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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满意,我们重做便是。”花蕊笑道:“若是连容娘的手艺都不满意,这京城啊,挑不出第二个织的人了。”西宁太妃也笑了笑:“花蕊,你去做些茶点来,芙蓉凉糕,我已许久未吃了。”花蕊连忙道:“奴婢这就去做一些来,再泡一壶清茶。”西宁太妃点点头。花蕊退出去了,又悄悄地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确定她们在讨论绣像,方才放慢脚步离去。容娘耳尖一动,轻声道:“走了。”西宁太妃抚摸着绣像中观音慈祥的微笑,叹道:“这就是我生的好儿子啊,在我四周,存了多少双眼睛。我已不问事,他却还防着我。”这是王府的家务事,外人不便多嘴。容娘微微收敛了笑意,侍立一旁。“妙玉如何了?”“被放入一辆马车,看那方向,是往大同去了。”“继续派人跟着,若能救下来,就放在安全的地方将养。”容娘点点头,这些年西宁王没少做这种金屋藏娇的事情,往往玩腻了之后便将女子弃若敝履。背弃的女子寻死者有之,疯癫者有之。太妃起初还明着教训王爷,王爷只是表面应承,背地里依旧我行我素。太妃见西宁王心薄如纸,渐渐冷了心。两人对妙玉的事只谈了两句,便继续品评绣像,待花蕊回来的时候,一点异样也没发现。容娘笑:“民妇今儿有福了,能吃到花蕊姑娘亲手做的芙蓉凉糕。”花蕊摆上凉糕,道:“许久未做了,不知还合不合太妃的口味,太妃先吃一口,如不满意,奴婢再重新做。”西宁太妃指着花蕊对容娘道:“你瞧瞧你们,一个等着重新织,一个等着重新做,活像我是个恶人。”花蕊忙笑道:“太妃是活菩萨,这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算您真要让我们重新来,我们心里也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花蕊姑娘的嘴和抹了蜜一般,容娘自愧不如。”西宁太妃叹道:“若少了花蕊,我这里不知缺了多少生趣。一见她,我就想,当初若是多生一个贴心的女儿就好了。”“伺候太妃,这是花蕊的福气。”一抹笑意浮上西宁太妃的唇角,她柔声道:“好了,这芙蓉凉糕现下正软和,容娘,你吃一块。”容娘忙接过来,福身道谢,三人一处说话,倒是一副和气融融的景象。混沌中,妙玉仿佛断了手脚,在黑暗中艰难喘息。挣扎了许久,才从昏沉之中醒来。明亮的光线毫无顾忌地洒下来,让久居暗室的妙玉一时睁不开眼睛。妙玉又眯了一会儿,才适应这光线。身下在晃动,她已经离开暗室,现在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手腕针扎似的痛,妙玉试着动了动,发现绳索绑得死紧,根本挣脱不开,而她的嘴里,也塞着棉布,无法出声。但万幸的是,她的脚是自由的。妙玉移动双脚,支撑着上半身坐起来,眼睛四下寻找可以用的东西。然而马车上,四壁皆空,想是怕她耍花样,索性把所有东西都拿走了。车外,忽地传来两个男人的交谈,妙玉静下心来,细细地听。“唉,还有多久到落鹰山啊?”“大概还有两天,早着呢。怎么,想回去抱新媳妇了?”“嘿嘿嘿,你也知道,我上个月刚成亲,正是歪腻的时候呢。”“呸,明知道我还孤身一人,别来碍我的眼。”“嘿嘿嘿,我错了还不醒么,哥,喝酒,喝酒。”“喝什么酒啊,小心待会儿从车上栽下去。”“我明白了,这普通的米酒不合哥的意,等办完差事,小弟请你喝十年的女儿红。”“小样的,算你识相。去,看看里面的女子醒了没有?”妙玉心中一惊,连忙按原来的位置躺下,闭上眼睛。只听得帘子一响,有人进来了,却迟迟不见动静。“喂,看这么久做什么?”被问的人吃吃笑了一声,方从车里出去:“里面的女子实在是太好看了,我活了那么久,还未见过这么美的人呢,活像是雪做的,一吹就能吹化了。”“不美,能入王爷的眼?”“只可惜啊,太不识好歹,竟然惹怒了王爷,这不,惨了罢。”“你说她现在会不会后悔?”“后悔?就算悔青了肠子,也没有用咯。”“那个,哥,你看,反正她最后也要那啥,不如--”“你一肚子坏水,几年前玩过一个,还不知足?”“那个已经被王爷玩过了,可是这个嘛,难得--嘿嘿,嘿嘿嘿。”“你说得没错,确实难得。”“哥,你也--嘿嘿嘿。”两人的语句越来越粗俗,妙玉在里面羞愤不已,奈何车壁柔软,口中又塞了东西,想要咬舌撞壁皆是不能。车外两人争吵了半日,似乎终于商议好了由谁来破瓜,车,停下了。妙玉眼看着一只手从车帘下伸了进来,她盯着那只肥胖浮肿的手,似乎想用目光把它生生斩断。这时,那只已经卷起了车帘的手,却忽然停住了,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跌落在地,不动了,一点红色,在他身下蔓延开,染红了变得青白僵硬的手。☆、第九十六章妙玉睁大了双眼,想透过帘子,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几息的静止,却仿佛能让人窒息。“妙玉姑娘,你没事罢。”等妙玉瞪得双目酸胀的时候,终于有一个蒙面的女子进来,对她询问。妙玉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一块浮木,深深呼吸之后,朝她点头。蒙面女子便笑了:“哎呀,好在来得及时,要不然你这块美玉呀,可要蒙尘了。”一边说,一边解开了妙玉的束缚。绳索棉布皆掷于地,妙玉重获新生,不住地向蒙面女子道谢,蒙面女子道:“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我家主人。”妙玉缓缓揉着手腕上的於痕,询问:“不知jiejie的主人是谁,可否容我前去道谢?”蒙面女子的一双笑眼弯起来:“当然可以,我家主人,正想见姑娘。不过,姑娘须得忍耐一下。”说罢,拿出了手中的黑布。妙玉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就是被蒙着眼睛,被带到了西宁王的暗室。而这一次,见她的又是谁呢。蒙面女子见妙玉犹豫,还当她害怕,温言道:“我家主人良善,否则也不会出手救姑娘,姑娘只管放心,不会伤害姑娘分毫。”妙玉慢慢地接过来,自己蒙上了。蒙面女子笑了笑,自去赶车。马车辚辚而行,这一次妙玉却换了心境。什么都看不见,她索性闭了眼,双手放于膝盖上。思绪,开始飘起来。西宁王满是鲜血的脸忽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