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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我来此地躲躲清静,想必红菱也是如此?”说着,又添了一句:“从前你没出阁时,就不喜热闹呢。”姜红菱语态淡淡:“我是陪我们家姑娘过来游玩的。章公子,我已然嫁为人妇,这往来言谈,还是避忌些的好。”言至此处,她微微一顿,便说道:“这是我小叔。”章梓君听她这般说来,方才察觉她身后尚且站着一名男子,打量了一番,见他形容出众,气韵脱俗,脸上笑意不觉敛了几分。但听姜红菱说起,这是她小叔,心头却又是一松,向顾思杳莞尔道:“这位兄台,幸会。”却连字号也不曾打听。顾思杳看着眼前这人,见他一身锦衣华袍,生的也是俊秀不凡,又听他适才对姜红菱言语亲昵,心头早已不快,淡淡说道:“章公子,令尊可是江州指挥使章大人?”那章梓君笑了笑:“正是家严,原来公子知道在下。”顾思杳唇角微勾:“听家嫂说起过公子,虽则公子与家嫂是世交,但她如今已嫁入顾家,是我顾家的人,公子这称呼上还该有些礼数才是。”第97章章梓君听他语气不善,面上神色微微一顿,旋即温然一笑:“在下同顾夫人是自幼相识,这称呼上已是惯了,一时不能改过,有所冒犯之处,还望见谅。”说着,又向姜红菱浅笑道:“顾夫人原来还时常提起在下。”姜红菱听他这话,略有些疑惑,但转而便明白过来,想着这话不大好接,便也索性不去理会,只说道:“我还要去寻我们家姑娘,先行失陪了。”说着,便快步向前走去。顾思杳随在她身后,行经章梓君身侧之时,步履微顿,又跟了上去。章梓君看着这两人的背影,眼眸微微眯。那人当真只是她的小叔么?他看她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嫂子。饱含着霸道侵占,不能言明的情愫,以及适才那满含敌意的言辞,哪里是一个小叔应有之分?章梓君眸中泛起了一抹冷光,当初听闻姜红菱出嫁的消息时,他也有过愤慨与懊悔。但她的新婚夫婿在她过门第三日就一病身故,让这场亲事在他心中几乎没有任何的实感。姜红菱在他眼中,依然是未嫁之身。每当夜深人静,一人独处而想起她时,依旧是情思缠绵。直至今日,他在她身侧看见了另一个心有企图的男子,而她虽并无明确的言语神情,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能感到她对那人也并非无意。章梓君心中生出了浓郁的不甘与妒恨,他和她自幼相识,她心中若然有谁,也该是他才对。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没入拐角,章梓君唇角忽然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她嫁过人又如何?如今的她,也不过是个没主儿的寡妇。寡妇再嫁,世间常有。但无论嫁给谁,总不会是她身旁的那个人。这两人顶着叔嫂的名分,是无论怎样,皆无可能的。章梓君淡淡一笑,迈步向前东走去,两手却不经意的紧握成拳。大约走出一射之地,林间忽然闪出一道嫩粉色身影。那少女一见了他,便蹦跳着上前,向他甜甜一笑:“表哥,你跑到哪里去了,倒叫我好找!”章梓君眼眸闪过一抹不耐烦,脸上的笑意却依然和煦:“随意走了走,你不是要去买五香斋的粽子么?可买到了?”这少女便是前头退了顾家婚事的刘玉燕,两家长辈有意撮合这两人,常叫他们在一起走动。刘玉燕对章梓君也颇有几分情意,有事无事便缠着他。今日两家都来这湖畔看龙舟,章梓君见湖边吵闹如斯,便走到这梦月庵躲清静,刘玉燕便也随之而来。刘玉燕小嘴一撅:“我打发人去买来着,谁知都是些吃白食的废物,说什么今日人多,委实买不着。分明是不将我的话当回事,瞧我回去,怎么发落他们!”章梓君微笑道:“既然如此,表哥知道一家点心铺子,粽子做的极好,不在那五香斋之下,表哥带你去如何?”刘玉燕脸色微红,一脸欣喜之态,当即满口答应:“表哥可不要诓我。不好吃,我是不答应的。”章梓君说道:“表哥几时诓过你?”言罢,便引着刘玉燕向梦月庵外走去。路上,他随意同刘玉燕攀谈了几句,那刘玉燕是个涉世不深的闺阁小姐,又是和自己心上人在一起,哪里听得出话中玄机,便将所知尽数答了。章梓君见状,便似是无意的问了一句:“听闻姨父近来常与齐王府的人相往来?”刘玉燕当即答道:“是这样呢,前两日齐王生辰,父亲还亲自前往道贺来着。齐王府里的女眷,也常打发人来送些东西给我和母亲。”说着,又笑道:“到底是王府,那些首饰花样,听闻都是宫里传出来的样式,通江州城的首饰铺子都见不着呢。”章梓君微微颔首,默然无言。姜红菱同顾思杳向西而行,一路上两人皆没有作声。这般走了片刻时候,姜红菱先行说道:“有话想问么?”顾思杳喉结微动,顿了顿,开口却道:“没有。”姜红菱浅浅一笑,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和他的确自幼相识,但也只为世交之故,所以往来多些。并没有……没有什么越礼之处。”顾思杳神色淡淡,停了片刻才说道:“我并没有疑心。”姜红菱微笑道:“那你适才语气怎么那么重?不是在生气么?你平常,不会这样的。”顾思杳静默无声,他没有告诉过她,其实他一早就派人查过了章梓君同她的过往。他也知道他们之间除却竹马之谊,并无其他。但一想到,他们相识了十几年,一起度过了那不为他所知的十几年,他心中便深深的嫉妒着。他也知道,如她这般资质出众的女子,身边总会有些中意她的男人。但今日见了这章梓君,他还是十分的不快。这些心思,他无从说起。他没有办法告诉她,她喜欢的男人,是这样一个心狭量窄的人。章梓君比他早结识了她十几年又如何?日子,是要向后过的。往后,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了。他会成为她的夫君,会成为她终身的倚靠,他们会在一起度过更多的岁月。章梓君,不过是个外人。想通这一点,他心情忽然一畅,面上神情也松快了不少,转而握住了她的柔荑小手。姜红菱见他不回话,只当他不肯说,也就不再追问。这庵中僻静,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她便也任着他握了。又走了大约一射之地,姜红菱不由问道:“这路对么?你怎知他们……”话未说完,就见前面一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顾思杳不动声色的松开了姜红菱的手,向那人喝道:“叫你们跟着二姑娘,怎么一个人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