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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姜儿,你没事吧?”是阿藏,急匆匆赶了过来,他一看地上血泊里的老妖僧,心里猜到了七七八八,抓着高良姜的手上下仔细打量,见没问题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高良姜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一看地上这位,道:“赶紧弄走他,万一让人看到了不好解释。”阿藏上前去背死尸,竟然背不动。“这坏东西,死了还作怪,禅杖抓得这么紧。”禅杖还在老妖僧的手里抓着,死活都松不开,阿藏奋力去拖,拖也拖不动。高良姜上前去帮忙,一人抬肩膀,一人抬两腿,这才把老妖僧的尸首给抬了起来,晃晃悠悠往前走。血滴落了一地。“阿藏,你把凌娘送家里去了?”“没有,半路她甩掉了我,人不见了。”“她必定要来的,咱好生戒备着。”高良姜这句话刚说完,便感觉后脖子一阵发凉。阿藏大喊一声:“不好——”与此同时,巨大的铁器相撞之声炸响。原来,那老妖僧不知何时醒了,偷偷摸摸按动了禅杖上的机关,用禅杖的底端,对准了高良姜的后背心发射暗器。好你个阴狠毒辣的小人。这一毒招原是躲不过去的,却不知哪里抛来的铁器,将暗器打飞了。紧接着那铁器又飞了回来,迅猛无比地插在了老妖僧的胸口,老妖僧口吐鲜血,迷惑不解,喊了声“你是——”,话没说完,人就断了气,真的死了。高良姜后背全是冷汗,举手抱拳:“不知是哪路的英雄好汉,高某感谢您的搭救!不知可否出来一见?”她是真害怕,也是真的感谢人家,想交个朋友。这位朋友“咯咯”地笑着,从墙角走了出来,戏谑道:“哟,可真是难得,高掌柜,你要跟妾身做朋友?”凌、凌娘!凌娘戏虐地笑着,一步步走上前来。高良姜心说,走了豺狼,来了虎豹。又是一场硬战……不对,这妖精为何要救我?为何不做黄雀,躲在螳螂之后?难道她一定要亲手杀了我?又或者她爱上了我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脑子里胡思乱想。凌娘没瞧她,弯腰从老妖僧怀里掏出了绿色的rou团。这rou团渐渐变得质地坚硬,不然是刚才那软绵绵的一团,倒像是一个绿色的鸵鸟蛋。凌娘将绿蛋踹在了怀里,转身走了。手术室传来一阵嘈杂声,手术做好了,那群医生推着黑米要出来了。楼道里全是血,这边还躺了个死人。高良姜心想,我要是跟他们说,我杀的是妖怪,他们信不信?我要说这不是我杀的,是那个妇人杀的,他们信不信?信个屁啊!就你高良姜一身的血,一看就是你杀了人。“真是麻烦死了。”凌娘站在拐角,看着这两人说。她一挥袖子,口中吐出了一口气,整个楼道变得干干净净,不见一丝血迹。连那老妖僧都化成了一堆黑灰,被吹散得无影无踪。高良姜惊叹:“好厉害的口气!”护士推着黑米的床走了过去,病床上黑米脸色苍白,但呼吸还算平稳。主刀医生跟在后面,高良姜跑过去问:“怎么样?手术成功了?”主刀医生点点头,说:“很好。”他中文不好,也没法说多,又跟高良姜说了一句,“那个魔鬼,留下,解剖。”指是那个吸血瘦脸猫妖怪。“成。”高良姜巴不得。后来,巡捕房也来人了。带队的金队长跟高良姜有一面之缘。高良姜六魂无主四处托人找阿藏的那次,孙队长带她找过这位,塞过钱,吃过饭。金队长先问了当时正在做手术的医生和护士们,他们那时又紧张又忙碌,没注意到几个打架闹事的在说什么,只觉得是有个妖怪要来吃人,有个又疯又老的和尚冲进来说傻话,抢夺病人摘出来的异物,还有个病人家属见义勇为,出来化解了这场灾祸。病人家属高某松了一口气。再问当事人,高良姜把跟吸血妖精相斗的事情从头到尾、分毫不差地说了一遍,把老妖僧的事儿改编了一下,只说对方是个疯和尚,被她打跑了。毕竟,要是跟她要尸体,没有。而且,老妖僧已死,问不出口供,看不出与吸血妖怪的直接联系。要是有心人说这妖僧不是坏人,是个老实本分的云游和尚,高良姜百口莫辩,没准还要坐牢。金队长原是前清的衙役,后来托关系又当上了巡捕,二十多年干下来,自认为有丰富的办案经验。他在手术室里看过了现场,又听了这些口供,拍桌子下定论:这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定与正月里城里城外吸血杀人事件有直接关系。找来验尸的法医,核实了受害人脖子上的齿印,法医激动得要哭:是它!是它!就是它!没想到,这桩悬案竟然在小的手里破了!金队长拍拍法医的肩膀,错了,是本队长破了这桩悬案。众人大笑。这个连环杀人案终于破了,警察厅一直以来的低气压横扫一空。上头重重赏了金队长,不仅如此,还提升他为副局长,出来进去地,人们都称他“金局长”、“金英雄”、“金神探”,夸他是为民除害的大好人!金队长春风得意,笑得见牙不见嘴的,别提多高兴了。英勇与邪恶势力作斗争的优秀国民高某,也获得了警察总局的奖励:五块银元,以及“为民除害”匾额一张。这张匾额是金队长特地开了小汽车送过来的,还带了两队巡逻警察。金队长发表讲话,颁发奖励,两边巡逻警热烈鼓掌,声势浩大得很,前门街上来往的人全都挤到了高家饭馆门口看热闹来了。当天,高家庄是满堂食客、迎来送往,生意火爆得大冬天都满头大汗,店里两个人实在忙来不及,最后从对面天香楼借了一个跑堂的,一个厨子,后院王老大也跑出来帮忙,又从隔壁两厢店铺里借了俩伙计,这才应付了下来。当晚结清了临时工的账,送走最后一位食客,已是月上中天,高良姜瘫在椅子上,阿藏坐在桌子边数钱,“一十、二十、三十……合计一百一十块三毛。”“啊?”高良姜愣了一下,不敢相信,怎么这么多?接过钱又数了一遍,还是那么多。要知道,这个业绩,就是当年他爹高金祥在世,都没创下过。自从这店到了高良姜手里,多的时候一个月挣个百二八十,少得时候恨不得要赔本……高良姜捏着钱的手都在发抖,眼泪差点流出来,爹啊,你看到了吗?你闺女没让你失望吧?“要一直这样,爹,我也不会想着卖店……”阿藏没听清她在说什么,自个儿捏了捏肩膀。他今天炒了一天的菜,胳膊早酸得不行,全靠意志支撑。高良姜见状,把钱收放好,给阿藏捏肩。阿藏是店里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