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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不想管他了。“咱们赌输了,将军肯饶命就已经是放了一马了。”唐简赔笑,“你先别气,听将军怎么说。”“好,”赵缁衣看向白起,“你说。”“我刚才已经在南楚人面前暴露了,如果再带着进科走会比较危险。”白起终于把刀挪开,唐简摸了摸脖子,松了口气。“唐简你和进科的体型差不多,你换上他的衣服,我带着你引开南楚军队,赵小兄弟,你保护进科出山谷,到青峰峡后你就可以离开,我保证不再追究你冒充他人混入军队之事。”赵缁衣道:“我不信你,万一你故意让唐简死在乱军之中,或者事后再杀了他,怎么办?”“不会的……”唐简的话刚开头就被打断,赵缁衣瞪他:“你闭嘴,没看见我在帮你说话吗?”白起道:“我白起说话一言九鼎,绝对不会食言,我可以保证唐简的人身安全。”“你放心吧,将军不会言而无信的。”唐简走了两步,拉了赵缁衣一把。“那好,我事后会来查验唐简是否如你所说一般安全无事,如果你食言,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她说完又低声对唐简道:“你留点心,有什么不对就跑。”唐简笑道:“我这么怕死,肯定会小心的。”赵缁衣白他一眼:“那刚才舍己为人的时候怎么不怕死?”唐简嘿嘿笑,不说话了。四个人在裂缝里待了一天,期间白起给柳进科处理了身上的伤。虽然作男装打扮,到底男女有别,赵缁衣刻意往边上躲了躲,却还是不小心瞥见了柳进科背上一道尺余长的伤口,险险就要伤到脊骨,看着分外狰狞。真难为他了,她默默的想,明明可以走仕途,却要来这里淋箭雨。不过柳进科从头到尾都没吭一声,倒也让赵缁衣敬了他三分,像条汉子。☆、无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白起带着唐简就走了,走前嘱咐赵缁衣和柳进科后半夜再出去。赵缁衣看着手里白起塞过来的几瓶伤药,忽然想到,到青峰峡之前,柳进科的伤得她来换药了。她眉尖跳了跳,回头看了眼靠着石壁闭目养神的柳进科,有些无语。柳进科闭了一会眼,就听见外面乱起来,马蹄声脚步声纷纷杂杂的朝着一个方向过去,知道白起他们已经引起了南楚人的注意,又过了一会儿,声音远了他才睁开眼,然后就看见赵缁衣站在几步开外,目光复杂的盯着他看。柳进科没说话,赵缁衣也没说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过了半天,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你方向感好不好?”柳进科挑起眉毛,故作诧异道:“你说什么?”赵缁衣脸有些热,好在脸抹黑了看不大出来,她捏了捏手里的药瓶子,换了个词:“我是说,你认识路吗?”原来是路痴,柳进科唇角弯了弯。赵缁衣又不爽了,这人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明明现在是他得依靠她好吗,居然还敢嘲笑她?好在柳进科很快回答了:“我自然是认路的。”赵缁衣把手里握紧了差点砸过去的药瓶松开,揣进怀里:“那就好。”“以你的身手,不会是因为不认识路才一直没走吧?”哪壶不开提哪壶!赵缁衣斜睨着柳进科,磨了磨后槽牙,硬邦邦道:“要你管。”于是那人又笑了,她恨恨的把脸别过来,暗道你小子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又等了一阵子,天黑透了,赵缁衣觉得没必要非等后半夜了,就过去扶柳进科起来,他伤得不轻,好在人也瘦,分量不如一般男子沉重,她搀着他一条手臂,估摸了一下,觉得带他上去也不算难。站在下面,先凝神听了听,确认上面没危险,赵缁衣拉着柳进科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在他腰上拦了下,运轻功纵身跳出了裂缝,从杂草中爬了出来。一阵冷风吹过,荒草树叶沙沙沙的响起来,赵缁衣看了看头顶上的月亮,还挺亮,就拖着柳进科寻了方向走。虽然南楚人大多被引走,可这边走起来还是得小心,只能借着树木灌木丛的掩护行进,还带着个伤员,赵缁衣没走出多远就出了一身汗,被山风吹凉了,贴身的衣裳贴着皮肤,很是不舒服。她看看柳进科,低声问:“怎么样?”柳进科喘着气,虚弱的摆摆手:“还好。”身后忽然一亮,赵缁衣立刻拉着他矮身下去,回头一看,心头立刻一紧。“他们竟然烧山!”柳进科脸上的神情很凝重。“难道是唐简他们被堵在了那山上?”赵缁衣站起来还没迈步就被拉住了,她低喝道,“你放开!”“你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柳进科不放。“我是答应了白起,可他也同样答应了我要保唐简周全的!唐简如果死了,咱们的协议就无效了。”柳进科冷笑了一声,赵缁衣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道:“你再这么笑得贼兮兮的,信不信我揍你?”“反手剑赵老前辈好歹也是江湖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身为他的后人就这么败坏他的名誉?”“哪有!”赵缁衣急了,又蹲下来,指着柳进科的鼻子,“你别乱说啊!我只是过去看看,又不是不送你去青峰峡!”“你去看什么?”“我……我只是看一看他们有没有……”“没有!”“你怎么知道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白起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困住。”赵缁衣被气得要死,有些恼了:“喂!你这也太自信了吧,是,没错,白起在明江是运气好活下来了,可他又不是神仙,还能一次次化险为夷?”柳进科却仍淡定从容,说道:“就算他们被困在火里,你去了又能做什么?还有,你别忘了你不认识路,不管是在山里迷路还是碰见南楚人,你都不好应对,我是得靠你去青峰峡,可你又何尝不是得靠我才能出去?”赵缁衣哼了一声,一把拉起他:“走!”柳进科被扯疼了伤处,却忍住了没出声,赵缁衣是故意的,可走了几步还是看过来,意外的看见他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她于是翻了个白眼扭过头,走出去好远都没再看他。虽然不想搭理,可到底也是个病人,赵缁衣后来板着脸连搀带拖的和柳进科走了一阵子,天亮前先找了个隐蔽的山洞躲。气温很低,怕被发觉也不能生火,赵缁衣倒不是很冷,却有些怕柳进科扛不住,她在肚子里嘀咕,这人要是受了寒病死了可跟她没关系。“你有话想说?”柳进科见她面朝着自己,像在看自己,就问。赵缁衣眯了眯眼,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