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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正殿。在她们二人离开后,剩下的妃嫔们才三三两两地各自离开。岑月回头看了一眼一下变得空荡荡的后殿,才搭着清芽的手,上了轿辇。回去的路上,岑月也还在想着李美人之事。先前她自己曾怀疑过李美人有孕一事,但是未曾在皇上那试探出一个结果;且看皇上没有发怒的意思,李美人应当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皇上之事。可方才皇上显然没有因为李美人和皇嗣都没了而露出半丝低沉的情绪,也没有多生气。她刚才只觉得男子多寡情,即便皇上待自己不错,仍旧是一样的。既然如此,自己就更不能因为皇上的一点点温情而被打动心软。可是……方才皇上在那般危急的情况下,不顾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的安危,将自己护在怀里。这番举动,又让她有点动摇了此前的想法和决心。胡思乱想了一通,岑月忽然哑然失笑。果然即便自己重来一世,也没法改变某些东西和事;比如就算装作不在意皇上有无真心,装作一心只为了爬上高位,也还是会因为皇上的言行而失落难受、心生动摇;比如自己的性子,尽管有了些不同,但仍旧是掩盖不了那一丝胆小怯懦。罢了,这些也不是自己想改变就一下能扭正回来的,倒不如努力将之化为对自己有利的条件。至于其他,未能确保家人一世无忧之前,不该是她应多想的。在楚韵宫后殿皇上护着自己的时候,她或许没克制好心绪,叫皇上察觉出了什么;得好好想想如何将其圆过去才行。可没想到皇上来得那般快,她刚回到玉琼阁更衣,准备歇下,就听见外头“皇上驾到”的通报声传来。岑月思绪飞转,顾不及重新梳妆,起身后,披散着满头青丝就匆匆跑了出去。“皇上!”她一见到正大步走进殿内的皇上,便直接扑到了皇上怀里,连礼都忘了行。这般惊惶依赖的模样,让本想斥责她仪容不整的崇熙帝一时没了言语,脸色微微缓和下来。但该训斥的话还是不能落下的,不然日后这么仪容不整地出来,叫旁人看见了要怎么看她。尤其是方才她这么莽撞地撞进自己怀里,自己差点失了皇帝威严就去哄她,叫福满和满宫伺候的宫人都看了笑话。实在是不好!秉着这一想法,崇熙帝勉力维持着冷脸,示意福满将其他宫人都带下去之后,才把怀里的人拎出来,责备道:“你好歹身为贵嫔,怎的总是如此冒失?朕记得你以往在御前当差时,也不曾这般。”“是,嫔妾错了。”岑月退开一步,垂着眼,向皇上行礼请罪;然后就站在那默不作声,又是那副强作若无其事的样儿。她这副模样还有那语气里的颤抖,叫崇熙帝忍不住语气微软,别扭着把人拉到身边,伸手揽着将人摁到自己怀里,粗着声:“行了,朕也就是那么一说,你自己注意些也就是了。为妃之人总是仪容不整,也会带累朕被人笑话的!”“嫔妾哪里有整日仪容不整?还不是急着……”岑月辩驳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皇上说了什么,愣着神,抬起头看向皇上,满脸不确信道,“皇上说‘为妃之人’?是指嫔妾?可是我、嫔妾只是贵嫔。”难道皇上过来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事?要封自己为妃?好是好,但会不会太快了?她后边几句虽然没说出口,但是眼神却已经将那点心思在崇熙帝面前显露无疑。此前就猜到小宫女可能会有这种神态,觉得小宫女惊喜得连“我”的自称都冒出来了,崇熙帝眼里露出自得,嘴上却否认道:“哦,是你听错了,朕可没说什么。”等人垂眸似是露出失落之色,他又接着说道,“朕是看你刚才被吓到了,回正阳殿的路上顺便过来看一下你。封妃的旨意过两天就会到。你只管安心就是,朕想封个人为妃,谁能多说什么。”“皇上怎么这么喜欢逗嫔妾?”岑月一脸无言以对地看向皇上,嘴里小声嘀咕了句,随即又在皇帝的视线下低下头。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叫崇熙帝看了不由得眼眸中漫上了一丝笑意,像给猫儿顺毛一般,轻轻在她后背抚了抚。其实岑月是真心觉得晋升太快有点不妥,但是皇上都这么说了,她就没必要再故意推拒了。反正,于自己进宫的目的而言,早一些时日被封妃,好处要远远多于坏处;至少早一些与云妃平起平坐,在宫中的根基打得扎实些,对上云妃或是其他人时,自己也能多点胜算。这么寻思下来,她的心就安定了梗,似是被安抚住了,顺从地依偎在皇上怀里,然后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两句:“皇上,李美人刚刚没了,您就说要封嫔妾为妃,真的没事吗?太后……会不会很不悦?”“你只要相信朕就行了。太后那边,你也无需担心;至于为何,你到时就明白了。至于李美人……”崇熙帝说到这沉默了几息,察觉到怀中的人投来不解的目光,才接着道,“李美人的事,你只要知道眼见不一定为实就行。不必太放在心上。朕自有朕的安排。”皇上话里的未尽之意太过明显,让岑月愣了下,皇上会对自己如此坦白直言,已经非常不易。她琢磨这话里透露出的端倪,沉默着没再说话,只用脸贴着皇上的胸膛,示好般蹭了蹭。崇熙帝低头看着小宫女一脸温软乖巧的模样,心中那点因要向自己的妃嫔解释,而生出的别扭也随之烟消云散了。罢了,反正难得有个能令自己开怀、不论以前还是如今的人,偶尔这般也无妨。要是她真生气憋着难受了,自己还得想办法哄回来,太麻烦了。还是现在这样好。且不管皇上和岑月二人又接着说了什么闲话;另一边,从王嬷嬷那得知,皇上刚出了宁禧宫,就往玉琼阁去了的太后,脸色显而易见的不太好看。尤其是想到今夜,皇上竟为了护住悦贵嫔,让自己身涉险境;即便皇上后来解释了并非如此,太后仍不太相信,觉得心里有个疙瘩。她对着许嬷嬷道出了自己心中担忧之事:“哀家本不想插手皇上之事,但是今夜那情形你也见着了。皇上对悦贵嫔,未免过于上心了。堂堂一国之君,怎能为了一个妃嫔以身犯险?!你说,是不是真如那些传言说的,哀家看错了人,选的悦贵嫔是前朝废帝宠妃那般狐媚惑主一辈?”“主子未免忧心过甚了,且不说旁的,咱们皇上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励精图治,让熙朝国泰民安;如何是前朝废帝能比得上的。”许嬷嬷没有替岑月做辩解,而是夸赞起了皇上。听了许嬷嬷的话,太后心中好受了些,但还是略有隐忧,不过想到自己在青罗村安排的人,悦贵嫔定不敢做出什么有害皇上和熙朝之事,便暂时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