书画,在这大厅里找寻散落的桌案铺陈开来,供人观赏,而那拔得头筹的,当是站在雕栏边上同李恪等人笑谈的青年。看清那身穿黛绿色袍子的青年,李泰目光微闪,被众人围起来的,八仙桌上展开的那幅看不清的画卷,顿惹他心疑,但见那青年转过身来,对着不远处招手示意,一身浅绿的少女,便独自走了过去,向李恪等人见礼,而后在那青年的引见下,同虞世南交谈了起来,虽是侧对,他也能辨得那少女这会儿的心情很好。聊了一会儿,青年便带着少女向李恪几人行礼,撇下赏画的众人,转身同去了厅西,直到两人的身影没入李泰视线的死角,他方才微眯起了眼睛。“来人。”……两人站在一张案前赏字,杜若谨侧目看着遗玉,见她脸上掩不住的欣喜,轻笑道:“很高兴?”遗玉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耳垂,“大哥不知跑哪去了,多亏了你,才让我同虞先生说上了几句话,他就同我想的一样,是个和蔼的人,”说到这,她冲杜若谨揖了揖手,“还没向杜大哥道贺一一恭喜!”杜若谨今日拿来的画,就是前阵子让她题字的那幅,不出她所料,这一幅画,的确算是今年学士宴的一枝独秀,虞世南四人今日的亲口认可和大加赞誉,一经口传,他在画坛的声望肯定会一跃千里,就是在这藏龙卧虎的京城之中,青年人里,也算是画艺的头号人物了。“若非是你那一首诗,我也完不成这幅画,”杜若瑾也对她一揖,“多谢。”“就当是锦上添花吧。”毕竟画是主题,今天她那篇没有落印章的字倒暂时没引起多大反响,唯有虞世南很感兴趣地同她多说了几句。杜若谨不置可否地一笑,在遗玉的目光里,从腰上取下荷囊,从中掏出一样物事来,递了过去。第358章印“咦?这是——”遗玉惊喜地看着掌心被放上的印章,白玉所成,小指长短,鼻钮玲珑,雕工细腻,章面上刀刻的“颖心”二字,正是前一阵子她帮杜若谨那画题字后,写给他的印号,意指她那书法“颖体”。“昨日才刻好,你若觉得满意,等下可愿在我那画上留印。”杜若谨看着低头把玩印章的遗玉,温声询问道,“怎么,是不喜欢?”“这……”这印章她虽喜欢,可着实是贵重了,单看那玉色,便知不是什么便宜东西。“收下吧,”正当她迟疑时,肩上被人轻拍了一下,扭头便见走到他身边的卢智,但听他道:“玉是我选的。”杜若谨冲说谎话不带眨眼的卢智挑了挑眉,待遗玉回头看来,却笑着点头,道:“玉是卢兄所供,你便收下吧。”“谢谢杜大哥。”遗玉这才大大方方地将玉印收下。“不客气,那——”杜若谨正要邀她去在那幅画上落印,却有名侍从走了上来,对她礼貌道:“卢小姐,虞学士请你过去说话。”遗玉扭头一望,便见虞世南独自一人站在雕栏边上,冲她微微颔首,她便同卢智和杜若谨打了招呼,跟着侍从走了过去。杜若谨看着她虽稳当却难掩雀跃的步子,脸上笑容渐趋柔和,落在卢智眼中,换得一声轻哼。“偷偷摸摸地送东西,打什么鬼主意。”“是谢礼。”“我是那么好糊弄的么。”卢智皮笑rou不笑地扭头看他。“……好吧,不是谢礼。”“那便是意图不轨了。”杜若谨无奈一叹,扭头道:“阿智,我记得咱们已经说好了。”“她年纪还小。”“虚岁已有十三。”就是当今长孙皇后,十三岁的时候,也已经嫁做人妇。“等你那毛病治好了再说。"“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便会做到,更何况——”杜若谨抬眼看向远处仰着头一脸认真地听人讲话的少女,唇角轻扬,“这是件比想象中还要好的事,不是么?”卢智眉头一挑,“你这人,就是眼力尚可,不过,你真当我不知你送她印是做什么吗,你记住,在我同她说明之前,不许你拿这幅画做文章。”……“……如何,你可愿意?”虞世南捋着胡子问道。遗玉脸上笑容一收,脑子有些发蒙的她,张张嘴,“学生、学生……”见她犹豫的样子,虞世南也不逼她,慈祥地一笑,白须轻抖,“无妨,你可以仔细想想,若你愿意,这几日只管递了帖子到老夫府上即可。”说完这话,他便称有事在身先行离去,留下满心纠结的遗玉,一直站在不远处,将这一老一少的谈话听了个大概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轻声道:“师从虞大人是件好事,为何还要犹豫?”遗玉扭头看见来人,不答反问道:“房大人,若是学生没记错,您前不久被禁令在府吧。”她口气冷淡,房乔也不生气,“这宴展是禁令下达前我应下的,学士宴不能耽搁,吴王殿下特到陛下那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