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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用我的生命去交换,请帮帮我,实现这最后的心愿吧。第80章CHAPTER80深水难静流陈良方徘徊在门前,终于还是扭动门把,屋内冷冷清清,全然没有李云在的时候的热闹与温馨,原来,他一直想恢复的从前竟然是如此的孤单冷寂。他抬脚上楼,熟稔地走到书房前,深吸一口气,开门。屋内是他不适应的黑暗,他恍惚,终于看到窗前被厚实窗帘遮挡后筛落的几缕光线。满屋子的酒气,他忍不住干呕。“苻云浔……”他轻轻叫了声,却听到杯子摔倒的声音。苻云浔蜷缩在角落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没几声又安静下来。陈良方走到窗前,拉开一半窗帘,阳光的光瞬间刺射进来,将窒息的黑暗稀释的粉碎。他眯了眯眼睛,终于看清躺在角落里的苻云浔,蓬乱的头发,胡子拉渣,身边散落了一大堆酒罐、杯子。“你真是不要命了。”陈良方忍不住责骂,“你待在这里,却不知道外面早已……”他不甘地咽下将要吐出的话语。阳光铺落到苻云浔的脚前,他小心翼翼地躲避,头深埋在臂弯间,无声地抵制着。陈良方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那年他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青春朝气,却又阴暗冷寂,一夕之间,明明是自己敞开心扉接纳的继母,却成为最恶毒不过的坏人。他□□地躺在床上,无力反抗那罪恶的撩拨,每一个动作、每一次亲吻,他都觉得无比的恶心。他讨厌那妖艳的红唇、讨厌扑面而来的香水,甚至讨厌让人rou麻的说话声……父亲回来,那个女人嚎啕哭诉,她的裙子洇满鲜血,然后,他看到父亲愤怒的眼光像支支利箭朝他射来。不管他如何的解释,对他……父亲的眼中只剩下恨了。从此他被赶出家门,他也同父亲一样,眼中也只剩下恨了,不愧是父子。后来的后来,他待在苻云浔的家中,也是像这样,蜷缩在角落里,脸深埋在臂弯间,露出两只眼睛,麻木地看着世界,看着自己。只有看到别人说话的嘴唇时,他才有反应,像一个活着的人,为了活着而呕吐。躲在角落里,跟窗帘前筛落的阳光嬉戏,与其说“嬉戏”,还不如说是害怕,他怕阳光包围着他,将他肮脏的灵魂与身体暴露在人前,可他又想要阳光的温暖,融化掉藏在他心中的不安恐惧。“过去了,”他说,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苻云浔的头发,像当初他对自己的安慰一样,“打了无数遍电话,都在关机,贺贺都怕你出什么事,他让我问你,为什么李云这几天不在学校?为什么李云递交了支教申请?为什么李云说……贺贺,记得下次一定不要再相信陌生人,特别是像我这样的陌生人?哎,苻云浔?”他轻轻叹口气,看着颤抖的苻云浔,淡淡道,“你知道李云怎么了吗?你想知道吗?”苻云浔安静地躺着,毛绒的地毯温柔地承载着他,陈良方说“李云”,只要听到她的名字,他胸口就疼的难受,疼的他全身抽搐。李云,怎么了吗?他知道她会哭的,可是不这样做的话,以后的她会天天哭泣,他宁愿她哭一时不愿她哭一世。他说过的,他不愿意她哭,更不愿意……她知道他的过去而后悔厌恶。陈良方停下动作,手指轻颤:“再不快点的话,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苻云浔身形一颤,错愕地睁开眼睛。他说:“去吧,去看看她吧,李云受伤了,除了李慕,她只剩下你了。”陈良方将医院地址告诉他,他怔愣一下,跌跌撞撞地跑下楼。阳光明媚,微风和煦,李云昂着头汲取着更多温柔,她有点眩晕,旋即甩甩头,带着她一贯没心没肺的笑,挥着她青肿的手向王海燕跑去。王海燕帮着李云托行李,四处张望:“哎,李云,今天没人送你吗?”李云摇头:“倒是你,确定要和我这么早动身受苦吗?”王海燕鄙视,抬手给她一个爆栗:“以为jiejie我没有吃过苦吗?jiejie我可是支过教、受过苦的人,我现在担心的是你。”李云吃痛,揉揉头:“我现在破釜沉舟,没有回头路了。”王海燕点点头:“也是,一听你上交申请表,可把那几个老女人高兴坏了。”“王海燕,我们走吧。”李云说,“时间不早了。”王海燕张望半天不见人,失望:“我还想看看你弟弟呢,好歹让我有个念想。”李云身形微滞,喃喃:“不会再见到他了。”“你说什么?”王海燕回头,“什么不会见到他了。”李云摇摇头:“没什么。”说完,拖着行李向登机口走去。王海燕咋咋呼呼,拖着行李跟在李云身后:“对了,忘了问你,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请了几天假到底干嘛了?”病房里,李慕的手动了动,睫毛轻颤,有泪从眼角滑出。安细蓉压抑着激动,俯下身轻轻地说:“李慕,你醒了吗?”李慕的手又动了动,安细蓉颤抖地按下紧急按钮。李云坐在飞机上,拿出糖纸,若有所思。我走了,李慕是不是就会醒过来?如果是那样的话……该多好啊。王海燕拧眉:“李云,你在干嘛呢?”李云拉回思绪,摇摇头。“这是什么?”听到问话,李云笑了,笑的满眼是泪:“是糖纸。”王海燕狐疑:“糖纸?”“对啊,是糖纸。”她说,“是非常万能的糖纸,只要你许下心愿,多么困难它都会帮你实现。”王海燕一把拿过,仔细看一遍:“孩子不会在做梦吧?”“梦……我的梦早醒了。”王海燕不明就里,说:“那我也许一个愿望。”“不可以。”“为什么?”“我已经把最后一个愿望交给它了,太困难太困难的一个愿望,它已经没有力气完成其他的了。”“是不是这样啊?”王海燕狐疑,“不过,管他呢。”她摇摇糖纸,比划在眼前,看看窗外,笑嘻嘻,“糖纸啊糖纸,不管你能不能听见,麻烦你保佑我们顺顺利利。”李云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却不想绷开血痂又冒出血来。王海燕本来就是想逗她笑,见她嘴角流血,忙帮忙擦拭,吐槽:“你看看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打架了吗?”李云慢条斯理地应答:“嗯。”“唉,一看你就惨败。”“嗯。”“李云……”“嗯?”“你好丑啊。”“……”“明知道长得丑还打架?真是不低估自己的实力。”“……”几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