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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分量,龙哥没教你啊。”他朝周围的人说:“都识得她吧,龙哥条女,好厉害的。”人群中有讥笑声。司芃受不了这么直愣愣站着被人围观,豁出去问:“那勇哥说怎么解决?”“爽快,不愧是跟过大哥的人。”勇哥一把扭过她脖颈,“我也累了,不如跟我走,陪我睡一觉。”他笑得既阴森又得意,“说什么也是剁过猫哥睡过龙哥的女人,睡了你,我还是有面子的。”司芃朝吧台望,凌彦齐不在。她失望又心宽。这种场面,不是他能应付得来的。当日在咖啡店,光天化日,蔡成虎他们多少有顾忌。可这里是夜店,打起来只要不出人命,都是可自行解决、消化的。那就——索性闹大一点。她沉默着不做声。勇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她说“好啊”,他的眉毛挑起来,想这女人大概也是失了势,不像传闻中的那般难搞。司芃指了指尚被箍着脖子的女孩,和她躺在卡座里的同伴:“这两个,放走吧。”勇哥挥挥手:“好。”大哥的女人就是大哥的女人,有魄力。那女孩已被吓得花容失色,踉跄着去扶同伴,经过司芃身边时,颤抖着说了句:“多谢。”夜店经理也过来了。勇哥朝他摊手:“你看,阿华,我多文明,君子动口不动手嘛,我明白的。”人也没辙。勇哥搂过司芃就往出口走。他还没司芃高,司芃被他压着脖子,一路都低着头。旁边散台的客人见他们经过,也许是怕事,让了座。一不做二不休,司芃立马就抄起那条没人的凳子,往自个右边砸去。勇哥反应也快,松开她往后面躲。凳子没砸到人,砸到墙上一块装饰用的玻璃。一声巨响,“哗啦啦”玻璃碎成无数,纷落在地。也有蹦到人身上的碎渣子。舞池里不知谁尖叫一声,即刻众人挤做一堆。也不过几秒的事情。舞池里人群sao动。台上的凯文将耳机摘下,扔在cao控台上。夜店经理赶过来和他说,只是客人间起了一点小冲突,马上就能处理好。可他从世界的最中央,回到备受冷落的人间,只觉得扫兴。旁边有人说:“是个年轻女孩,能惹什么事啊。”哟,凯文心说,现在女人都能混社会了,真有胆量。他扭头一看,人群中央果然有个高瘦女孩。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顾他人的挽留,凯文喝口水,拎着包下cao控台。偏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扒开人群往冲突现场走。见是这位极具人气的DJ,大家都让了条路。另一个冲得更快的是凌彦齐。他不在吧台,也不在舞池。他在修得和迷宫一样的洗手间过道里。先是听见东西被砸的声响,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声。他想也没想,就冲出来。只可能是司芃出事了。他还没看见,但他一万分的肯定。他后悔在洗手间接了彭嘉卉的电话。都深更半夜了,人才刚刚下班,问他在哪儿,他起初说是在家。随即便感受到,劲爆音乐已穿透洗手间的墙壁。彭嘉卉也不揭穿他,只淡淡说声:“哦?”他只好承认:“在酒吧,聿菡推荐的,有一个她很喜欢的歌手,今天在这里当DJ。”他想看看彭嘉卉的反应。人还是轻轻松松地问:“是凯文吗?”“你也认识?过来吗?”“嗯,算是老朋友。不去了。太吵。不喜欢。”冲过拥挤的人群,正好看见司芃被推在地上。凌彦齐奔过去,挡开一人拳头,扶起司芃。陈志豪眼见他只往人堆里凑,不明就里,也跟着冲过来。这局面容不得他多想,可帮小凌总是不会有错的。古话说得没错,富贵那都是险中求的。勇哥哼一声:“原来有帮手?”他抓起立在桌上的酒瓶,猛地一敲,瓶中液体与玻璃碎片一同在空中迸裂,裂口处对着司芃。司芃将拦在她身前的凌彦齐推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把军用折叠刀,摁下弹簧。刀流畅地在手里旋转一圈,刀锋也对着勇哥。不愧是跟过大哥的女人,举止眼神都像。凌彦齐嗓眼一紧。夜店经理走到场子中央:“勇哥,这事你们还是去外面解决吧。闹大了,我不好向老板交代。”他摇摇手机,意思是已通过电话,这也是老板的意思。打擦边球的日子,真是越来越难过。他这场子今年来已被查过两次。距离陈龙被抓也不到半个月,灵芝区仍在“严/打”时期,各家地头蛇都在想办法保自己平安。他想,这女人好歹也跟过陈龙。虎落平阳被犬欺,逼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他实在不想场子里有命案。场面就那么停滞三五秒。凯文也冲进了现场,僵在原地,极小声地唤了声:“阿卉?”司芃一愣,头稍偏过来,见到凯文,心里再是“咯噔”一响,像是某个蛛网尘封的箱子,年久失修,也习惯这无人问津的命运。所以稍一碰,“噔”,挂在上头的锁掉下来,一直往下沉。她突然就往外奔。凌彦齐反应过来,也奔出去。紧接着,勇哥那伙人也跑出去。陈志豪愣在原地,只想报警才是正途,这样出去,有生命危险吧。他抄起手机就给管培康打电话。架在外头的铁造楼梯,不停歇地“哐哐”作响,惊扰这个湿润阒寂的夜。雨绵绵地下。两人直奔停车场,凌彦齐顾不上喝了酒,他只想开车载上司芃逃走。司芃没有理会他,长腿跃过停车场入口的栏杆,冲入黑茫茫的马路中。身手敏捷得让人吃惊,像是逃跑的惯犯。凌彦齐双足发力,才在定安村入口的巷道里撵上她。回头一望,“暮色”门前几辆泥头车轰过,将勇哥那伙人短暂地堵在马路对面。他这才松口气:“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成天都在惹是生非?前两天才帮你搞定那个阿猫还是阿狗?这几个呢,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飞仔?”司芃回头,斜风细雨里冲他一笑。她手伸过来,把他拽到左边一条更窄的巷道。“跟紧点。”她接着跑,凌彦齐紧跟身后。他来不及想什么,只知道得跟着她。打起架来,他俩势单力薄,不一定打得过人多势众的混混,但那又怎样?他的心“扑通”地跳,倒不是害怕,更像是某种被唤醒的兴奋。那五个人追上来,见他们钻进小巷,即刻分成两拨,一波跟进来,一波往前面跑,打算来个前后夹击。司芃依旧面不改色,脚下生风。那些看不分明的小道、角落、招牌、垃圾桶、矮墙,从他们身边一一掠过。凌彦齐还有心思想别的——就像是无聊时玩的吃鸡游戏,只有身临其境,才知道要面对什么。既紧张又刺激。偏偏几个小时前,他还不知该如何打发这个无聊的晚上。两人一路奔命,已被雨淋湿一身。越奔越偏远,灯火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