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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细细地告诉了他该怎么做,还给了他一把锋利的弯刀。尔后,这青年便就按照芍药花妖的指示,在某月某日某时装作访道的信徒,去云中山清微观盗取神像下头的槿檀盒子。刚把那槿檀的盒子拿到手,他便见到一个红衣女子,便拔出弯刀,诱那女子杀他。理所当然,偷盗清微观的镇妖法器,不是妖魔鬼怪又是什么?那红衣女子没有多想,自是将他一击毙命,尔后查看时才发现,他所使的弯刀虽是妖界之物,身上也沾染着强烈的妖气,可他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凡人。青年的魂魄到了幽冥九重狱,不仅不肯入枉死城,还按着芍药花妖的示意吵闹不休,不肯依较。那时,白蔹刚刚继任幽冥阎君之职,知道是自己的小师妹闯了祸事,为了息事宁人,便就私下承诺送那青年去还阳,加倍补偿他寿命与福泽,只望他不要声张。谁知,那青年竟然当众严词拒绝,只是要他将那错手杀自己的仙人给交出来一命抵一命,否则便要闹上九重天去找三清四御评理。彼时,太乙救苦天尊正好在九重狱中为亡魂超度,得知了此事,便就大发慈悲为他做主,带着他的魂魄去了九重天。那错手杀他的红衣女子是南极长生大帝的爱徒,如今因着一时疏忽犯了杀戒,当然难逃惩处。而幽冥阎君白蔹私下里枉顾法令,妄图私下里息事护短,也自然遭了责罚。至于这个青年,他本以为做完了这些,便可借机要求补偿,让那芍药花妖逃过天劫,可谁知,就在他大闹九重狱之时,那芍药花妖却已是被南极长生大帝的首徒所收,神魂俱灭!可怜那青年,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白白丢了一条性命!无奈之下,他被送去投胎转世,这才得知自己与那芍药花妖有过夫妻之实,三魂七魄已是被那花妖身上的妖气噬咬得残缺不齐,生生世世都须得遭受不得善终之苦!三生石上,他的轮回还在继续——投胎之后,他世世为人,世世受尽欺凌,世世不得好死,连个全尸也得不到。然而,每一世,他都能在死前的最后那刹,瞥见那红衣女子熟悉的身影。每一世,她都站在他那血rou模糊四分五裂的残尸旁,久久地无声叹气,尔后,她一一捡拾他的残尸碎骸,尽量拼凑,用手慢慢地抠挖泥土,将他的尸首埋葬妥当,免受野兽飞禽的啄食与啃咬。就这样,他轮回了十世,投生成了青玄。*************************************************************************仿佛是做了一场梦,又仿佛这些都是实实在在曾经经历过的,青玄久久地站在三生石前,一动不动。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有想到那为情痴迷,最终害人害己的青年竟然就是自己的前世,更不能相信的是,他与师父之间竟然有如此纠葛!只不过,他对自己十世之前与那芍药花妖的悱恻缠绵一点感觉也没有,如同是在茶楼里听那些说书先生闲侃富家公子的艳遇,听完之后,便可抛诸脑后,一笑而过。他不太明白的是,小师叔不是说,那折辱师父的人与他有点关系么,可他思前想后,完全想不明白其间的关系在哪里。“看清了?”白蔹在一旁,瞅着他颇有些迷惘的模样,那双黑玉般的眼眸汹涌的明灭了一下,便转身背对着他,淡然的语气不像是询问,倒更像是笃定。“那收了芍药花妖的人,就是欺负你师父,害她成了六界笑柄的负心人!”在白蔹颇有几分愤懑的解释之下,青玄终于知道了那隐于幕后的一切真相。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布局,那芍药花妖所谓的以身相许报前恩之说,也不过纯属彻头彻尾的谎言!那南极长生大帝的首徒名唤风锦,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人。他素来自视甚高,本以为自己是神霄派掌教的不二人选,可却在无意中得知长生大帝有意将掌教之职授予他的小师妹千色。几番斟酌之后,风锦依靠若即若离时而冷淡时而暧昧的态度,捕获了千色那情窦初开的少女芳心。彼时,正逢太乙救苦天尊去九重狱超度亡魂,无人看守云中山清微观里的镇妖法器,他便就自告奋勇前去。可是,临出发之前,他又向千色诉苦,只说自己近日里心绪不宁,需入定一番,骗得千色主动替他去看守清微观的镇妖法器。布好局之后,他串通了那芍药花妖,骗得那痴情的青年主动死在千色的戮仙剑下,以此陷害千色。尔后,见着事成,他便用法器收了芍药花妖,让其魂飞魄散,毁尸灭迹。千色因着破了杀戒,自然失了做掌教的资格,风锦理所当然地成了掌教,如愿以偿。不得不说,这个局布得相当好,就连千色也没有怀疑过其间有诈,若非风锦做了掌教之后对千色越发冷淡,千色不明就里,无意中入了他的梦,这才知道一切。千色没有想到自己爱慕的人竟是如此模样,自己本没有打算要同他争做神霄派掌教,可他却是设计陷害,无所不用其极,自然神伤,整日没精打采的。白蔹再三问起缘由,千色才落寞地说出一切。白蔹是个火爆性子,怎么见自己喜欢的人遭受如此陷害,立刻便去找风锦对质。风锦自然是不肯承认的,白蔹不愿罢休,扬言要让南极长生大帝主持公道。却不料,这事还没闹开,风锦就已经先发制人。在神霄派的集会之上,他痛心疾首地指责白蔹,说他因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爱慕自己,便就蓄意污蔑陷害,尔后,又冷漠地指责千色自作多情,得不到自己的心,便就挑唆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白蔹当时气极,本想狠狠教训风锦忘情负义,心如蛇蝎,却被千色死死拉住。她垂着头,一声不吭,看样子似乎已是心灰意冷,一个字也不想辩驳。于是,她的态度在无聊者眼中便成了默认,当事情逐渐传扬开去,千色也就成了六界的笑柄,成了众仙姬口中心机叵测的“毒妇”。再之后,她独自下了昆仑山,到东极鄢山之上隐居避世。听到这里,青玄更加赧然,他没有想到,自己十世之前自认痴情种子的举动,却是间接害得师父受人诟病,遭人笑话。只是,对于他这个遭人利用的笨蛋,看着他一世一世不得好死不是应该很解恨吗?可师父为什么要以德报怨?果然,琢磨师父的心思,可比琢磨小师叔的心思难多了!又静默了一会儿,青玄才抬起头,问出口的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