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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石榴裙,头上簪着红宝石金牡丹钗,眉眼间带着几分风尘味儿,盈盈一福身,神态娇媚:“沈长史。”那孩子也面色冷漠,不见昨日的亲近。这两人显然也不是沈入扣的老婆孩子,阿枣脸色一白,暗叫一声完了。从昨天瑶洲出来跟她说话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入套了,如果是真的沈入扣,定然不会认识两人,肯定不会搭理,而她不知所以,又担心沈家骨血外流,所以就进了李兰籍设下的套。不过李兰籍是不是有病啊,为了她,一个小小长史设这么个美人局,神经病啊这是!而且李兰籍凭什么觉得她就不是沈入扣!李兰籍随意瞟了瑶洲一眼,轻声笑道:“这是我向友人借来的侍妾,沈长史应该不认识吧?”他又垂下眼眸,轻轻吹了吹茶叶:“你是不是在想,我凭什么觉着你不是沈入扣?”阿枣心头一震,李兰籍又偏头笑了笑;“几年前,沈入扣在进京的路上遇到了流寇,是我顺手救下他的,他这人十分...有趣,我们二人同去京城,一起呆了好些天,他不知我身份,还说...”他似乎想到什么十分有趣的事情,脸上含笑:“他家中有一位亲妹,极为貌美,还想把meimei嫁给我。为什么你第一眼见我竟不认识了呢?”如果沈入扣现在脑子好着,阿枣真的想活活抽死他!她脸上还是强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下官脑子又曾经被磕过,不认识殿下不是十分正常?“李兰籍一笑,并不接话:“所以我知道,沈入扣有个亲妹,昨日瑶洲用了两相欢,只要是男子用了,不可能毫无反应,你又不许她碰你身子...”他眯起眼看她:“我该叫你沈姑娘对吗?”阿枣想退,被他一只手牢牢箍住了,他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庞:“除了五官奇怪点,你这脸庞还真是无可挑剔,看来沈入扣并没有吹嘘,是易容。”他说完伸手,似乎想去下她的易容,阿枣大惊,身子用力往后一仰倒,连人带椅子一起栽倒在地,李兰籍伸手拉住她,目光却落于那一段白皙的脖颈上。他不复方才装出的人畜无害,半蹲下来在她颈项边轻轻嗅闻:“乖乖的,我就不把这事儿告诉别人。”阿枣自己站起来,面无表情地道:“第一,下官对瑶洲姑娘不感兴趣是因为下官阳.痿,这您也要管?第二,我今天来就是商议扩府之事的,您说的这些乱七八糟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她顿了下:“第三,下官就算不举也不喜欢男人,麻烦您离我远点。”她说着说着已经淡定下来,打定主意死活不承认了,李兰籍怎么说也只是别国质子,难道能把她这个堂堂朝臣扒了裤子检查?再说李兰籍的话里不知有多少水分,以他的性子,怎么会主动救人?李兰籍目光不离她左右,又在粉嫩柔软的唇瓣上流连片刻,竟痛快点头道:“好。”阿枣僵着脸告辞,他声音轻慢,从后传来:“咱们来日方长。”阿枣头也不回地走了。李兰籍反手把茶碗扣在桌上,唇角微挑,有趣。他喜欢为他觉着有趣的人精心编制好一张网,看着他们一点点被紧束,不得不向他臣服。沈长史本身就是位极有意思的人,再加上她身上的重重秘密,更能勾起人的兴趣,她是甜美的猎物,他想收入掌中把玩取乐。他随意擦了擦自己的手指,轻叹轻笑:“妙人。”他又转而吩咐道:“去查查,有什么法子可以去易容?”阿枣出了李兰籍的府邸,浑身脱了力一般,半晌才迈开步子。她倒不太诧异为什么李兰籍会设局,他本来就是恣意妄为之人,难怪后来沈丝丝和李兰籍缠扯不清的,原来是被拿住把柄了!阿枣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薛见府上,王长史问道:“你脸色怎么这般难看?”他见阿枣摇头,又问道:“李殿下答应了吗?”阿枣摆摆手:“你们只管扩,他没意见的。”王长史狐疑地看着她,阿枣也没心情说话了,一直闷着一张脸到下差的点,刚出府门,就见一道倩影纠缠上来:“相公。”阿枣低头一看,就是瑶洲,她皱眉避开她的纠缠;“你干什么?走开?”“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婆婆呢,你不打算带我见见?”瑶洲又换上粗麻布衣贤妻良母的打扮,一开口泪珠子下了一串:“怎么?你当了大官就不要我了?我辛辛苦苦为你cao持了这么多年,你背着我在外头找了那个狐狸精!”长街上有不少人看了过来,阿枣皱眉低头,就见她虽然泪眼婆娑,嘴角却略带笑意,酥胸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她的手臂。阿枣估摸着这又是李兰籍的招数,难道他想从自己的家里人入手?她正琢磨着怎么怼回去,就听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就是我这个狐狸精啊。”阿枣一转头,就见申妙莲步婵娟地从台阶上走下来,往她肩头一靠,笑眯眯地道:“沈郎,这是哪里来的丑八怪啊?”阿枣清楚地看见瑶洲的脸扭曲了一下。虽然瑶洲也是美人,但比起申妙还差了好些,尤其是两人的气韵截然不同,申妙再怎么浓妆艳抹,骨子里也总带了份傲然和难言的矜贵,瑶洲再怎么打扮端庄,也有几分风尘味道。阿枣配合着道:“不知道啊。”瑶洲怨愤地看着申妙,看起来是真入戏了,质问道:“她是谁?你就是为了她这么多年不来找我的?!”申妙掩嘴一笑:“大婶,你年级大了就该有点自知之明,人老珠黄了,还不学着贤惠大方,难道还要跟年轻貌美的争宠吗?”阿枣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就静静地看着两个戏精飚戏,两个人硬生生飚出一出新欢旧爱的家庭伦理剧。瑶洲泫然欲泣,轻轻摇晃着阿枣的隔壁,凄楚无依道:“相公...”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脸上已经挨了申妙一巴掌。申妙吹了吹指甲:“你叫他什么?谁是你相公?”瑶洲给她的半边脸红肿,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枣和申妙:“相...”这回一个字才吐出来,另一边脸上又挨了一巴掌,申妙仍旧满面春风,下巴却微微扬了扬:“说话注意点,别给自己找不自在。”瑶洲知道今天是遇到高人了,只得含恨败退。申妙撅嘴撒娇道;“沈郎,你看她欺负我,嘤~~”从头到尾没插上话的阿枣:“...”救,救命!她生怕申妙心情不好给自己脸上也来一巴掌,于是干笑了几声,正好此时薛见闻讯赶过来,见府门口有几个人围着看戏,蹙眉道:“怎么了?”阿枣正要开口,申妙却已经抢先一步告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