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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也不敢有异议,人是庆平带着过来都敲打过的,是大公子特意请来掌勺的,即便对那年纪资历有所不甘存疑,但也只能搁肚子里,紧着宴席办了才要紧。可一贯跟着王厨娘耍威风的赵厨娘却是不甘,上回听说她光一道雪花片儿似的点心得了小公子赏赐就艳羡眼红,一个毛丫头凭什么压在她们头上。但王厨娘都没个表示意见,她也不好越了去,憋着劲儿想给这黄毛丫头一点厉害瞧瞧。放眼望去,整个厨房里打真心实意欢迎薛宝珠的也就福丫头一个了,这妮子过了个年长了点个子,跟薛宝珠差不齐,凑到她跟前打下手,忙得异常欢实,而福婶也因为她之前帮了福丫头那一茬心存感恩,比起那些面从心不从的,做活可认真多了。薛宝珠没理会心思各异的众人,反正她也就是cao持这一顿,又不跟他们抢饭碗,别人抱什么心思她又不能管,只要这顿做好就成。福丫头捏着鲜花,还搁鼻子前嗅了嗅,“真香,宝珠姐,你要用这个做菜么?”“嗯啊,鲜花能炒,还能做饼子,味道可好了。”薛宝珠一壁收拾手里的花朵,摘出不干净的,一壁回道。福丫头嘻嘻笑,“那不是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吃花和露水了。”“对啊,今儿外头可来了不少仙女儿呢。”薛宝珠听到她童稚话语,不禁笑开。而听到两人对话的赵厨娘暗暗嗤了一声,就是原先不知道的,现在府里也没个不晓得的,这薛宝珠就是被司家退了亲的那乡下丫头,这一再往司府来,不定存了什么巴结念头,不知大公子是不是病糊涂了,这么重要的宴会竟让她来,什么八宝楼听都没听过,哪有醉霄楼的厉害!她拄了拄旁边人的胳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薛宝珠那地说了个酸字儿。旁边的是个年轻妇人,一下意会出她的意思咯咯掩着笑。正这时,司寇身边刚提作大丫鬟的绿儿走了进来,“我家公子想吃佛跳墙。”一壁说着目光搜寻了一圈儿锁定在薛宝珠身上,“你,对,就是让你做,旁人不能搭手。”薛宝珠心说这祖宗还真会找事情,就是不想让她安安生生把宴席办了就是,偏要来折腾幺蛾子。还佛跳墙,要把十八种原料用煎、炒、烹、炸就耗费时辰了,然后一层一层地码放在大酒坛子里,注入上汤和绍兴酒,使三者充分融合,再把坛口用荷叶密封起来盖严,放在火上加热。用火也十分讲究,得用木质实沉又不冒烟的白炭,先在武火上烧沸,后在文火上慢慢煨炖五六个小时,还指定非得她做,岂不是让她不用做菜了。厨房里多是看热闹的,乐意看小公子刁难这野路子丫头。薛宝珠停了手里的活儿看着绿儿,“你家公子想吃我做的佛跳墙?”绿儿不明地点头。薛宝珠郑重颔首,随即露出一个十分沉痛的表情,“……可是我不会做。”“你……”绿儿一愣,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回答,这,公子没说咋办啊!“要不你去跟你家二公子说说,让别个给他做?”薛宝珠看小姑娘傻傻的,还记得上回眼泪汪汪的样子,不禁问道。绿儿下意识点了点头,傻愣愣地往回去。薛宝珠暗憋着笑,鼻端一下窜入一股焦味儿,回头当即叫道:“婶子,鱼糊了。”赵厨娘蹿回灶台前,从油锅里捞鱼,手背被溅起的油点烫了几下,骂道:“嗐,害得我炸糊了鱼。”又叹了一口气,抱怨道:“这锅油沾了糊味,不能用了。”薛宝珠冷眼旁看,却是有些心疼那些鱼的。这种鱼的生长期十分缓慢,长了几年也就只有手指长,可味道比江河里的鱼要更为鲜嫩,就是刺多,所以要用热油把鱼炸透把刺炸酥了,喷脆了好吃,这一锅就这么给糟蹋了。***“不会做?!”司寇斜着眼叱问,他心里压着火,叫身边丫头回的话点了心中邪火。“不会做要她来做什么?今儿还偏不能惯着她了!”绿儿瑟瑟在那,不多敢说话,府中也没个敢在这小祖宗发怒时候回声的。“前儿让她侥幸避开了,今儿我看谁还能护着。”司寇折了扇子起身,忽而又查问了一句:“大哥呢?”绿儿哪晓得这些,支吾着答不上只得硬着头皮道:“奴婢不晓得,奴婢这就去打听……”“打听什么!”接话的却是从外间掀了帘子进来的司夫人,“你大哥自有他的事要做,不必你过问。倒是该你正经对付的事,却不见人影。你说说,今儿宴席前前后后遣了多少人来请你这位二公子过去了?寇儿,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总不能……”“娘!”司寇皱拢起了眉头,心烦气躁全显在了脸上。司夫人平日里纵容着他,可如今却不能不摆了威仪来,“老夫人还在前头等你现身,你总在这同那乡下丫头置什么气?叫人知道了平白说闲话。”“什么闲话?哪个不长眼的敢说我闲话?”司寇厌烦转过身去,原是要出门去的,这时叫司夫人堵了去路,只好恹恹作罢折了回去。司夫人一把抓住了司寇的手腕,“你快些定下亲事,娘便随你做什么去。可今日由不得你胡闹,快跟我入席去。”她不给司寇反驳的机会,说这话的时候就将人生拉硬拽了出去。大的那个主见大她是管不住了,小的这个的亲事她可是得好好把关着。再说司仲,听下人回说他娘亲自抓了司寇去了宴席,这才略放下心,理了理衣裳独自一人往竹林间的小楼方向去了。这小楼地处清幽之地,只做司仲平日会客之用,等闲不叫人靠近。他去时,外头已经毕恭毕敬的垂首站了一人。“大公子——”司仲点了点头,略停脚步确认了一声才进去。镂空竹木屏挡的后头是地榻,榻后是一扇月亮门,做了借景构造,虽地处清幽却能正巧尽览园中风光。里头已经做了一人,从容闲适的举着小案上的茶盏细品,如何看都不似昏昏浊世当中的俗人。司仲走到近前才歉然出声:“今日家中办宴多有耽搁,裴兄勿要见怪。”裘和抬起头,唇角携着笑意,直叫人觉得如沐春风,顿生亲近之意。“司兄多有美意,何况好茶招待,如何担得起见怪二字。”司仲暗道他家中的茶再好,恐怕也是比不上金陵裴府的,可难得裘和肯如此周全说话,闻言心中舒坦。难怪当日裴府偌大产业能叫此人打理得当,在其接手的短短几年便成为江南首富,这位裴府少爷光是待人接物这一项上都有过人长处。司家在汴城一带产业做得再如何,也都抵不上裴家的九牛一毛。司仲扪心自问,倘若今日他是裴劭,在对待自己时未必不会流露出轻视。真论起来,这裴家少主比自己还要年轻上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