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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四点,沈涛沈慕和乐璃不约而同起了早,三人围着后院那口井一边洗脸一边就昨天的事儿进行讨论。沈涛蹲在地上拿手舀了水,随意糊在脸上,清醒了后抬眼问沈慕:“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沈慕摇头,表示不信。他拧干手中的帕子,递给乐璃,低声说:“不怕有鬼,就怕有人装神弄鬼。”乐璃接过沈慕手中的帕子,擦了把脸,抬眼问他:“可是慕慕,那个老五媳妇儿说的,不像假话。”“眼见未必为真。”沈慕从休闲服的衣兜里取出一把折叠梳,立在乐璃身后,替她取下扎马尾的橡皮筋,开始给她重新梳头。他一边熟稔地替乐璃梳头,一边说:“如果这世上真有鬼,你们觉得,这个村子的人还能活到今天吗?”沈涛点点头,觉得也是,“可是那个牛娃的尸体,去哪儿了?我们可一直在牛娃家里,没出去过,难不成,尸体还会自己化成灰,消失了不成?”“棺材在后偏房,那间房有后门,偷尸人想从后院运走尸体,也不是什么难事。”沈慕替乐璃扎好头发,修长的手指又从她额前剥了几根发丝垂下来,接着说:“杀五爷的凶手和杀村支书一家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他的下一个目标,应该也会是村里人。想知道蛛丝马迹,我们得去看看尸体。”“这里人该死,管他凶手是谁呢?我们救了阿娴就行了,做什么还要掺合一脚?这里太危险了。”沈涛说。乐璃插嘴说:“必须找到凶手。五爷不是终点,凶手的目标应该还会有下一个,我们甚至无法预计还会死多少人。当然,这里的人贩子,以及包庇人贩子的村民死不足惜,可是如果再死人,必定会造成村民恐慌。他们现在明目张胆把我们囚禁在这里,一旦他们开始感到惶恐,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待我们这些自由的外人?”“阿娴说得对。”沈慕眉头紧皱,又说:“如果找不到凶手,恐慌渐盛,村长为了安抚村民,可能会对我们动用私刑。”沈涛心烦意乱地抓了抓头发,一拍大腿起身说:“那成吧,晚上我们去看尸体。我都打听好了,他们把尸体放在后竹林的帘子洞,只有一条路,应该不难找。”乐璃点头:“好。”沈涛瞪她一眼:“好个屁啊。我跟沈慕说话呢,你一个小姑娘,看什么尸体?你今晚哪儿也别去。”“涛涛。”乐璃一脸认真看他:“如果你和慕慕都走了,谁来保护我?在这里,唯一能确定是好人的只有你们,而其它人,包括那支探险队的人,都可能有是狼人。”沈慕替乐璃系上最上面那颗的衬衣扣子,也说:“阿娴说得对,她一个人留下反倒危险,我们一起,有个照应。”整个白天,他们和探险队的人被村长媳妇儿看着,哪儿都不让去。晚上吃过饭,乐璃和沈慕沈涛睡得很早。到了凌晨两点半,乐璃被沈慕推醒。乐璃起来发现探险队其它人都不见了,她低声问:“他们人呢?”“比我们早半个小时,走了。”沈涛压低声音,扔给乐璃一件宽大的男人户外迷彩外套,又给她了一只手电和匕首。乐璃穿上外套,衣服长达膝盖。她用手电照了一下房间,低声说:“他们估计也和我们一样,去了山洞看尸体。你们看,他们的行李都在。”“这大半夜的,他们也不可能想着出山。”沈涛背上背包,拉开门,率先走了出去。三人沿着后院进了小竹林。这片竹林诡异无声,静得连风声都没有,羊肠小道两旁都是石块堆起来的墓碑。乐璃被沈慕和沈涛夹在中间行走,才有了些安全感。帘子洞的洞口光秃秃的,没有林木,抬眼便是一个圆盘子大的月亮。进了帘子洞,他们果然听见探险队那些人的声音,他们似乎因为什么吵起来。原来这个山洞四通八达,往里面走一百米左右,就分了六条岔。他们因为人员分配争执起来。李教授提议分开走,可他们十个人,有一个必定落单。李教授年龄大了,不可能一个人,女同胞也得有个男的照应,剩下一个男士,胆子小,不敢一个人走。僵尸剁头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他无论如何不敢一个人走那条看不见尽头的山洞小道。沈慕三人过来的时候,探险队的人还惊了一瞬。沈涛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流氓样,他道:“大家来这里的目的,都一样,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们。如果找不出真凶,这些村民,指不定会拿我们开刀,我们也不想死。”李教授说:“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咱们就合作吧。萧寒,你和他们三个走第六条道。”沈慕穿过众人,沉默地来到了六条道的分岔口。他用电筒照了一下各个入口,指着其中一条说:“不用分开,我们一起走这条。”他见众人眼神疑惑,解释道:“这六条道,只有这一条有重物拖行的痕迹以及人的脚印,而其它几条道,路面上还有青苔,可见很久没有人走过。”听他这么说,众人也都拿电筒照了照几条道路,果然如他所说。李教授说:“那咱们一起走这条路吧。”洞内小道狭窄,不能并行,大家只能排着长队往前行。可这地儿太邪门了,没有人愿意在最后一个。沈涛胆子最大,但他一向喜欢打头。沈慕和乐璃当然不想和沈涛分得太开,万一有个什么事儿,大家都有照应。李教授让刘明洋走在最后。刘明洋身高一米六,身材干瘦,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上胆子也不大。他走在最后面,总觉得身后的黑暗里,有双眼睛盯着他,搞得背后凉飕飕地。这洞道逼仄,被诡异的氛围笼罩着,就连沈涛也觉得心里发毛。他提议大家轮流唱歌壮胆。沈慕性格冷不喜欢唱歌,唱了两句就略过了。乐璃唱了首简单的家乡童谣,后面的人都娇羞的很,也都是唱两句就过去了。刘明洋唱完一首,长吁一口气说:“草哦,越唱我越觉得紧张。”他话音刚落,洞内忽然响起一阵慢悠悠地音乐,像清脆的八音盒音。沈涛问:“谁他妈没关手机啊?还用这么恐怖的音乐。”大家停下脚步,洞内静默了几秒,李教授吞了口唾沫说:“我们没带手机。”沈涛:“……”清脆的伴奏响过后,洞内传来一个小萝莉的笑声,带着回音,诡异非常。稚嫩的声音在洞内:叮当当,没人装眼尚明,难心安咕噜噜,头啖汤你不喝,我先装呜呼呼,喝精光石头出,剪刀藏。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