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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自己身为太子时被人下毒差点丢了性命一事。那个冷蓉以此让许多人不得不听她的话行事。比如之前那个侍卫,还有云妃身边的宫人、原先罪人和氏的宫人……不查不知,一查真是吓了崇熙帝一跳。一个宫人,在宫里竟能手眼通天!而且那个册子看着只是记了一部分,说不定还有其他的。这么看来,之前宫里出的几桩事,肯定与那个冷蓉脱不开干系。本来崇熙帝是想让影卫直接将人抓到天牢,直接审问一番的;可是影卫查探到的一件事,却让他隐约感觉,那冷蓉背后还有其他主使,所以改了主意,让影卫继续盯着人,将后头的人也揪出来,到时一同处置。“皇上,您今夜还是到昭妃娘娘宫中用膳吗?”福满看了眼更漏,觉着时辰差不多,便上前问道。将手中的奏折合上,崇熙帝没有回答,直接站起身往外行去;福满立即会意皇上这是要去灵犀宫,赶紧跟在后头。“皇上,您又不让宫人通报。”岑月让清芽给自己念书听,正听到入迷之处,结果被皇上突然进来给打断了。她顿时不满地看向让福满为其更衣的皇上,语气亲近地像是抱怨一般说道,“还好臣妾也习惯了,不然肯定要被皇上你吓一跳。”“你自己胆子小,怎么能怪到朕身上。”崇熙帝一边拉着她起身,走向用膳的侧殿,一边吩咐福满去传膳,“先用膳,用完膳,朕给你念。”“皇上你会念戏本子?不是又要念那些,臣妾根本就听不懂的文经吧?”岑月想到之前几次听皇上念文经典籍,她都听得昏昏欲睡的情状,不由一脸怀疑地看着皇上,心里不太情愿,“还是让清芽给臣妾念就好。您要忙什么自忙去,别因为臣妾耽误了正事;那多不好。”“不用,朕今夜不需处理政事,可以好好给你和孩子念念书。”崇熙帝神色认真,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想起她让宫人念戏本子,皱眉说道,“既然你也说过,如今孩子已经能听到话了;那怎么还能给他念那些瞎编胡写的戏本子?从今日起,那些戏本子就由朕先替你保管。”听到他不仅又要念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经典籍,还要讲自己最近解闷用的戏本子都收走,岑月不得不据理力争:“皇上,那么复杂的书,孩子肯定跟臣妾一样听不懂。还是换一样吧?而且,臣妾让人把戏本子收起来就是了,不用麻烦您费心替臣妾收着的。”“用膳罢。”崇熙帝当做没有听到,一边示意福满和老嬷嬷去收拾,然后等宫人摆好了膳,就对她说道。明白这事是没得商量了,岑月心中其实并没有多在意,但是脸上还是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然后暗暗观察着皇上的反应。看到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多了一筷子菜,她心下一定,抬眸看向皇上:“既然戏本子皇上您都收走了,作为给臣妾的补偿,您给臣妾说说,臣妾中毒那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呗?听说那毒是西岭国来的,你上回又说可能与冷蓉有关,但还不能确定。现在怎样,查到什么了吗?”“这事与你有关,殿里头也只有朕与你,说些与你知晓让你长点心也无妨。”崇熙帝说着,停顿了下,像是在考虑怎么说,“那冷蓉就如上回朕同你说的那般,极为古怪。她对后宫中很多事情都非常清楚,就像是在宫中待过一辈子一般;而且不止这次你中毒,就连前几次后宫出的事,估计都跟她有关。”“既然她如此危险,皇上为何还留着她?难道还有别的问题?”岑月很是顺其自然地,接着提出了又一个问题。崇熙帝眼眸微沉,浑身透着一股冷厉的怒意:“她还不是主谋,幕后主使者另有其人,朕想顺藤摸瓜,借着她一举肃清后宫。若是朕猜得没错,她可能还与朝堂、甚至是边关有所关联。”“您是说,她有可能是人故意安插进宫中的探子?!”皇上说的这个猜测是岑月从来没有想过的;要真的是有人培养出来的探子,那她进宫的目的就要复杂太多了!“不仅如此。不过……这些牵涉到朝堂,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如今好好养胎要紧。”崇熙帝刚习惯性地要回答她的话,突然发觉说得太多了,当即止了话,说道。试探得到的消息已经让岑月足够满意了,所以皇上不肯再继续说,她也没觉得失望,低下头开始专心用膳,不时给皇上布菜。用完膳,她企图用出去散心,多走一会,让皇上放弃念书的打算,但是刚走不到两刻钟,她就累了,被皇上训斥一顿,塞到轿撵上带回了灵犀宫。然后等她躺到床榻上,就见皇上让福满取来了一本国士文经,对着自己念了起来;听着听着,她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念完第一节,崇熙帝刚想对床榻上的人解释一番,抬眼一看,人已经睡着了。……之后两日,岑月依旧如常带着人出灵犀宫散心,没再遇上什么事,偶尔遇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选侍才人们,不等自己说什么,她们就上前行了礼,然后赶紧离开了;倒像是自己不让她们待着似的。不过她没忘记那字条,刚好在第三日,皇上早些处理完政务,过来陪她出去走走散心。出去的时候,正好是字条上说的“黄昏后”。两人一路走着一边说着话,远远地经过御花园和半月亭时,岑月不经意地往那边望了一眼;好像还真看到了有人站在那。她只看了那么一眼,也没放在心上,又走了一会,他们就坐上轿撵,打道回灵犀宫去。站在半月亭旁边树下等着的,正是云明佺。他收到了字条之后,一夜没睡好,最后还是决定要趁着今日入宫面圣,来赴约。他对于当初岑月的突然悔婚、参加小选入宫一直有些耿耿于怀,不能理解为何她不过几日不见,就变得那般狠心绝情。虽说他爹娘对于这事似乎反倒很是乐见其成,甚至还张罗着要借着上京云家的势,为他迎娶知州的女儿;但是他不知为何就是不甘愿如此,终日只闷在书房里。后来打听到岑月仍旧只是宫女,他就一下起了进京的念头;想着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机会重归于好。爹娘见他开始用功读书,甚至还考上了进士,都异常欣喜,不但没再逼着他马上迎娶知州女儿,还替他与上京云家联系上,想让他进京后无后顾之忧。临离家前,有日他偷偷听见爹娘的谈话,才有些明白上京云家是如何藏污纳垢的所在,更隐约明白了岑月当初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愿同流合污,心性软弱如他,不敢当面违抗爹娘的意思,只好在进京后,避着云家,不主动上门拜访。可进京科举后,他却听说,岑月已经成了后宫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