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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学院上学期间格斗和机甲全部都是第一,这确实说明了她身手不错,可是里的招式和那并不相同。他不认为楚夭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把握这个游戏里的招式设定。小心翼翼的隐藏身形,将自己和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这是作为杀手的基本功,早已成为深入骨髓的习惯。唐时静静地寻找着楚夭的身影,终于看到了对方。楚夭所在的地方正是40级的一个练级点,小怪是成群的蝙蝠,足够密集,高攻低防,最适合楚夭这种反应敏捷攻击力强的玩家刷怪。因为红名的缘故,她一直非常警惕。看似在认真的刷怪,躲避蝙蝠的攻击,实际上她依然有能力分心在意周围的环境。身边并没有其他的声音,但楚夭却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她的眼睛和耳朵清晰的告诉她这片地方只有她一人,但心中的警报却不断响起。身后有风拂过,楚夭倏忽瞳孔一缩,对危险的感知如此明显,她下意识的反手将长/枪往身后刺去,清脆的金属相交声传来,楚夭一转手腕,反身回旋,正正面对上了偷袭之人。对面的人一身黑衣,黑布蒙面,除了看出对方出自隐曜堂其他信息皆得不到,楚夭如今在游戏中得罪了皇族、云图两大帮会,已将面前的人打上了大帮会的标签。她枪尖指向对方,皱眉道:“你是皇族派来的还是云图?总要留个名字让我把账记住。”却见对方神情恍惚,闭口不语,楚夭不愿和人多言,索性直接动手。不料那人反应很快,她的长/枪刚刺过去,对方就抬起手中匕首挡住了刺向胸口的枪尖。楚夭不以为意,本想凭借力量将对方的匕首挑开,却发现自己的枪尖被压制住了。她心下一凛,反攻为守,果然就见对方匕首缠上她的长/枪,直取手臂而来。这般诡谲的手段绝不会是毫无根基的玩家能用出来的。她心头一跳,一转手腕,枪杆便要打到那人的身上,却见对方侧身一躲,手中匕首非但没有收回去,反而自下而上,向她肩膀袭来。这一来一往实在太过熟悉,楚夭已没了继续打下去的心情,手中长/枪一扫,往后退了数步。她情绪难言,心潮澎湃,不知该怎么开口,却不知对面的人只会比她更加激动,更加不知所措。唐时早在被楚夭挡下第一次偷袭时脑袋就一片茫然了。那一招楚夭用出来得轻松,但唐时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虽说一寸长一寸强,但长/枪其实是非常难练的武器,若不经过长久的练习,根本不可能完美的掌握。方才的那招名为雁回头,是楚家枪其中一个十分出名的招式,用于抵挡背后袭来的杀招。他可以肯定,这绝不会是“楚夭”会用的东西。而他能够想到的,能将这个招式做得这般行云流水,如同本能的人,唯有一人。一时间,他几乎不知自己所在何处,心中的狂喜如浪潮般涌上,将他淹没。他的手都要拿不住武器了,看着对方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她说的话。待对面长/枪/刺来,他根本没用脑袋去想该如何对敌,而是全凭身体本能了。一招一式,都这般熟悉,仿佛经历过千百次的对练。是的,他们本就对练过千百次。相识二十年,他们对对方武功的了解早已深入灵魂,不用思考,只需凭借身体的记忆就足够了。他垂下了握着匕首的手,眼睛定定地注视着楚夭,是了,这般的镇定自若,这般的飒爽英姿,这是他的双宜。他伸手揭开脸上的面巾,勾起了唇角,“胖妞,我总算找到你了。”第35章楚夭本来酝酿了一肚子的情绪,就这样被他的两个字打了回去,她笑骂,“我才不是胖妞!”眼泪却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内心有多惶恐,面对着相貌相同,性格却不同的父母,面对着凭空多出的meimei,面对着和前世迥然不同的环境和生活。她不得不定下心来,把自己当成是这个世界的本土人士,犹如海绵吸水一样的吸收着一切自己不知道的常识。的确,她很早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需要背负着忠勇侯府的重担,可是那并不是她生来就必须承担的东西。即便她对前世的朝廷失望,但为了身后的百姓,为了率领的楚家军,她毅然守在最前线。那时的她,是孤独的,好在还有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可是来到这里时,她清楚的意识到,她将那个陪着自己的人弄丢了。她将头抵在唐时的肩膀上,眼泪汹涌而下。太丢脸了,她想,她在唐时面前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每次都是一点形象都不顾的嚎啕大哭。唐时僵硬的站在原地,平时的能说会道仿佛都离他远去了。他缓缓抬起没拿武器的左手,覆上楚夭的背。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湿热,他干巴巴地道:“不胖不胖,我家双宜现在是美妞了。”话一说完,他就想扇自己一个耳光。明明想安慰她,结果却让她流泪流的更凶了。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能体会到自己有多么的笨嘴拙舌。印象里,楚夭只在他的面前哭过两次,这是第三次。第一次,那是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彼时楚夭只是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娃,跟着母亲来庙里上香祈福,她偷偷溜到后山去玩,为了把掉下来的小鸟送回鸟巢爬上树,结果下不来了,最后被当时路过的他救下来。那时她就是趴在他的怀里哭了半天,后来送了他一只玉做的小兔子当谢礼。第二次,是楚夭的父亲亡故。他还记得他赶去见楚夭时,对方一身缟素,面白如纸,看到他的时候就红了眼眶。后来当她擦干眼泪,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他时,他便明了她的选择。那时他们早已定亲,只等着她及笄礼后就会嫁他为妻,可是因为忠勇侯身亡,她不得不奔赴战场,代父从军。一晃便是十年,他守着两人的承诺,等着她解甲归田,却没想到等来的是她身陨殉城的消息。那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被自家大哥制住了,探听消息的门人依然跪在地上,但脖子上有着明显的掐痕。那大概是他第一次在家发疯,连大哥都不敢多说他一句。看着家人担忧的眼神,他本想让他们放心,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原来真的有一种痛苦,让人连泪都流不出来,连话都说不出来,明明没有受伤,心口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