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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晚饭后,云月非拉着周旷珩去那里乘凉。周旷珩禁不住她闹,也就依了她。亭上摆了一方长案,案上茶具点心齐备。灯笼是白色的,上面画了几枝荷杆。夜风送爽,风里荷香阵阵,有夏虫在鸣唱。伴着一旁翻书的声音,云月放下了笔,细细听着。良久后。“在南邑的王府里也建一座就好了。”云月趴在茶案上,眯着眼随口叹道。周旷珩瞥了一眼云月瘫成了一滩泥的样子,也没有回答她,自顾自看书。过了一会儿,云月问:“这几天怎么不见子乐?”周旷珩不回答,云月翻身起来,伸手挡住他手里的书。周旷珩抬眸看她。“嘿嘿,聊会儿天嘛。”云月笑。周旷珩放下书,歪了身子,以收支颐,抬眸看着云月。看见这样的周旷珩,云月呆住了,半晌没说话。周旷珩穿的一身白衣,外罩玄色纱衣,头发用了白玉簪束起。一张脸好看到天怒人怨,偏偏还带着英武和儒雅两种气质。平日里板着脸也就算了,此刻做出闲散慵懒的模样,谁能抵抗得住?“怎么不说话了?”周旷珩问,语气淡淡的。莹白色的灯光映得他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他看着云月,神情专注。“你还是看书吧……”云月拿起那本书,递给周旷珩,挡住了他的目光。“小孩子脾性!”周旷珩道,拿过书来放在案上,也不看了。云月撇嘴,捧着下巴看了周旷珩几眼,问:“王爷会下棋吗?”周旷珩抬眼,似笑非笑道:“想跟本王下棋?”云月眼前一亮,刚要说话。周旷珩脸色一肃,坐直了身子,片刻间一个人不知从哪突然出现在亭里。“王爷。”子乐行礼。他一身气息若有似无,存在感极低。云月看向周旷珩,周旷珩回以目光。云月便安然坐着。她不用回避了。“说。”周旷珩对子乐说。“光王世子妃死了。”子乐言简意赅。云月面色一振,抢着问:“何时何地?怎么死的?”“一刻钟前,死在光王府上。”子乐顿了顿,看了周旷珩一眼。“有什么说就是。”周旷珩说,眼神却不是如此。而云月背对着他,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神。子乐当然明白,他只说:“突然猝死。”云月没有丝毫怀疑,只接着追问:“猝死的原因呢?”“事发突然,还未调查出来。”子乐笑道。“哼!”云月哼道,“本想明日就收拾她的,没想到……便宜她了!”“确实便宜她了。”子乐状似附和说。之前王爷可是吩咐了,太.祖太皇太后下葬后,要“让她后悔活在世上”。周旷珩从小在宫里长大,见过不少暗地里残忍恶心的勾当。他这句话代表的手段,或许只有子乐知道。而那女人现在死了,当真是便宜她了。“你收拾她?”周旷珩沉了脸,“还想给本王惹事不成?”“没有,我不过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云月说,还是恨得牙痒痒。“好了,明日要进宫,你给本王安分点。”云月受了训,心里虽不服,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次是她自己失误了,若不是有子乐和他在,确实挺险的。夜深以后,周旷珩看着云月进了荷轩便回了书房。“说吧。”周旷珩说。“是光王世子下的手。”子乐说。周旷珩沉了脸冷冷道,“有些事情,既然要藏,就该藏一辈子。”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加更一章,以示对评论区活跃得如同水军的妹子宠爱~muuuua~~~☆、浣溪沙一皇家丧礼七日祭,百官和皇亲入宫,于祠坛祭台行祭礼。祭礼过后,皇亲百官吃一场斋宴。斋宴后,百官回,封棺要等到子时正。这是皇家最高的丧礼规格。这些过后,第二日太.祖太皇太后就要葬入皇陵。皇家的宴会,注定了不可能如表面那般简单,何况这还是皇亲贵胄和文武百官齐聚的宴会。不知有多少人布好了局,就等这一日到来。“大人,南邑王府半刻前已出发。”姜良对马车里的人说。“嗯。”马车里只回了一个声音。马车缓缓开动,向着皇宫而去。进宫的路上,不仅周旷珩沉着脸,云月也皱着眉。出发前,周旷珩把他的印信给了她,让她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还让珍止跟着她一起入宫。可是一听说祭礼后要跟周旷珩分开,她就不太淡定了。周旷珩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也没注意到她的不安。到了皇宫,周旷珩和云月下马车。另一边也有两人从马车里走了下来,四人正好打了个照面。云霁和云深向周旷珩行礼。周旷珩不理,径直向宫门走。“大哥。”云月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云深立起身,见周旷珩走得有些远了,他皱起眉头,看着云月低沉一吼:“就会胡闹!”“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云月即刻埋头认错。“过两日回家一趟,爹娘想见你。”云深看了云月几眼,没再那么凶。云月使劲点头答应。见云月神色不好,云深还想说什么,却见南邑王身边一人停住了脚步,转了身回来看着他们。“好了,快去吧,在皇宫里别乱跑。”云深说。云月点点头快步去追周旷珩。从宫门到祭台,一路上全是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进了宫,云月反而没了不安,还能淡定打量这些人。她看见了几个过去的朋友,也就一年不见,他们已经换了一副模样,不见了从前的纨绔,换成了官场大部分人程式化的表情。到了祠坛,内官引导二人站到定好的位置。不多时,广场上便站满了人。人人都淹没在人潮里,不能分辨。等到皇帝出场,礼官上台,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礼官在祭台上焚香,摆酒,颂祭词,皇族和百官跪在台下。祠坛前偌大的广场上,跪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午时过了,太阳很毒。祭礼也在这时结束。云月站起来,满头大汗的,脚步有些虚浮。周旷珩扶着她,递过来一方手帕。云月抬头看着他,他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想了想,接过他递来的手帕,却抬手去擦他额头上的汗。宫里的人扒高踩低,云月何尝不知,但她始终不认为自己有让人讨好的资本。周旷珩顿了顿,垂眸看她,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阻止她。“斋宴结束后,你先回家。”周旷珩对她说了进宫以来第一句话。“嗯。”云月轻声应。又磨蹭了一会儿,周围的人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