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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爷您先去屋子里歇着,等净房都收拾妥当了,奴婢再去请您。”刘识微笑着颔首表达了谢意,和彭瑾一道跨进院子,进了垂花门,又一路朝抱厦走去。抱厦宽阔光洁的墙上,挂了一幅大尺幅的踏雪寻梅,虬枝铁干,铮铮傲然;其上绽有几朵艳红的红梅,花蕊清晰可辨,细品之下,似有幽香袭人。底部大量的留白充作积雪,上有两行时浅时深的脚印,似有幽人刚刚踏过,留下一地隐士高人的洒脱飘逸的情怀。刘识觉得这幅画很眼生,以为是彭瑾出嫁时的陪嫁,也没有多在意,打量几眼之后,随意点评道:“画面疏朗洁阔,虽然笔力尚显不足,用色也太过于直白,但是意境宏阔,境界深远,也有可观之处。难得的是,名为踏雪寻梅,却不见人影,仅以两行足迹代幽人曾过,更显赏梅雅士的高洁出尘,不同凡俗。”刘识说完,回头向抿唇直笑的彭瑾问道:“这是哪个名家的早期画作?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生。”刘识看了许久,无论是从用色,还是从笔力等其他方面,都没能和任何一个有画作存世的名家对上号。其实说是早期画作,还是客气了,刘识觉得眼前这幅踏雪寻梅虽有许多可取之处,但是手法并不纯熟,更像是哪个丹青名家早期随意的草作。刘识之所以认定是名家,那是因为彭永新很疼爱彭瑾这个小女儿,给出的陪嫁从来就没有差的。“连款识都没有,算什么名家。”彭瑾打岔过去,笑着指了塌道:“你快坐上去歇歇吧。我去给你找换洗的衣服,刘mama一会该来催请了。”刘识见彭瑾似不在意,又似真的不知道,也不再追问。不过是一幅画罢了,看着赏心悦目就行了,何必一定要弄清楚是谁画的。刘识依言在塌上坐下,看着抱厦里疏朗雅洁的布置,暗自点头。彭瑾则转身去了内室,喊了云雾来替刘识准备换洗的衣物。柔软熨帖的松江三棱布做的素色里衣,竹青色压暗纹的直裰和同色的束巾,细棉布做的袜子,黑色的皂靴。一应衣服鞋袜并束发的巾带,全都是崭新的,图个吉利,重新来过。等彭瑾将一切都收拾妥当,送到净房。刘mama也早就吩咐了小丫鬟把浴桶里放满了新烧出来的柚子叶泡的洗澡水。“用柚子叶水泡过了澡,避污除秽,保佑三爷从此顺顺利利,免灾避祸。”刘mama见彭瑾看着捞出来,放在热水桶里泡煮过的柚子叶,笑着解释道。彭瑾点点头,笑赞道:“难为你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备得这么齐全。一会每人赏一把钱,也算是庆祝三爷此番平安归来!”“那奴婢就替大家伙儿先谢过奶奶的赏了!”刘mama乐得眉开眼笑,双手合掌作揖道。有赏钱拿她们当然高兴了。但是三爷能平安回来,三房能过起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大家更高兴!“行了,你去抱厦请了三爷来沐浴梳洗。”彭瑾一面将刘识的换洗衣物一件一件地搭在屏风上,一面笑着吩咐道。刘mama一怔,奶奶让她去抱厦请三爷来沐浴梳洗,自己却留了下来,这是要亲自伺候三爷沐浴梳洗的意思吗?还是,少年夫妻,大难别后重逢,情难自禁,这是要一起沐浴?(。)第173章同食(月票40加更)那怎么能成!刘mama盯着彭瑾尚且平坦的小腹,委婉地劝说道:“今日又是搬家,又是去接三爷的,奶奶肯定也很累了,您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双身子的人可娇贵着了!”彭瑾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笑道:“谢谢刘mama关心提醒,我知道。所以晚饭还要劳mama下点工夫,好好地慰劳慰劳我。”刘mama见彭瑾一副没有听明白的样子,还拿话打趣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彭瑾虽然和善,但到底是主子,刘mama碍于身份,也不能说得太直白或是过深了,免得有僭越之嫌。刘mama应了声是,一脸担忧地去抱厦请刘识去了。刘识早就在牢里脏得自己都快要忍受不下去了,闻言忙起身去了净室,一副焦急的模样。刘mama有心婉言提醒刘识一句,却愣是没来得及。又见刘识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刘mama更是担心的不得了。出了门,刘mama招来云雾,提醒道:“三爷到净房沐浴梳洗去了,不找个小丫鬟伺候吗?”有外人在,夫妻俩总会避讳一些,不会太荒唐。谁知云雾却一脸干脆地答道:“不用!三爷梳洗沐浴一向不喜欢别人伺候的。”所以说啊,现在像三爷这样洁身自好的人可不好找了!云雾一脸的骄傲。刘mama看的郁卒,一口气憋在心口,瞪了瞪眼,干脆扭身出了屋子,一路奔厨房去了。与其跟这些不知轻重的人在这里浪费唇舌,还不如去认真做几个好菜好汤,一会儿端,,给彭瑾补补身子呢!云雾一脸茫然,不知道刘mama为何突然就扭身走了。不过,院子里和有些屋子还没有完全收拾妥当,一会刘识梳洗沐浴出来,还得安排人手打扰净室,云雾忙得很,很快把这点茫然甩到了脑后。净室里,刘识舒服地窝在浴桶里,偶尔把整个人沉浸在散发着柚子叶清香的水里,让温水浸泡过每一个毛孔,感觉将这几天在牢里积攒的浊气污秽都除尽了,整个人格外清爽。拿了一旁高凳上的皂角,将已经黏在一起的头发揉搓出丰富的泡沫,洗的干干净净,又拿一旁水桶里的温水冲洗干净了。刘识这才长吐一口气,神清气爽,长腿跨出浴桶,拿了一条干帕子包住湿漉漉的头发,又拿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换上彭瑾给他准备的干净松软的换洗衣物。刘识走出净室,自有当值的小丫鬟将里头收拾干净。待刘识转到暖阁时,就见彭瑾已经散了发髻,将头发随意在脑后绾了个髻,用一支细细的银簪绾住,衬着一身月白色半旧的常服,整个人看起来温软舒适。听到身后的响动,正伏在书案上从容书写的彭瑾抬起头来,回过身子,见是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