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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看来,定然是那瘟兽擒了凝朱去,被花无言给遇上——只是,凝朱这么一个道行甚浅的小妖,瘟兽擒了她去有何用处?如果真有其事,那么,这事应该也不是这一日两日了——这背后,究竟又有什么阴谋?“是么?”千色心中即便是疑云重重,可却深谙分寸,知道此时还是不露声色相对合宜。所以,对于花无言这近乎是狡辩的言语,千色不怒反笑,只是一针见血地戳中了他的纰漏之处:“为何我觉得你分明你就是故意任凭他擒了凝朱去的?”“在姑娘面前,小生真是无论如何掩饰都没辙,仍旧是一眼便被看穿了。”见千色笑了,花无言也薄唇微扬,拿出了老油子八面玲珑的本事,颇有些雅痞地索性大大方方承认:“姑娘不是也说么,花无言不是个什么善茬,既然如此,见死不救才应是小生常态,又怎么可能突然良心发现,充起了良善之辈?”话说到了这地步,千色心知肚明,花无言是有所图谋的,可他却也将嘴管得很严,只怕是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是,不管他目的何在,她也都不能任由他牵着自己的鼻子走。凝朱被rourou抓了去,背后定然有阴谋,而花无言来卖人情,目的也绝不会单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这一场各有目的的暗战之中,能做什么角儿,那可是要各凭本事的。既然他之前嘲讽她与青玄只管自己风流快活,那如今,倒也不如顺势演下去,尔后再看看他究竟想打什么主意。思及至此,她打定了主意,摆出了自己平素里凡是事不关己便视而不见的漠然,极镇定地选定了要买的红绸喜锻,迅速付了银钱。“劳你费心了。”在转身离开之前,她面目平静,眼底不见一丝一缕的波澜,言简意赅的五个字勉强算是个道谢,尔后,唇中挤出了极轻也极淡然的拒绝:“各人有各人的命数,造化由天定,这事,我亦无能为力。”花无言没有料到千色会这般漠然地一拒到底,不仅没有一点好奇心,也对凝朱的死活毫不在乎,甚至最终也不见一点回旋的余地。以至于千色已经离开了,他还久久地站在原地。这个女子,以前也是这般,还真是不见一丝一毫的改变。不,若说她没有改变,却又不尽然,恐怕也只有青玄那个除了牙尖嘴利外一无是处的小鬼,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前一段日子,他尾随青玄那小鬼到了宁安城,一直潜伏在宁安王府附近,却意外发现了很多出乎意料的来者和怪事。首先,那宁安王世子赵晟竟然能纵御鬼之术,看来应是和那半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在觉察赵晟有谋害他人性命的意图后,他便思及之前曾在半夏手上吃过亏,立刻就去到幽冥司,以有人企图搅乱生死簿为名,向北阴酆都大帝告了一密。本以为能一箭双雕,既得功德,又解旧恨,却不料,那赵晟竟然是北阴酆都大帝的自家人,令他自讨个没趣,灰溜溜地自认倒霉,不敢再寻根究底。尔后,妖界公主喻澜为了她的小情郎去盗了九转真魂丹,风锦师徒追寻而来,他跟踪玉曙和那小花妖得知了百魔灯封印失效的秘密。再后来,半夏,风锦,广丹……如同是玉虚宫的弟子们故意在此集会一般,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一一登场,形形色色的突发事件令他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事情复杂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后来,听说千色师徒回了东极,那小花妖凝朱却是无人管顾,失魂落魄地离开宁安城,却被那瘟兽擒了去。这一幕又正巧被他给遇上了,他知道小花妖拜了青玄那个小鬼为师,再加上曾有旧隙,他便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看热闹。本以为那小花妖被擒了去便会被瘟兽一口吞掉,谁知,那瘟兽却只是将那小花妖给拘禁了起来,也不知存的是什么心思。他觉得其中有异,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又思及收服瘟兽乃是一大功德,而自己单枪匹马上阵,难免会吃不必要的亏,便就计上心来,打算一番言语激将,使得千色能与自己联手。可如今——叹了一口气,花无言想了又想,终是舍不得放下这难得的蓄积功德的机会。这一次,要是能成功收服这瘟兽,他蓄积了这么久的功德足以使得他名列仙班了。即便到时不招那些神祗仙尊的待见,只在东极做个悠闲的散仙,也好过在弱rou强食的妖界镇日提心吊胆。这样想着,他转身望向千色离去的方向,却见那红衣的背影已经消失了。其实,这么些年来,他一直纠缠着她,并不是因为对她有多么难以割舍的倾慕,实在是因为她当年与风锦联手封印百魔灯一事使得六界震惊,名声如雷贯耳,响彻八荒。妖身修行,能到这样的地步,不可不说,她是一个绝无仅有的传奇。而他,一心修仙,不仅视她为最理想的双修对象,也希望她能将妖身修行飞升的秘诀告知,使得他事半功倍。原本,听说她与风锦是一对金童玉女,他也自知与她双修是无甚可能性的,尔后,乍然听说她与风锦有了隔阂,他便就燃起了希望,只盼自己的死皮赖脸可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怎料想,最终,他的纠缠没能使得她心软,反倒使得她避之唯恐不及,更令他在整个狐妖家族甚至是整个妖界沦为笑柄。虽说他狐妖公子花无言素来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主儿,可如今没了退路,他便也就只好一门心思修仙到底了。只是,要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