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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氏家族留录六部,若有科举中第者,可优先被选入翰林先做庶吉士。严格的来说,这是可行的。士农工商,商贾排在最底层,可是他们有钱。有一块皇帝钦赐的金匾,绝对是光宗耀祖。再则,当朝科举,中第者要先进入翰林做几年庶吉士,才能外派。每隔三年,便有一批进士,都是分批进入翰林的。有些运气不好的,当年没轮上,就得接着轮好几年。甚至轮上个几十年。毕竟,京城中,有不少贵族,官家,他们的子弟总要靠在前面。对于渴望从商贾之流跃入官宦世家的富商们来说,这是个极好的机会。这样一来,有人愿意捐款,也可以为国库省下一笔开销。唯一的副作用,也就是作为王上的御笔钦赐牌匾,稍微,廉价了点。并且利益多少受到侵犯的京城贵勋,会以此为理由来反对。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事。燕君行仔细想过,由衷道:“此法,更妙,可立刻执行。”说着,就以一种赞赏的眼光看着燕君铭。谁说他兄弟有勇无谋来者,这样的好主意都能想得出来。得到燕君行的表扬,燕君铭也高兴的两眼发光,又下意识地看向果果。棋归看着果果面上亦有喜色,仿佛与有荣焉,总算是看出来了!顿时就面色一沉。果果瞧见了,有些心虚地低下头。那边的讨论还在继续。燕君铭主动道:“朕还有一个想法,也不知道可不可行。”燕君行面上带了笑意,道:“王上请说。”“朕想着,齐国打下来,该是历年无大战事了。但朕想,趁此机会,削减后宫开支,并废选秀。”“……”燕君行没反应过来,“王上说要废什么?”“选秀,朕想废选秀制。”燕君行怔了怔,道:“为何?”大燕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制度,五品以上官员的成年女儿都是要参加的,这个传统已经传承了几十年。没被选中的女子,可能会被婚配贵勋官员,又或是被遣送回府。是一场盛事。就连燕君行当年的那几个倒霉的“未婚妻”,也是在选秀中被赐婚的。当着所有臣工的面,没想到他还是有胆子逃。要废,怕是……难。尤其是新王登基,自当选取贵女,充裕后宫。燕君铭低着头,道:“大王兄在位时,国库每年收入最多的时候,是三千万两白银。各项开销不必一一列举,当年的后宫妃嫔宫女已经达到数万众,包括薪俸,赏赐等,就耗去三百万两。这么大的一笔开销,朕觉得委实不值得。三年选秀一次,每次选秀,都要耗去白银十万两左右。自有选秀制至今,共九十三年,粗略算,耗去白银三百余万两。”“而那些女子,选入宫中,又有什么用?国库拨银子养着,有不少空叹白头老死宫中。实在是不值得。”第275章谁懂女儿心棋归很想拍手称赞,却也知道不妥,只好在一边继续听着。燕君行自是不会被这笔账说动,道:“祖宗礼法不可废。”燕君铭抿了抿唇,道:“十哥你也不要那么死板。难道朕说的没有道理吗?”燕君行道:“您说的都有道理,臣觉得,也该是这个理。可是选秀是大事,不是说要废,就能废的,朝臣之中,顽固不化的也好,别有用心的也好,必定是一番大闹。”闻言,燕君铭有些沮丧,他道:“也是。”说着,又看了果果一眼。可是果果别开脸不看他。心里有气,又道:“那就等着过两年选秀,朕也给十哥选两个好的。”“……”燕君行深吸了一口气,道:“虽说是难了点,可也不是不行。”顿时燕君铭来了精神,笑道:“朕就知道,十哥会有办法的。”燕君行无奈地道:“此事只待天下一统,王上功垂千秋之际,再提为妙。”“如何提?”“天下大战方歇,该与民休息。不如就交由太后娘娘做主,选王后入宫。再有齐国仕女赐予群臣为妾。您再抓紧了和王后多生几个王子,过几年便罢了选秀之事便是。”燕君行没好气地道。这小子听着道理一套一套的,其实是什么心思,他这个做哥哥的,还会不知道吗?燕君铭认真地道:“罢得了么?”“……”燕君行只好道:“事在人为。”对这个回答,燕君铭没有丝毫不满意,又拿眼睛去看果果。果果的脸竟然就红了。棋归顿时有把眼前这两个人都抓起来打一顿的冲动。目的达到,燕君行兄弟两个开始放松地饮酒。说起年后出征之事,免不了又要感慨一番。燕君行笑道:“齐国的那个老小儿,怕是连年都要在战场上过了。”“天下未定,朝廷先乱。纵是再不喜欢萧后,也该先忍着这几年才是。”燕君铭道。他们聊上了,棋归就拎着果果到了内屋。她还以为她们说话小声,外头听不到。可是没想到那两个人都是习武的,耳朵灵光着。棋归压低了声音,却压低不了火气,问果果:“那个募资的主意是你出的?废选秀的主意也是你出的?”果果吓得一个激灵,忙道:“娘,募资的主意确实是果果出的。废选秀的事儿果果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棋归想了想,道:“娘也知道你不会那么没有分寸。不过以后,这种事情你也少出头,你是个姑娘家,不要总是妄议朝政,明白吗?”果果的眼神有些暗淡,道:“知道了,娘。”心里却骂燕君铭,让你盯着人家看来着,露馅儿了吧!棋归道:“果果,娘是为你好。不管你以后……但是不该你管的事情,都别管,免得落人诟病。你要知道,你现在住在后宫,若是提的好,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好,是要背负天下骂名的。”果果道:“是,果果知道了。”棋归摸了摸她的头,道:“知道了就好。”燕君铭又坐了一会儿,便带着果果告辞了。两人一块儿又走进了大风雪之中。燕君铭拉着果果的手,发现她格外的沉默寡言。感觉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果果苦笑。终究还是下不了决心把手抽回来。他还真当她还小呢,什么都不懂。就算是亲叔侄,也不该这么手拉着手了。可是他不点破,她也乐得装傻。就是不知道,这个大梦,能做到几时。现在,连母亲都看出来了。她是万分不想母亲难过。可是……“今夜真是好生奇怪,明明下着雪,月亮却那么大,那么圆。”燕君铭突然道。恍惚间,两人已经走进了静谧的街道。身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