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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小心些,别跑快了。”别的妇人保胎,都是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吃喝拉撒之后,全部躺在床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孩子就没了。可是自家五娘子就不,怀揣着孩子,竟然还能跑?!银杏觉得自己哪天要是被吓死了,一定是被五娘子给吓死的。哪个妇人有她这么厉害的!明姝这才想起,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捂住肚子,眼睛看向银杏,“你觉得他说的话可靠吗?”银杏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慕容陟。一个男人说他愿意把别人的孩子视若己出。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尤其慕容叡和慕容陟的关系可不好,说一句水火不容都算是轻了。他竟然愿意养慕容叡的孩子?银杏苦恼的想了想,“这个奴婢也说不好,毕竟人怪的很。而且奴婢又不是大郎君,怎么可能知道大郎君想些甚么。”银杏说着四处张望了下,让后面跟着的几个侍女往后退一退,压低了声量,“不过也难说。毕竟大郎君生不了。五娘子生下来的,好歹还是郎主一系的,真要算关系,还是小郎君的伯父。嗯……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或许比别的孩子要好些吧?”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但是又觉得哪儿不对。银杏瞅见明姝愁眉苦脸的,“要不,到时候五娘子把这事和二郎君说说?”明姝摇头,“和他说也没用。”这对兄弟互相看不惯,一言不合就吵架,只差没有动手。慕容叡听到慕容陟那话,恐怕是不会细想,直接和她说慕容陟居心叵测。要说慕容陟居心叵测,可是她实在想不通对他来说能有什么好处。要是肚子里的是个男孩的话,慕容陟的下半生就在这个孩子身上。要是孩子不好,他也捞不着什么好处。明姝想了好会,银杏啊了声,“五娘子,该回去喝药了。”胎象不稳,除去多多休息之外,还要一日三碗的喝安胎药。一天都不能断。明姝听了急急起身,去把今日的药给喝了。一碗药喝完,外面来了消息,说是韩庆宗来了。韩庆宗在恒州呆的还算不错,刺史府里的人事,基本上都是由刺史自专,他是刺史的姻亲,而且家也不在这边,和人能起的冲突有限,而且还有慕容渊在,也没有几个专门去为难他的。韩庆宗进来,看到明姝,上下打量了下。不多时便皱了眉头,“怎么比上次还瘦点了?”明姝摸摸脸,只是笑笑没有说话。韩庆宗坐下来,“现在我只想看着你好就行了。”“阿兄怎么来了?”明姝问。刺史府后院都是有人把手的,除了胡文殊那样爬到树上,基本上很少有外男能进来。“大郎君和我说,你有身了。而且心思很重,叫我来看看。”说着韩庆宗又看了明姝一下,上回见面还是她要和离的时候,比起那次,她今天下巴越发的尖了。“你不要想太多了,家中无事需要你cao心。而且慕容家里……”韩庆宗迟疑了下,“你好好休养就行了。”“阿兄说的都在理,我知道了。”明姝只想打发韩庆宗快些走人,不管他说什么,她都点头。“大郎君对你还是不错的,你有了孩子之后,也别像现在这样了。”明姝眉头微蹙,还是应了声是。韩庆宗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量,“五娘,你和我说。府君现在到底如何了?”刺史重病的消息,现在都已经在上下传开了。刺史一向身体康健,这么多年,几乎一直没见着有甚么病症,突然之间就重病在床。难免有各种传言。明姝抬眼瞥他,韩庆宗满脸焦急,“自家兄妹但说无妨。”“我也不知道,到现在我都还没有见过家公一面呢。只有夫君他们知道。阿兄问我,是问错人了。”韩庆宗听说之后,面露尴尬。明姝说着,叫人送点东西过来,“阿兄来一趟不容易,而且这儿不在家里,处处都需要用钱。阿兄收下。”韩庆宗看明姝让人送过来的金子,脸顿时涨得通红。做娘家人,应该给出嫁了的姑娘照料,有时候在婆家受委屈了,还得出来撑腰。现在撑不了腰,前途还要仰仗亲家,这个也都算了。竟然沦落到,要出嫁的meimei来给钱,这怎么也让他坐不住了。韩庆宗马上起来,满脸通红,几乎语无伦次,“这,这,五娘快收回去!”明姝满脸不解,“阿兄?”韩庆宗连连摆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说完,他干脆掉过头就往外面跑,一群人都拉不住。明姝看韩庆宗跑了,她靠坐在那儿,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这位长兄对她好是没错,但是因为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哪怕再好,也隔了一层。同父异母到底还是比不上同一个母亲的。她手掌抚摸在平坦的小腹上,现在月份还很小,完全看不出有孩子在肚子里的样子。但是她似乎已经能感受到那里生命的存在。她会有个孩子,和她一样血缘的孩子。这世上和她关系最亲密的人。比所有人,都要亲密。明姝的心情突然雀跃起来。慕容叡一天忙的焦头烂额,慕容渊到现在昏迷不醒,慕容陟指望不上。慕容陟在家里接待一下宾客可以,但是出来办事,就有些捉襟见肘。他一人恨不得劈成两半用,一直到天边都挂星子了,他才有时间过来看看慕容渊。慕容渊的情况并不好,年纪大了,身体远不如以前。取出箭矢之后,伤筋动骨,到现在都还没醒。慕容叡叫过旁边伺候的人,听到慕容陟今日在慕容渊这里衣不解带的伺候了一整天,他嘴角抽动了两下。“郎君,郎主该擦身了。”家仆轻轻提醒。现在还在热天,哪怕平城的夏天并不如洛阳那边热的人坐立不安,但对于鲜卑人来说,也够热的了。昏迷的人躺在床上,如果不时常翻身擦洗身子的话,在这个天里过不了多久,皮肤就会溃烂生疮。慕容叡点了点头,他自己把袖子卷起来,让人把热水之类的东西拿上来,伺候慕容渊擦身。他刚刚把擦身用的布巾泡到温水里,慕容陟进来了。慕容叡抬头,神色淡淡的,“阿兄怎么不多休息会。已经忙了一天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会。”慕容陟笑了笑,“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是。”他说着走到慕容叡身边,“听说现在外面的那些事都是你在处置?”慕容叡点点头,他把布巾捞起来拧干,就到慕容渊那儿,已经有侍女把盖着的被子给掀开。慕容叡给慕容渊袍子解开,低头擦身。“这些事其实不用二郎来。”慕容陟在一旁突然开口。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