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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养足了精神,也好赚银子,养活咱们家的两个娃娃。”陶大娘说话的语气里满满的慈爱。洛梦轻轻地嗯了一声。陶大娘动了动身子,吹灭了灯,便拉了拉被角儿,侧过身子准备睡了。屋子里黑乎乎,洛梦的大眼睛依旧眨着,她还在思索事情,思索着报答大哥曾经的帮助,也思索着如何让大嫂开口说出真相,当然,她更思索着,干娘手里的那些菜籽,如果是等到大家都种菜的时候再下种,那就晚了。同样的深深夜色中,叶春暮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原本以为是这些年以来最幸福的一个年夜,却不想,成了最哀愁的一个年夜。娘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包饺子做饭,但是到了午夜的时候,还是起身,将一些糕点盛放在瓷盘里,给家里的各位神仙上供,烧香,磕头,烧纸钱,然后便又回了屋子睡了。叶春暮不了解自己的性子,却好像很了解娘的脾气,这次娘是铁了心的要阻止他,所以,只要他一天不去跟娘道歉,不去发誓保证,娘可能就会一天不吃饭不做事。叶春暮的心里是复杂纠结的,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不要老娘?他办不到,他现在的回忆里满满的都是曾经的那些年,娘含辛茹苦的将他养大,让他因为娘的威胁,而放弃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或许也办不到,如果真的那样,他会觉得自己从此以后只是一个躯壳,没有灵魂,没有心肝肺的木头人。叶春暮起身,从角落的木柜中,翻出了爹的遗物,多少年被封存的东西了,他不想去动,甚至有些痛恨那些东西,可是娘说过,那些东西是他爹给留下的唯一的一点念想了。叶春暮竟然拿起了老爹生前用的烟袋锅子,竟然也学着外面那些男人的样子,将烟袋锅子装满了烟叶,他颤抖的大手,刺啦的打着了火折子,看着那烟袋锅子在火光中冒出了一股股的青烟,他狠狠地吸了几口,顿时被呛的涕泪横流。明明那些人抽烟的时候,都是一幅极其享受的模样,为什么他抽烟的时候,竟然会如此的难受?以至于涕泪横流,狼狈至极呢?叶春暮苦笑着,狠狠地咬着嘴唇,他一生中,从未对人袒露真心,也不想那样做,他从小就没有安全感,而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全心全意,不计付出不计报酬的去袒露真诚的人,也只有娘和三嫂,可是现在呢?娘让他离三嫂远一点,而三嫂似乎又对他的情意并不了解,他正在努力的拼尽自己的努力去对两个女人好,却不想命运竟然这样的作弄他。“咳咳——”叶春暮剧烈的咳嗽起来,可是,越是咳嗽,越是流泪,他越是紧皱眉头狠狠地吸着烟袋嘴儿。此时此刻,在东屋里的苗秀兰听到儿子剧烈的咳嗽声,闻到了呛人的烟味儿,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第197章是你肚皮不争气然而,苗秀兰即便心在痛,她却将枕巾要在嘴里,忍住了不起身不去看儿子。苗秀兰希望儿子能早点娶妻生子,虽然她不奢望儿子能娶到多么貌美如花的女人,也不奢望儿子能娶到名门闺秀,但是她还是想儿子娶个家世身世都“清白”的大姑娘。苗秀兰实在是没想到,儿子竟然喜欢上了他的嫂子!喜欢上了一个寡妇!苗秀兰的内心是极其排斥的。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她不想让村里人说三道四,她辛苦保证了这几十年的好声誉,她不想儿子就这样毁了,她更不想和大哥大嫂有恩仇怨恨,她不想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苗秀兰听着儿子西屋里那剧烈的咳嗽声,更是心痛难忍,可是,她若是踏出这道门槛儿,无疑就是跟儿子妥协了,她心里清楚,儿子长这么大,对老娘是格外的孝顺,儿子一定会回头的,儿子左不过就是没有对女人动过心思,而深陷其中,仅此而已,只要等上一段时日,儿子一定能好起来。她的心里只觉得,儿女的婚姻大事,必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自己乐意就可以成亲的?那是有失体统,被人笑话戳脊梁骨的。原本是高高兴兴大年夜,却过的如此的沉闷和痛心。西屋里的叶春暮咳了一晚,抽了一晚;东屋里的苗秀兰哭了一晚,熬了一晚。早上天还未亮,村里便再次的响起了爆竹声,那一声声的爆竹中,带着众人的欢欣鼓舞和快乐兴奋。下水村如此,上水村亦是如此。苗大牙虽然没能要回孝敬银子,还被吓得不轻,但是回家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恢复了往常那架势。杨翠花被天狼咬伤之后,便一直半躺在炕上养着,即便是养着,她也不肯闲着,索性就将针线笸箩里放了许多的针线活,嘴里唠叨着骂着,手里忙不迭的纳鞋底补袜子缝裤头。老二苗根喜还没醒过来,杨玉红这些天可是哭肿了眼,她的心里怨恨公婆,怨恨那还未见过的山洞,更怨恨大哥,杨玉红的心里总觉得,大哥一定是蔫儿坏,有什么危险把弟弟推在前面,这才导致了苗根旺受了伤,而大哥却没什么事。寿生和月牙儿见爹爹一直昏迷不醒,自然也是哭哭啼啼,但是因为老话说的“年前年后哭啼不吉利”,两个孩子也便不在哭了,只是见到娘的样子,还是有些淡淡的伤心。苗根喜和李彩云这几天是忙活坏了,因为老二的事,老二媳妇儿更是一推二三五,什么活都不做,就守着老二,而杨翠花又被狗咬了养伤,苗根喜和李彩云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跟苗大牙要求苗大牙干活的。索性,这一家老小的一切事宜,都落在了苗根喜李彩云两口子的肩膀上,幸亏大静二静大了些,懂得为爹娘分担,能做不少开所能及的活,这要是让李彩云唯一感到安慰的事情。灶台前,大静在烧火,李彩云在煮饺子,二静在准备碗筷,苗根喜准备挂鞭炮到树上。“娘,昨晚上饺子真好吃,可惜就让吃三个。”二静一边舔着嘴唇一边说道。“娘,寿生和月牙儿凭啥不来干活啊,二叔病了,二婶一个人守着不就得了,寿生是男丁,家里偏爱也就罢了,偏偏月牙儿是个闺女,跟我们姐俩一样,怎么就不来干活?”大静一边烧火一边哼哼唧唧的埋怨。李彩云听完大女儿的埋怨,急忙一步迈到了厨房门口,伸出脑袋朝着外面看了看,然后才转身回来,一脸的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