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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嘴唇动了动,“的确不放心,这孩子下力气没轻没重,又不懂。怕到时候踩着旧伤就不好了。”慕容陟笑了下,“不碍事。”说着他看着孩子,“早就好了,就算再踩,也踩不出甚么来。”他和长生玩了好会,长生那充沛的精力终于消耗的差不多了,他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明姝伸手抱过来,交给乳母带到后面去睡觉。明姝看着乳母抱着孩子退下,听到后面慕容陟轻轻道,“二郎到底和你说了甚么?”明姝回头,慕容陟坐在那里,他两眼盯着她。她笑了笑,“你在说甚么呢。”慕容陟让侍女给他倒水,“你不说我也知道,二郎肯定和你说了甚么。不过也没关系,一张嘴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只要多多看看就知道了。”他对明姝笑了下,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歇斯底里。平静的让人不敢相信。“我们下盘棋吧。”慕容陟让人把棋盘等物全都拿过来,“好久都没有和你对弈了。”明姝坐到慕容陟对面,打量他好会,发现他仅仅只是想要下棋之后,持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家中没有什么能瞒得住慕容叡的,何况也根本瞒不住。慕容叡回来之后,直接去找慕容陟。“你和阿娘到底说了甚么?”慕容叡见面质问。慕容陟端坐在书案前,持笔在黄麻纸上写了什么,没有抬头看他。慕容叡冷笑了两声,他大步过去,伸出手臂,整只手掌压在他面前的黄麻纸上。手指缩紧,那张纸被慕容叡五指捏成一团。“你当真要侮辱我到如此地步?”慕容陟抬头问。慕容叡冷笑,“你若是有本事,也尽快来就是了。”慕容陟面上一冷,他放下手里的笔,看了一圈周围,让屋子里头的侍女都退下。侍女退出去之后,有个侍女没有和其他同伴一道从院门那儿出去,而是直接走上了另外一条岔道,去后面寻明姝,道是大郎君请她过去一趟。明姝让乳母和侍女看好长生之后,跟着侍女出来。侍女把她领到一处小屋子里。明姝一进去,她就退了出来把房门关上。明姝并不见慕容陟的人,看侍女要把门关上,她正欲追出去,墙那边暴出一声质问,“你到底要干甚么?”那声音她认得,是慕容陟的。她快步走过去,那边的声音依然传过来,“你跑到我这儿,难道就是为了和我发脾气?”“你当我几岁小孩子呢,还跑到这儿发脾气。”慕容叡的话语含着一股冷冽,“你和阿娘说甚么了。这么久了,阿娘没提过让阿蕊和长生到你这儿的事。突然就要他们到这里来。你到底打的事甚么主意。”慕容叡的耐心并不很多,哪怕经过了一段时日的磨砺,耐性有所见长,但依然面对有些人有些事,还是喜欢快言快语。慕容叡问的时候,他挑起半边的眉毛,眼里浮出一层讥诮,“你还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耍甚么把戏。”慕容陟被这话触怒了,他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你说我耍甚么把戏?”紧接着,还没等慕容叡开口,他粗暴的打断慕容叡,“你别忘记了,当初阿爷活着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慕容叡听他抬出慕容渊,眼里讥讽的光越发闪烁。“你以为把阿爷抬出来,我就怕你了?”慕容叡好笑问道。慕容陟已经压住了自己的怒火,抬头笑,“我知道你这个人狂放不羁,就算是阿爷活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压住你。”他言语一转,“但是你敢说出去吗,你能说出去吗?”慕容叡被慕容陟连续的两声质问问的笑容凝固,过了会他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敢?”“你敢。”慕容陟没有半点迟疑,“你胆子要比旁人大许多,而且别人在乎的那一套在你看来恐怕没有半点束缚可言。但是说出去,这孩子会被人怎么看?”慕容陟他说着,两眼紧紧盯住慕容叡的眼睛,一手撑在几面上,慢慢站起来,“慕容叡,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如你所愿的。庶出已经是很卑下了,如果你敢公布这孩子的身世,那就是外室子,比庶出还叫人看不起。你到时候只管试试,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也不在乎慕容家的声誉,但是这事一出来,就算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对这孩子,还有她。那就不一定了。”慕容叡目光阴鸷,而慕容陟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到时候这孩子该怎么说呢,爷娘不是他的爷娘,出门就要被人指指点点。你以为他真的会感激你?”“所以,你到现在到底要争个甚么?”慕容陟笑了笑,他伸手拍开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施施然坐在床面上,“你要把事情闹大,我也不拦着你。但是事情闹大之后呢?”慕容陟露出个恶意的笑,“我记得你和尉迟家还没有解除婚约对吧?你和她的事捅了出去,到底对谁好?尉迟氏是帝姓十姓之一,你把他们惹恼了,到时候他们在洛阳做点手脚,你到时候能不能把阿爷的位置弄过来,都还不好说。毕竟他们家里在洛阳的人比慕容家多,而且也没有现成的把柄让人家抓。”“哦,对了。尉迟府君人还好好在那里,他们家也没有甚么孝期。”慕容叡听着慕容陟的话,额角那儿青筋暴出。平常这个兄长很少说话,加上他之前惨败把自己搭进去的经历,慕容叡在心里并不怎么看的起他。可就是这么一个窝囊废的人,开口就能把人逼到死角里。“阿爷当时说了,孩子是我的孩子,叫我一声阿爷。承欢膝下,到时候也照顾我。”慕容陟说着笑了笑,“所以,我照顾他,又有甚么?”“又有甚么?你心里想甚么,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能好好照料他了?我和阿娘四只眼睛都看的清楚。你差点就把长生给摔死了。现在装模作样的,到底给谁看?”慕容陟脸色大变,大喝一声“行了!”此刻他的脸色极其难看,白里泛灰,他不由自主的微微侧过头,眼光瞟向他身后的那堵墙。“我没有,你不要诬陷我。”“诬陷你?”慕容叡笑了,“就算我诬陷你,难道阿娘也跟着我一块诬陷你?”他也不站着了,直接坐下来,手臂靠在案几上,学着刚才慕容陟从容的样子,拍了拍外袍,“阿娘和我不一样,心都在你这里的。孩子生下来之后,跟着他阿娘直接到另外一个地方住下来了,而且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就算我一个人能说了算,阿娘若是不乐意,就怎么轻易让我是如愿?”慕容陟被慕容叡逼问的问不出话来,他拳头握紧,“我没有那个意思。”他抬眼来,盯着慕容叡“绝对没有。”慕容叡听着只是冷笑。“我会照着我的诺言,好好把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