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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从来不渴求被别人赞许需要。看似温和可亲,实际比谁都难以靠近。只需要被一个人需要就好,只需要被一个人赞许依赖就好。从意识到自己是这么想的那一刻起,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跳不止以固有频率跳动,会加快会慌乱,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叶苏撇撇嘴,刚想说点别的什么却被听起来有些愤怒的女声止住,她顺着声源去看。“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带我参加你的聚会?”石桥上,有一对男女相对而立。环境昏暗,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你别想这么多,”男生上前一些,抓住女孩的手腕,似乎是想要解释,但动作上的漫不经心却显示他似乎并不很在意,“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想得哪样?”女孩手一甩,扭头就走。黑暗里,叶苏一阵意外之后,无声地笑了笑。和很多书里电视剧里一样的情节出现在熟悉的人身上,感觉倒是很奇妙。可惜没看清女孩的模样。“有时候旁观小情侣吵架还蛮有意思的。”叶苏搓了搓自己的鼻尖。有时能从中别人的身上瞥见自己的模样,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或许会得到不同的想法。或许下次遇上相同的情形就不会再遭遇不愉快的结局。“非礼勿听!”温景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了身,深深看了叶苏一眼,“走吧,我送你回宿舍,昨晚睡得晚今天记得早点休息。”闻言,叶苏把酥鱼递给温景然,伸手去解盖在自己小腿上的衣服,然后蹲在他的身后细心为他拍去刚才躺下时沾上的尘土。手掌触上他的脊背,竟是一手冰凉。心间酸涩生疼。“快穿上衣服,很冷吧,”叶苏展开线衫,帮着温景然往身上套,“真的很不好……”“对我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温景然打断叶苏,语气低沉浅淡。叶苏跪在他身后,比坐着的他稍稍高上一些。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搭在他的肩上曲起,轻轻攥住他的衣衫,突然想从背后环抱住他。她跪坐下来,收回自己的手按在膝盖上,低下头轻轻抵在他的背上。“谢谢。”当她靠上自己的那一瞬,湿热的鼻息扑在过凉而无甚知觉的脊背上,带起灼热而酥麻的感觉,心跳滞了一瞬又跳动得更加剧烈。温景然身体一僵,按在腿上的手蓦地收紧,目光悠远而深沉。“如果可以,谢谢也不用。”最好是认为,这样的依赖和麻烦理所当然。“可是,我mama说做人要有礼貌。”叶苏的声音里含着笑意,说完便坐直了身子,手掌按在温景然的肩头借力站起身。活动有些僵硬的双腿,绕到他的身侧,伸出手。温景然看她的目光里带着幽深的笑意,拉住叶苏的手站起身。他比她重,手上稍稍多用些劲,她便踉跄一下,撞进他的怀里。她摸着额头笑了两声,他看见她闪烁的眼神里是满满的笑意。在宿舍楼下,叶苏把酥鱼换到温景然的怀里,弯下腰摸了摸它的头顶。只是酥鱼根本没有看她,漫不经心地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又要睡了。这么一整天都没有听见它的叫声,有点不甘心。“能让它叫一声么?我想听。”逗猫无果,叶苏抬头去看温景然。温景然却挑眉摇摇头,似笑非笑道:“这种事情可不能强迫它做。”“哼,”叶苏撇嘴轻哼一声,既然他这么说,大概是听不到了,“那我上楼了,你回去的时候别开太快,小心点哦!”虽然知道温景然是个有分寸且自律的人,她还是忍不住提醒。因为关心,所以cao心,即便是瞎cao心。“知道了,你快上去吧。”温景然的笑意很深。“叶苏!”极熟悉的声音在身侧的方向响起,叶苏转脸,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姜何,眼神冷淡,不动声色地来回扫过自己和温景然,眉头微微皱起。他很不愉快,叶苏知道。相处太久,她自信了解他。“嗨,好巧。”叶苏回应得冷淡,从酥鱼身上移开的手复又抚上它的头顶。秀恩爱的好机会不容错过。静默片刻,温景然也配合着叶苏没什么动作,维持云淡风轻的笑容。“你明天去么?”姜何走近一些,面上的表情隐忍冷肃却偏偏要用带着笑意的语气说话,夜色掩映下的眸中含冷光。掩饰太拙劣。叶苏侧脸看见他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合时宜,还是弯了唇角。好笑,分明已经是没什么关系的人了,现在在以什么身份而觉得不愉快。“有空就去。”“有空?”姜何脸上的表情僵硬一瞬,眉间的褶皱更深,压制着眼里的怒气把攥紧的手掌插、进裤边的口袋里,“大四学生的周六很忙么?”他的目光移向温景然,深深凝着俊秀柔和的男人,“周五有空和别人出去玩,却抽不出个周六和老同学聚聚么?”话里带刺。“姜何。”叶苏敛了脸上笑意,认真而冷淡地对上他的目光,激烈的言辞酝酿好就要说出口时,却被突然出声的温景然打断。“恩…这位同学。有句话,你好像说错了,”温景然侧过脸,对姜何笑了笑,伸手按在叶苏的头顶,“我倒是觉得,对她而言我并不是所谓别人。”姜何微楞,惊疑不定地看着举止亲密的两人。“而且,去不去参加聚会应该要尊重本人意愿,而非用什么不合适的观点来逼迫。”他说这话明明是温和的神情和语气,周身却散发着泠然的气场,让人无可辩驳。叶苏抬头怔怔望着他,印象里她从没看过他这个样子。即便对着科室里硬要插队,不讲道理的大爷大妈,他亦会笑得温文尔雅,平和处理一切事务。姜何的神色阴沉,隐忍不发,视线牢牢锁定在温景然的面庞上。“随你便。”沉默片刻后,他深深看了叶苏一眼,扔下句话便转身走了。叶苏转过脸去看他离开的背影。“后悔了?”待背影已经足够远了,蓦地听见温景然低沉柔缓的声音,叶苏一愣,迎上他看不清深浅的目光。“不是后悔,就是觉着……莫名其妙。”叶苏耸耸肩,手掌又落在酥鱼的头顶,“早已经没关系了,他又有什么不满或是气愤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