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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替她打抱不平,她要是自己不争气,怎么能对得起人家?李昭趁着韩太太还没走远,假意安慰彪叔道:“无妨,杨阁老家跟咱们不是有账目没结,既然是给她家小姐下聘,二百两银子记在杨家账上就行了。”大户人家购买东西,都是月结,刚要下聘的亲家,什么人家会把账目赊到对方头上。韩太太小跑着回来:“你敢,你这不是诋毁韩家,破坏你表哥的姻缘,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缺德?”李昭道:“你庆幸吧,我本来想放在心里不跟你说,到时候等着杨家找上韩家,我好看笑话。是别人以为我窝囊,我才警告你的。”所以她是腹黑,为了那少年才改变策略的。韩太太一看,少年一脸惊喜的看着李昭,而李昭眼里含笑,面若春风的看她。分明是小人得志。韩太太气得跳脚:“你敢?”“账册拿来。”李昭一声娇呵,伸出手,气势十足,震的韩太太一愣。彪叔和春生很狗腿的将杨阁老家的账簿放在李昭手上。李昭刷刷几笔,填上镯子钱,也写明了谁赊的账和用途,用实际行动告诉韩太太,她敢。韩太太识得那几个字,怒火中烧:“反了反了,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娘死得早,要不是我可怜你弟弟,就凭你那一棒子打不出屁的爹,你弟弟早死了。是谁喂你们吃喝,是谁愿意跟你破落户定亲,拿你个镯子是看得起你,那些人情不要钱?”终于开始翻旧账,说李家欠她。终于开始说实话,她看不起李昭。王氏在生弟弟李明瑞的时候难产,为什么会难产,是因为李昭的奶奶要给大儿子修房,逼着王氏拿钱。这又是一桩公案,总之李老太太偏心大儿子,气死了小儿媳。李明瑞刚出生就没了娘,没有奶吃,正好韩太太生了最小的女儿,就给李明瑞喂了半年奶。本来吃人奶水,犹如喝人血,李昭一家三口应该十分感激韩太太才对。可是李父已经给儿子找好了喂奶水的女人,是韩太太想赚钱,自告奋勇找上来的。就因为这半年奶,李父给了韩太太半个房子钱,比找好的奶娘多出十倍。李家买奶喝,花过钱的。李昭也不恼:“您要算账,那很好,我知道你们家难缠,所以这几年借给你们家钱都让你写了借据,你还记得吧?以韩澈读书的名义,你少说也拿了我两三千俩银子了,什么时候还钱?我也很想跟韩家算账,好划清界限,您把钱还我吧。”☆、第九章一见钟情(一)借据,那是什么玩意?!韩太太提钱就红眼睛,从来不认的。她扯着大嗓门喊:“不孝啊,哪有外甥女找姨母算账的,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孝的东西。”李昭道:“您别好笑了行吗,我和弟弟孤苦无依,您施舍个饼子都得要三分回报,这么没有人性,你还谈什么孝道?古人云,君虽尊,以白为黑,臣不能听;父虽亲,以黑为白,子不能从,君父之言犹可分辨,何况二姨,我没有不孝,因为我不需要孝顺你。”不是不孝,是孝不孝都和一个姨母没关系。李昭向来和煦的脸染上寒霜,眸子中的冷,倒是比威严壮汉还要恐怖些。韩太太害怕,心中打了个突。脑海中倏然想起李老太太打骂李父时,李昭拿着擀面杖追打老太太的情景。这么个东西,别看外表斯斯文文,自己的奶奶都敢打,她是个不服管教的玩意儿。韩太太正纠结着,突然砰的一声:“好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却是杨厚照高兴的在拍桌子。“父虽亲,以黑为白,子不能从,我也读书,怎么就没读到这样的句子,好呀,可惜我爹死了,用不上了。”他眼睛亮若星辰,看着李昭如看着神圣。李昭:“……”什么样的人,能把忤逆之言听到心坎里?也定然是离经叛道的人。而且现在是叫好的时候吗?李昭对这个不熟悉的少年起了些许兴趣。那边韩太太又想要镯子又不想花钱,可又害怕李昭,急的捶胸顿足。李昭白天哪有时间找她要钱?从少年那里会过神,指着账本:“要么拿钱帮你划掉,要么放下镯子帮你划掉,要么嘛,你走吧。”清脆好听的声线,透着威胁。韩太太无奈之下她拿出二百两银票拍在桌上:“不是没有,让你狗眼看人低,我儿子以后能赚更多的钱,咱们走着瞧。”终于送走了瘟神,店里又来了新的客人,李昭要去招待,杨厚照隔着柜台挡住她。“爷等你这么久,你当爷是空气啊?”差点把他忘了。李昭拱手道谢:“多谢您方才仗义执言,您想选什么,在下帮您挑。”杨厚照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干净明朗。“我叫杨寿,你呢?方才听你自称李昭,真名字假名字?你是女孩啊,哪个昭?日字旁?”啊?!古人不是很守礼法,这人怎么明知道她是女的,还东问西问?好像不是来照顾生意的。李昭想起一个词汇,搭讪。嗯哼?!不过李昭不拘礼,即便不喜欢轻浮的人,也不会得罪潜在的客人。恭敬回道:“就是您说的那个昭。”杨厚照见李昭态度极好以为她也喜欢自己。“我盯你两三天了,之前我就跟狗腿子们说,你是女的,他们不信,你看爷这眼睛多毒……”又指着附近:“这一片我刚来,不熟悉……我最喜欢上街买东西了,我家就没有街上这么热闹,只有一群老头子吵吵闹闹,管你往东,管你往西,我都烦死了,不愿意见他们……对了,等我混熟了谁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提我名字就管用。”絮絮叨叨。这家伙竟把本应该存放在心里的所作所为都说出来。这个搭讪是做了功课的。李昭开始认真的看着这个少年,心里起了防备,别还跟踪她吧。☆、第十章一见钟情(二)少女的注视,是那么专注,目光灼灼,像是一团火焰,要将人融化。她那精巧殷红的唇,如诱人的樱桃,等着他去品尝,杨厚照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也不过如此了。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与她看个够,说不定还能一亲芳泽。杨厚照捧着胸口的“小兔子”低声问:“有雅间吗,我想跟你单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