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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陟见到她,满脸阴沉,“这几日天天往外面去,干甚么了?”话语里的质问听得叫人很不舒服,“去外面的粥棚那儿看了看。”明姝回答道,她叹了口气,“好多人啊。”她这话叫慕容陟面色好看了些,“天冷,就不要跑出去了。粥棚那儿人多,甚么人都有,去了我和阿娘都不放心。”明姝点点头。慕容陟当她心头不顺,毕竟夫妻同房,变成了纯躺着睡觉,换在谁的身上都不舒服。他伸手过去,搭在她的肩膀上,“等我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明姝听到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低头下来,点了点头。她姿态柔顺,低头的时候,都姿态甚美。慕容陟忍不住伸手环住她的肩,贴着她的耳朵说些笑话逗她开心。正说着,门被敲开,外面的人满脸欣喜,“大郎君,郎主有书信来了!”这下慕容陟也顾不上和娇妻说话,大步而出。一家子都集聚在堂屋里,慕容陟当着母亲和明姝的面,把送来的书信上的封泥拆开,上面是慕容渊的笔迹。他上上下下看完,目光略有些凝重。刘氏见状忍不住问书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慕容陟答道,“阿爷说现在战事并不是很顺利,让我们做好准备。”准备,什么准备,是逃跑吗?刘氏想不明白。慕容家世世代代居住在代郡,代郡现在打的遍地开花,若是要逃,回老家是肯定不行了。只能往南边去,可是到南边,又该往哪儿去呢。“阿爷说,他找到二郎了。”慕容陟说不上此刻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明姝猛地抬起头,两眼发亮,“小叔找到了?”看上去竟然比刘氏这个生母还要欣喜,慕容陟眼神有些怪异。明姝反应过来解释,“之前看家公和阿家为此伤神,现在小叔找到了是好事。”慕容陟两眼盯着她,盯得明姝后背生寒,才笑了笑,“阿蕊说的对。”“竟然还真去北镇了。”刘氏嗤之以鼻,“真是不知死活,当沙场是甚么好地方?能活到被他阿爷寻到的时候,也真是算他运气好!”“看来二郎还是有些本事。”慕容陟默默的把书信收起来,“也好,他一直没有消息,爷娘都为他担心受怕,现在被阿爷寻到了,正好爷娘能了却一桩心事。”刘氏对于知道次子的消息,并没有多少高兴。“你阿爷没事就好,外面乱纷纷的。也不知道他甚么时候才能回来。”战事一起,征战的主将要什么才能回来,完全没有定数,若是快,说不定一年半载,但是要是慢起来,三年五载也不一定。刘氏双手合十,口里念叨着经文,为慕容渊祈福。过了好会,她抬起头来,“五娘最近是不是去外面比较多?”“回禀阿家,儿每次出门都和阿家说了。”明姝轻声道,“儿到佛寺里了。”“嗯。”刘氏这才想起来,家里家外的事太多,儿媳的确派人过来告诉她,但是事多也就忘记了。“是为了北面的战事吧?”明姝点头。不管是不是,反正都是为了那个人,婆母这么说其实也没错。刘氏说了她几声有孝心。慕容陟把书信折叠几下收入袖中,他抬首正好遇上明姝头来的目光,安抚的笑了笑。是夜,两人还是和前段时间一样,躺在一张床上,但仅仅是躺在那里,什么事都没做。睡梦里腥风血雨铁马金戈,一道寒光而过,直接刺入慕容叡的胸口,矛尖拔出鲜血喷溅。眼前似乎全是血红。明姝尖叫着从睡梦里醒来,她翻身坐起,额头上满是冷汗。慕容陟被她的尖叫惊醒,“怎么了?”明姝摇摇头,慕容陟见她摇头,叫人送水进来给她喝,喝完之后拍拍她的肩膀,“睡吧。”心悸到了此时还没散去,她不由自主的捂住胸口,那块地方,似乎还能在疼。好像真的被刺穿过一样。第97章孩子五原沙场才经历了一次大战,尸首相枕,猩红的鲜血把战场的黄土地染的鲜红。几群士兵在打扫战场,把尸首丢到一边放火烧了,有些直接在尸体里头翻弄,把能穿的能用的全部刨弄出来。几只乌鸦俯冲下来寻几处没有活人在的地方大快朵颐。这一次是朝廷军赢了,新来的主将迎头痛击反军。一改之前萎靡气势。打赢了仗,中军大帐里头并没有多少欢乐的气息,甚至还有点沉重,慕容渊看着面前的羊皮地图,“虽然这次赢了,但也只是小胜而已,匪首还在,何况怀朔镇的镇户原本就是时代为兵,他们要比平常士兵要难对付的多。”下面的副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上回来的是个宗室,长得很肤白貌美,言语行动间还真有汉人说的名士之风。结果一打仗,还没等那位美男子宗室装模作样完,别人就已经左右两翼轮番进攻了。等到两翼掩护中军前进,朝廷军这儿就剩下军心大乱,丢盔弃甲而逃。副将们经历过前面那个主将,对新派来的心存疑虑,这位主将一过来,也没见他多话,更不喜欢虚与委蛇的那一套,有话直说,有事直办。让人不适应之余,心口也松了一口气,要是个个都是前头的那个作风,恐怕没有多少精力能用在打仗上了。“六镇原本的用意是为了外御柔然,拱卫京师,镇户几乎人人皆兵。战力要比平常军队都要高出许多。更重要的是,匪首起兵之后,镇户跟随匪首者甚重。”慕容渊面色凝重,他原本沉默寡言,现在沉默不语的模样,越发的不怒而威,谁也不知道现在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擒贼先擒王,只要贼首伏诛,其余的哪怕武力再高强,也不过是莽夫之勇。眼下贼首兵败,手下必定溃散,先遣人查明贼首潜逃的位置。”慕容渊说完之后,把手里的翎羽放到一边。副将们领命,而后陆续退出帐外。过了好会,慕容渊伸手扶住额头,从嘴里长长的吐出一道气,起身往外面走去。他走到一处帐子前,伸手打开帐门进去。人才进去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胡子发白的军医跪在床榻面前,正在给床榻上的年轻人处理伤口。慕容渊过去,他见过沙场上的无数惨状,可是见到床上人伤口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口那块,已经被刀挑出个豁口来,伤口周围的血迹已经干涸成痂,伤口被清洗干净,翻起的皮rou发白。军医把伤口清理好,拿着针线缝合伤口。针从伤口穿过,把原本豁开的伤口给缝合。慕容渊看的眉头直皱,而慕容叡躺在那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