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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我没有把你当保姆,不用抱歉。”那你把我当什么?她心底回荡着声音。她挽起袖子,洗碗。“李云。”“嗯?”“晚安。”他转身离开。手一滞,她笑着呢喃:“晚安。”第一次感觉到彼此之间原来也流淌着不一样的空气和微妙的感情。她甩甩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只需做好自己就好,像刚来的时候。李云一手拎着东西,一手牵着贺贺,站在橱窗前,感叹:“那个小女孩弹的好好啊。”贺贺瞄一眼里面的人,不屑:“不就是莫扎特奏鸣曲吗?我也会弹。”“是吗?”李云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旋即镇定,“我就知道,如果是贺贺的话,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很好。”贺贺怔愣地看着她,眸光温和。李云拉着贺贺,哼着小曲离开。“今天你叔叔会很晚回来,我们先吃。”贺贺戳戳李云手中的袋子:“这个会给叔叔留的,对吧?”李云眉眼弯弯:“当然,就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只要是我喜欢的,叔叔都会喜欢。”贺贺笃定地说。李云瞅一眼袋子,但愿他会喜欢吃。今天在超市的时候,有促销员推销小吃——油炸糕,本来她和贺贺是远观的,敌不住食物的诱惑,乖乖地移到前面试吃,黏黏的,不过细细品味还是很好的,贺贺很喜欢,她也就买了一点,顺便还学习了一下制作方法。不过,走的时候,促销员嘱咐要少吃一点,多吃会撑住。回到家,贺贺忙不迭跑到客厅,趴在桌子上画画,李云会心一笑,走向厨房。刚开始辅导贺贺作业的时候,她还诧异贺贺居然用左手写字,贺贺惊奇地看着她说:“有什么不对吗?我叔叔也用左手写字哦。”她惊讶了半天,画画的时候,又发现贺贺双手都可以,她又震撼了一把。“李云。”“嗯。”她擦擦手,走出厨房,“怎么了?”贺贺举起手中的画:“像不像?”李云眼眸一颤:“是、我吗?”画中的人正系着围裙做饭,侧脸的碎发疏疏落落,恰到好处的留白,正好像折射着阳光。贺贺开心地点头:“嗯嗯,是不是发现我画得很好。”李云点头:“根本不像是一个五岁孩子画出来的。”“那是因为陈妈教得好。”贺贺说,“我的画画都是他教的。”李云下巴掉,又被震撼了。苻云浔捏捏鼻梁,放下手中的工作,驱车回家。越到年关越忙,他看一眼手机,李云的短信写着:好的,等你回来。他不由自主地勾唇一笑。停好车子,他扭动门把,客厅安安静静,厨房也空荡荡的,桌上放着未收拾的饭菜。他诧异,急忙走向李云房间,里面也没人。他跑上二楼,忽然听到贺贺的声音:“李云,疼。”他心下一舒,旋即皱眉。李云刷着贺贺的胳膊,安慰:“贺贺乖,忍耐一下。”她举起手中的针,“我小时候吃撑奶奶也是这样做的,所以不要害怕,不会很疼的。”针尖正要碰触到贺贺的手指,门猛地被推开,她回头,苻云浔站在门口,眸光凛冽:“住手,李云。”“苻云浔……”他推开李云,忙抱着贺贺上下打量,贺贺脸色苍白,手指冰冷。他看向李云:“你在做什么?”李云揉揉碰疼的胳膊肘,说:“扎针啊。”“扎针?”苻云浔握紧手指,“你居然说得这么轻巧,他还只是个孩子,犯了什么错你居然用针扎他?”李云怔愣:“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要治贺贺的病,我小时也扎过,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够了。”苻云浔痛心,“贺贺生病你只要送去医院就好了,不要自作主张。”说完,抱起贺贺夺门而去。李云心慌,忙跟出去:“我和你一起去。”他脚步停住:“你留在家里。”她跟进几步:“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什么忙。”他看一眼紧皱眉头面色苍白的贺贺,半晌,声音沙哑:“你就做好一个保姆该做的就好。”她脚步一滞,怔愣地看着他抱着孩子离去。半晌,呢喃:我都忘了自己只是一个保姆……陈良方赶来医院的时候,贺贺已经打完点滴。值班医生挽起贺贺的衣袖,抬眸问:“这孩子之前找中医看过吗?”苻云浔闪过一丝诧异:“什么?”医生指指贺贺的胳膊:“应该是采用了放血疗法这种治疗手段吧。”医生皱眉,“按说小孩子吃撑产生的恶心症状,对中医来说应该很好治疗,为什么又忽然送到医院来呢?”苻云浔怔忪:“你说这是放血疗法?”医生点头:“我爷爷是名中医,虽然我现在是西医,但是我不排斥中医的某些疗法。”陈良方站在门外,无奈摇头:“李云……”他掏出手机给李云打电话。对方传来沙哑的声音:“喂……”“我是陈良方。”他说,“贺贺已经没有事了,你不要担心。”李云眼泪滑落:“是吗?那就好。”她平复一下心情,说,“谢谢你,陈良方。”挂掉电话,李云虚脱地滑墙坐下,脑中浮现的依旧是生气的苻云浔。陈良方勾勾嘴角,她哭了吗?敲门进入,贺贺弱弱地喊了他一声“陈妈”,他温柔地笑笑,向苻云浔道:“我们可以走了吗?”车上,贺贺说:“叔叔,今天的事不怪李云,是我自己不听话,故意支开李云,多吃了油炸糕,她嘱咐过我不要多吃。”睫毛轻垂,“对不起,叔叔。”他伸手抚抚孩子的头,吻吻贺贺额头,什么都没有说。他还是对李云说出那种伤人的话,明明对她说过没有把她当保姆看的……在看到她拿针的那一刹那,他的理智瞬间崩溃,甚至都没有考虑当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李云……他真是疯了。李云……他该怎么和她解释。第38章CHAPTER38怦然之心动李云听到门把转动,一个箭步冲上前等待。苻云浔开门,没想到她正站在玄关处惴惴不安地看着他。他很想像平时一样,轻轻地扯起嘴角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但碰上她略红的眼睛,真的很没勇气。“没事了。”他说,抱着孩子与她擦肩走过。她转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迟疑一下,终于还是说出口:“对不起。”他脚步一滞,淡淡道:“已经过去了。”贺贺趴在苻云浔的肩上,睡眼朦胧,在看到李云的刹那,清醒:“李云,你过来。”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