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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叶桉后脚就回了悦来客栈,楚荷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啧啧嘴,感叹道:“我说你俩还真有意思,存心拿我当猴耍呢,我这才告诉韩公子你去商行找他了,转眼你就回来了,你让我怎么做人呢!”叶桉冷冷地勾了勾唇,回:“那就请你做个人,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了。”这脾气发的,前不着因后不找果的,楚荷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估摸着应该不是自己招惹着她了,难道……“怎么,你回来的路上遇见韩少爷了,他做什么了,把你气成这幅模样?”“没事儿,今晚就不要叫我吃饭了。”叶桉缓了缓,认为自己不能迁怒他人,于是打算回房间冷静冷静。说罢,她就牵起裙摆上了楼,正巧遇见从后院出来的周式,见她面无表情地上了楼,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指着叶桉离开的那处,问:“她这是怎么了?几个时辰前你不是还说看见她高兴地出了门吗?”楚荷低低叹了口气,顺着大黄脑袋上的毛,感慨:“哎,我怎么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啊~”周式“嘶”地倒抽一口凉气,缩着脖子抱住自己的臂膀,心说你还知道你们女人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啊,不知怎的,他脑子里忽然间就闪过了小梦那张时晴时阴的脸,忍不住自个儿也跟着叹了口气。客栈里两人还没弄清楚叶桉到底是因为什么不高兴,客栈外便传来了一阵骏马的嘶鸣声,楚荷和周式两相对望片刻,心里便对来人有了答案。果然,一阵脚步声之后,韩渠便出现在两人眼前,大黄见了韩渠比见了rou骨头还高兴,转眼间便从楚荷收下窜到了韩渠脚边,毛茸茸的尾巴摇得欢快,可韩渠却连一个斜眼也没递给它。“桉桉回来了吗?”韩渠径直走向楚荷,开门见山地问。楚荷没胆子像问叶桉那样追问韩渠,只是傻傻地反手指向楼上,结结巴巴地说:“刚,刚回来,上楼了……”韩渠沉着脸点点头,随即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叶桉回房后便开始翻箱倒柜,屋子被她翻得乱作一团,地上三者不少衣服,梳妆镜前摆了不少首饰,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条珍珠项链。进门时走得急,她没来得及将门栓上,这倒是方便了韩渠,只需轻轻一推,屋里的景况便一一展现在他的眼前。当韩渠看到叶桉让伙计转交给他的玉佩时就觉心底一凉,现在又看见她将屋子里弄成这副模样,就像是下一刻就要收拾行李离家出走似的,他更觉惶恐不安。他努力沉着气,走到她身后站定,“你在干什么?”叶桉被他的声音惊得抖了抖肩,随后便定住不动了,先前她听见有人推门走进来,只当是楚荷或者周式发现她的不对劲想来安慰安慰她,她不在意,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直到韩渠出声……韩渠缓缓蹲下身子,跟她齐平却没有着急转过她的身子,只是压着嗓音说:“对不起。”叶桉手里的那串珍珠项链已经被她捂得温热,她缓缓转过身子,正视韩渠的眼睛,问:“韩渠,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人吗?”韩渠顿了顿,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他沉思片刻,抓着叶桉的手坚定道:“你就是你,不管你以前是谁,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你就是那个我认定了的姑娘。”若是以前,叶桉定会娇羞地回他一记眼刀,红着脸说谁要被你认定了,可是今天……叶桉淡漠地从韩渠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唇角的笑意极浅极淡,“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对自己的过去感到自卑,相反,我从不觉得自己的以前有什么不堪。悦来客栈里的人,我们的出生我们自己不能决定,但我们一直在努力活得更好,所以我不觉得我们曾经的时光落魄。”“当时,这其中的艰辛却不是每个人都能体会的,我们没钱没权,被现实压得胆小如鼠,我们因为最初那则无关痛痒的消息在大山里多了半个月,直到楚荷生重病了才装着胆子回到京城。”她哽了哽,继续说:“那种胆怯,饥饿与病痛交织的感受,是你们这种人体会不到的。”“其实卖消息这种事情挺赚钱的,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悦来客栈始终都是这幅样子吗?”“为什么?”韩渠自始至终都在安静听她讲话,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但他还是顺着叶桉的意问道。“因为我们多余的钱都散给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有的像蒋朝一样成为了客栈的一份子,有的发展成客栈的暗线,但更多的是帮助他们过回正常人的生活。”韩渠明白她的苦心,也知道因为她吃过这样的苦,所以不想让更多人和她一样,以前的日子虽然过得艰辛,但她并没有被它磨得面目全非,她的桉桉,是善良的。“桉桉,”韩渠抬手将她脸侧的一丝秀发别至脑后,柔着声音似在诱哄:“你们很善良,可是授人鱼不如授人渔,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啊。”叶桉抬头,扯了扯嘴角语气讽刺:“那你呢,我没读过圣贤书不明白那么多道理,可是你宁愿将那些粮食堆烂在库房也不肯施舍给京城里那些乞丐吗?”“韩少爷您是不是忘了,每年开春之后就时不时阴雨连绵,请问您那些多出来的货安顿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呢?”韩渠总算知道叶桉今日反常在什么地方了,不是因为先前他算计了她,也不是因为这些日子他冷落了她,而是因为他屯在库房的货,不得不说,李计李公子还真是歪打正着,这结果来得始料未及又剑走偏锋。他扶了扶额角,有些无奈,“商行里的人跟你说了什么?”“没有,他们什么都没说,你别想着找他们的麻烦,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想知道什么事情自然不用别人来告诉我。”“那就是他们说漏嘴了?”“你……”“好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迁怒的。”叶桉吐了口气,她的眉头依旧紧紧地皱着,似乎是在努力强调:这件事情很严重,我现在正在生气。韩渠瞧着她这幅无辜又可爱的模样,忽地便笑开了,眼睛里好似粹了星光,光彩夺目,他再次抬手扶上她的眉头,说:“这件事情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再等些时日,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真的?”韩渠点点头。他的目光绕着房间环视一周,而后停在她手上的珍珠项链上,跟他据理力争了这么久,这东西居然还死死握在手上,估计她应该很喜欢吧。“那现在说说吧,你这又是在干什么?”他挑挑眉,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梳妆台上的首饰。叶桉看了看韩渠的眼睛,低低嗫嚅道:“没什么,我就是想着,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