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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啊喂,你这小娘子倒是颇有几分野性,养不住的闺女啊。”“也不怕家里担心?”夏妩撇撇嘴,“家里哪里有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人让我等他三年,可是谁要一直在那儿等他回来,家里冷冷清清的,还不如我趁早寻他去。”她一边道,一边翻身上马,翻手抛给那差驿一锭银子,“谢你的,我这就走了。”“小娘子一路走好啊。”差驿看着夏妩的背影,在后面招招手,笑眯眯地低低道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还是走的上一辈的老路子。”“想当年我家夫人也是这样骑着一匹马去找的我……”******天色已黑,暮色四合,篝火已经被点起来,熊熊燃烧,许陌凉换上了便服,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在外面与一众将士烤rou。边关的风雪将他打磨了出来,短短一年时间,那个体弱多病的三皇子如今也能凭一己之力猎杀一头熊,而且如今他的实力也能服众,颇受众将士爱戴。沈清远坐在一旁看着许陌凉烤rou,其实他觉得熊rou的话,烤起来大概不好吃的,毕竟他只听过蒸熊掌,那烤的实在是没吃过。奈何他也不会做,只能任由许陌凉瞎折腾,不过沈清远已经下定决心不吃那熊rou,他觉得自己最近需要清淡一点儿的饮食。沈清远最近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眼皮直跳。他倒了一杯茶,半晌后,又倒掉,换了一杯酒,烈酒入喉,如同灼烧一般。他闭了闭眼,感受着那烧灼的感觉。反正是一次难得的聚会,沈清远想,他就喝一点儿。许陌凉瞥到沈清远在喝酒,当即把烤rou的活计给了其他人,端着几盘下酒菜就去找了沈清远。他清楚,沈清远向来克制冷静,是滴酒不沾的,一旦喝酒,大概就是心情不好,而沈清远心情不好,有九成九的可能是想到了他丢在皇城的那位新娘。听说沈清远娶的那位姑娘,是都城里长得最好看的姑娘。而沈清远现在还身在边疆,便是要回去也不知会是何年何月了。许陌凉虽然觉得为了一个女人这么黯然神伤没什么意义,没了一个再找一个便是。但许陌然其实对沈清远有点儿愧疚的,毕竟沈清远当初是随他来的边疆,而且再待几年,说不定回去那姑娘便改嫁了。到时候也不知道沈清远会伤心成什么样子,思及此,许陌然更加愧疚了。他把下酒菜给沈清远端过去,揽着沈清远的肩道,“来,积玉,咱们今夜便好好喝一顿。”积玉是沈清远给自己起的字,没人给他cao办冠礼,也没人给他起字,他便给自己起了一个。许陌然曾经不太清楚他为什么给自己起这个字,但许陌然知道出处。出自:白石郎,临江居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关键在一个独绝。但也只是夸耀男子的外貌而已,许陌然着实是读不出什么深意,他觉得依着沈清远清雅的为人应该不会这么夸自己的外貌——虽然沈清远长得的确是很俊美就是了。许陌凉那个时候实在憋不住好奇心,去问了沈清远。沈清远那个时候沉默了半晌,才眉眼弯弯地笑着跟他道,有个红衣姑娘曾经说这几句诗最配他,他便随手取了这个字。打那个时候起,许陌凉便知道,沈清远心里头藏着一个姑娘,红衣蹁跹,娇俏可人,一直被沈清远牵挂着,心心念念着。*****沈清远的酒量不太好,喝了几杯话便开始多了起来,与许陌凉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沈清远没怎么吃东西,酒一杯杯下了肚,然后对着许陌凉笑:“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沈清远仰头,又喝了一杯酒下去,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去,他也不在意,只是用袖子拭去。然后继续对着许陌凉讲他心里那个红衣姑娘。“我对不起她,明知道我不能守着她,还执意娶她。”他舔了舔唇角,拍着许陌凉的肩膀,笑弯了眉眼,显然是醉了,说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没有逻辑。“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我跟她说……”他这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副将打断了,“沈大人,您家里还有位娇妻啊?”,那副将说话急躁,不过脑子,只是道:“我们还不知道要守在这儿多少年,我们耐不住寂寞,娘们儿也大多守不住。”许陌凉一直给他使眼色,可是那汉子五大三粗,心思粗犷,哈哈笑道,“我们汉子出去逛窑子,倒也没那个脸先让家里婆娘苦等,乡下人家,只要好好侍奉父母,不改嫁。就算是对得起夫家了。”“不过就算这样,也没几个女人愿意嫁,平白守了活寡。”,那汉子叹了口气,复又开口道,“不过听沈大人的话,您娶的那是位城里的小姐。”“听说城里的姑娘都会识文断字,性子也烈性的很,说殉节就殉节。”“不像我们乡下的人。”,那汉子叹了口气,眼里带了点儿伤感,复又开口,“不过那样也好,省的她苦等,我家里的那个媳妇替我侍奉了十年父母,我就只回去见了她两面,最后一次去给了她一封休书。”“也不知道她走没走……”沈清远沉默半晌,才慢慢道。“我跟她说,等我三年,若我三年不回去。”“她说要等我一辈子。”他最后闭了闭眼。“她心里大概是埋怨我的,一年来,连封信都没给我。”“当时只是想困住她,现在想想,若是要她苦等一辈子,还不如……”还不如与她和离。第41章风雨须归沈清远虽然还端正地坐着,但眼神已经迷离,显然是已经醉了。许陌凉起身扶他回帐里。晚风微凉,沈清远觉得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他其实醉得并不是很厉害,他很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有些深埋心底的话很轻易就说出来了。许陌凉给他盖上被子,便要转身离去。然后听见身后那个人叹了口气,然后出声道。“若当初我狠一狠心,和她离的话,说不定她还不会怨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许陌凉转身看了眼床上的沈清远,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帮我把灯熄了吧。”许陌凉低低应了一声,替他吹了灯,然后就撩了帘子出去了。沈清远少有如此放纵的时候,只今晚趁着酒意,一吐心中郁结。其实啊,人这一生,哪里有圆满的时候呢?世间难得双全事,既然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