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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能在沈致的脸上,看到这样温柔的神情。阮棠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匆忙换成了笑脸:“干嘛,这么神秘?”而沈致依旧那样看着她,电梯里柔和的光线照着他的睫毛,投下阴影来。她也不笑了,怀着奇异的心思,跟着他走出电梯。两个人在车位前分开,各上各的车。这个早晨,跟以往不太一样,但好像也没什么两样。阮棠目送着沈致的车消失在视线远处,把脑袋从窗外缩回来,升起了车窗。路上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一颗颗水珠噼啪着打碎在挡风玻璃上,丁丁开着车,大叫不好:“完了完了,天气预报没说有雨啊,我没有带伞。”而阮棠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想了半天心事,才抬起头:“车上也没有吗?”“上次拿回家以后一直忘了放回车上。”丁丁懊丧道。她这个冒失鬼,能跟着阮棠这么久,是个奇迹。换成其他的艺人,她饭碗大概早不保了。“没事。”阮棠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这衣服有帽子。”绵绵的雨丝下着,一度让人想到了春天。丁丁透过后视镜看看后排,忽然有种感觉,今天的阮棠,好像哪里不对,她沉稳得可怕。那个咋咋唬唬的小姑娘呢?直到车开进学校,在教学楼下停好,丁丁从车里出来,被戴着帽子的阮棠一把拉过。她自己戴着帽子,手里举着包,替丁丁遮着雨,两人手拉手在雨幕里一阵狂奔,冲进大楼。阮棠把帽子拿下来,额前有几缕发丝亮晶晶地湿润着,她拍拍包上的水迹,嘶嘶地吸气:“哇,好冷。”丁丁笑了,这不就是她嘛。上了一天的课,雨下得断断续续的,总让人以为要停,但一直没停。往回开的时候,甚至还下得大了起来。以至于晚高峰提前来临,还没进三环,路上就开始拥堵。车走走停停,阮棠再也沉静不起来,开始焦躁地朝车外张望,不时地看看时间。“雨天路滑,应该是前面出了车祸,走过这段路就好了。”丁丁边开着车边安慰她。倒还真让丁丁说准了,她们艰难地往前挪动了一公里,总算看到灯闪个不停的警车,和撞得惨烈的车祸现场。再往前走,路一下子变得畅通无阻。丁丁开得不要过瘾,一路全是绿灯,连过几个路口后,终于在一盏红灯前停了下来:“OK,最多十分钟到家!”她刚说完,车屁股后面传来“砰”的一声。……乐极生悲。丁丁人都呆了,转过头,跟阮棠大眼瞪小眼。半小时不到,这条路再度堵了起来,水泄不通。丁丁开车足够小心,却避免不了后面的司机走了个神,追了个尾。警察来之前,记者就已经一窝蜂赶到,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说撞的是阮棠的车。丁丁在车下跟人交涉,阮棠躲在车里瑟瑟发抖,无数镜头抵在车窗上,她无聊着还数了数。照这个节奏,她今天得坐警车才走得了吧……不知道要几点才能到家。沈致还说让她早点回去呢。外面乱成一团的时候,他来了电话。“到哪了?”“唔……”阮棠左右看,都是黑压压的记者,这是哪儿?此刻沈致挺有兴致,都在做晚饭了:“有没有想吃的东西,罗宋汤喝不喝?”“你还会煲汤呀。”阮棠面对一群饿狼似的娱记,心态还行,还能接得上他的话,“只要别太油就可以……呃,等等。”“我可能赶不上吃晚饭。”阮棠哭丧着脸交待了实况,“我被困在路上了。”“什么?”沈致一愣。等挂了电话,警察刚好赶到,拉开了警戒线,把那些记者隔在了线外,但他们仍然锲而不舍地围在路边,大有一副拍不到她就不走的架势。阮棠在车里观察了一阵子,把车窗开了小半扇,露出一双眼睛,朝外喊道:“丁丁——”“啊?”丁丁回头。紧接着,一阵“咔嚓咔嚓”,记者们没放过这个机会,从各种不同角度对着阮棠一通拍。阮棠拍着胸口关了窗,她还是挺火的吧?出个小事故也能来这么多记者。丁丁从驾驶室上了车:“怎么啦?”“过来。”阮棠朝她勾了勾手指。十分钟过后,一个用口罩大黑超全副武装的女孩鬼鬼祟祟地从车里留下来,捂着脑袋上的帽子,鬼鬼祟祟钻过了人群。“阮棠!”一个眼尖的记者指着那个狂奔的背影。众记者扛着相机和话筒撒丫子就追:“别让她跑了!”“……哎?”正在开着罚单的警察直起腰,探头探脑,“那个明星走了?”道路顿时空了。阮棠这时才从车里走下来,扒拉着身上的衣服,没顾警察和肇事司机惊愕的眼神,嘀咕着“丁丁这衣服怎么这么大,还漏风。”她冒着大雨朝着反方向跑去,溜进了旁边的公园。在她左顾右盼搜寻着的时候,头顶的雨蓦然停了,沈致撑着雨伞揽过她:“这边。”突然一道闪电劈过,雷声轰鸣,阮棠“啊”的失声尖叫,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好玩好玩。跟丁丁换装逃过记者就跟电影里的情节似的。阮棠钻进车里还气喘吁吁地笑:“你来得这么快。”“刘叔熟悉这边的地形,走的小路。”沈致把她身上湿淋淋的外衣扒拉下来,脱下自己的西装,给她裹上。司机询问着沈致的意见:“沈先生,还能往阮小姐家里开吗?那边会不会有记者?”“那就去我家。”沈致无暇多想,调了暖风吹在阮棠的身上,触到她冰凉的手,便握过来暖着。阮棠嘻嘻地笑:“不冷不冷。”一到沈宅,她就被赶着去洗澡,进了大门遇到叶霜,顺便打了个招呼:“伯母好!”“棠棠,怎么淋成这样?”叶霜“哎哟”一声。“快去。”沈致推她上楼,回头跟母亲道,“路上出了点事故。”“啊,没事吧?”“没事没事。”阮棠回头答道,随即又被沈致推了一把。沈致看着她进了浴室,听了会儿里面的水声,才下了楼。叶霜坐在那里,指点着家里的佣人包好这个,装好那个,他走过去,问:“又要去医院?”叶霜说:“下雨了,你爸爸一个人在医院里,怪可怜的。”然后又问:“棠棠不要紧吧?我让人在煮姜汤了,一会儿让她喝点。”沈致点点头:“谢谢妈。”叶霜琢磨着这个“谢谢”,由他来讲不是很合适,不过没放在心上,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