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擂台比试
姚杏杏从妖族回到宗门时,新水决致人入魔的风波已经过去,近日新兴的热点,是同仁宗的水系元婴修士楚今幼。 众所周知,一千多年前攻击性水系法诀陆续失传绝迹,水系修士从正常修者慢慢被打上弱小无能的烙印,为谋求出路,许多人剑走偏锋,以身为鼎依附强者立足。 虽因有违道义,非正途,而未被大众允许,却也是世人默认存在的常态。 时日一长,提到水系大家就条件反射的想到武力值低,空有修为的废物。 在心思不纯的人眼中,更等同于人形大补丹,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他们增加修为。 新水决的出现和推广,所有修士从来都当做笑话看。 修炼功法不是谁说创就能创,否则为何最开始水诀丢失,却没有新的及时续上来。 千百年来的习惯也已经麻痹了人的思维,弱小无能最初是在形容功法,可积年累月的印象下,这些形容便落在了人身上,形成了难以打破的刻板印象。 水系修士本身就代表懦弱弱小,无能、花瓶,无关乎这个人本身性格、资质、悟性、能力如何。 一部小小的凭空出来的法诀,不会有让水系修士脱胎换骨的能力。 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包括绝大多数水系修士自己。 原本新水诀出现,大家图个新鲜议论两天也就过去了,修士入魔不算太稀奇,一些修者心念太杂,贪欲过重,突破境界时就有心魔缠身堕魔的风险。 倒是一些名不经传的门派急急跳出来制裁新水决,让这场热闹变得更加精彩和戏剧化,他们也就被动或主动的去关注了解这个东西。 楚今幼胜了元婴修士的消息一经传出,各地修士们纷纷展开分析,热火朝天的争论其真实性。 还有人因此跑来庐城,要挑战同仁宗的水系弟子以佐证观点。 覃若仪在姚杏杏回来后和她提了这件事,想趁此机会在庐城举办一个挑战擂台,既展示弟子们的实力,又宣传了新水诀。 同仁宗的事一向是覃若仪拿主意,这么多年来也基本没有出现过错误,而姚杏杏也有设擂台的打算,两人一拍即合,商量了一下就安排下去。 蹲守在庐城和同仁宗外的修士们很快收到通知,两日后同仁宗在庐城设下切磋擂台,各方修士可前往与门下弟子切磋交流。 既是切磋,应点到为止,不得使用暗器,更不得致人伤残死亡。 为保证公平性,由散修方推出一个公证人,同仁宗一个,太和宗一人,三人既是评委,也是安全员,防止比赛过程中出现恶性事件。 因很多人就是奔着楚今幼来的,所以覃若仪安排她担任同仁宗评委,太和宗的代表,姚杏杏请来了自家的二师兄明序。 散修推出的是一位曾姓的中年男子,修为在元婴中境,见谁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待人很是随和。 切磋分两场,筑基期上半场,金丹期下半场,同仁宗弟子共参赛五十二人,其中金丹境十八人,同境界之间可自由进行挑战。 比试这日晴空明净,微风吹走了炎日的一丝燥热。 庐城外的空地上早已挤满了人,他们中有的为了占位,天还没亮就来这里等着,一连等了几个时辰,天上地面人山人海时才看见评委一一落座。 人群不知怎么嗡嗡嗡的吵闹起来,离观众席近的同仁弟子偶然听清一句。 “那个女修就是楚今幼!” 吵嚷的声音越来越大,时不时有人叫到楚今幼的名字,还有人道她看起来太小,不像元婴修士,质疑她是靠法器赢的,或者是对方故意放水。 听完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论,评委席上楚今幼磨了磨牙, 扫过人山人海的观众,默念一遍自己今日的任务是当好评委,不然一个水浪下去,所有叽叽喳喳的人都得滚。 偏有人迫不及待要找她证明什么,敞着嗓子冲评委席这边喊叫 :“楚道友,敢问以你这般模样是怎么胜的葛真君?” 葛真君,那日逃跑的干瘦老头。 问完,那个男人低头和周围的几个人对视,古怪的哈哈大笑起来, 楚今幼敛眉细看过去,右手二指轻敲面前的茶杯边缘,五滴茶水腾空而起。 随着指尖轻描淡写的一挥,水滴化作透明的箭矢飞去,瞬刻直逼观众席大笑的几人面门。 锋利的水箭离他们仅一寸之距,气势凌厉,携带庞大的威压,杀气腾腾的停在他们瞪圆了的眼球前方。 前一刻还在肆无忌惮的嘲弄大笑,后一刻森冷的死亡气息降临,他们的喉咙仿佛被一下掐住了般消声,表情僵硬的挺在原地。 突然的变故像是给现场按下了静音键,几千人的赛场变得寂静无声。 此时空气中响起楚今幼的声音,平淡的语调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这里不欢迎你们几位。” 话落,抵在眼球前的水箭一分为二,扎破几人肩上的衣服,把人从观众席上提溜出来,扔垃圾一般的扔远。 要不是现场人太多,楚今幼还想扇几巴掌的,便宜他们了。 她扭头看向主持赛事的弟子,提醒道:“比试可以开始了。” 那弟子心里还在为她的行为点赞,闻言回过神来赶紧点头:“是,楚师叔!” 主持弟子走去擂台宣布规则,评委席上的曾姓修士笑呵呵的开口夸赞:“真是后生可畏,楚道友如此身手,我等不及。” 楚今幼出手的很快,他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每一根水箭看着细长如箸,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丝毫不容小觑,对箭矢的cao控也是极为精准灵巧。 她施展的绝不是大众印象中的水系法术,这难道就是新水诀的威力? “曾道友过誉了。”楚今幼回以礼貌微笑。 旁边的二师兄明序此时也温和夸奖,楚今幼脸上的笑容一下热情了许多。 不但是自家掌门的亲师兄,还是专程来给他们撑场面的,岂不就等于自家人,热情是应该的。 既是展现新水诀,此次参与比试的弟子都是水系弟子,为保证比赛结果好看一点,前两天楚今幼还特地给他们拉练了一番。 今日正式上场,众弟子的表现倒也差强人意。 筑基期前十几场胜负基本扯平,各路修士看了半天,也有人上擂台亲自切磋过,不得不承认这些水系修士和印象中的好像不一样。 不过这只是筑基期,不能说明什么,于是所有人更期待下半场是金丹境比试。 这时,坐在中间的明序突然出了手。 两道灵力飞快打出,一道摧毁半空中的致命一击,一道灵力定住台上的挑战者。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而明序面色严肃,指着被定住的散修道:“此人应该隐藏了修为,不是筑基期。” 接着翻手拿出一个小巧的银铃,摇了摇,音波荡出,场上的散修被音波一推,压制的修为显露出来,居然是个金丹修士。 明序沉着眉心,对楚今幼建议:“把人扣下吧。” 楚今幼点头,就算他不说,她也会把这种故意破坏规则的人抓起来,而且看刚刚的招式,对方分明想杀了他们的弟子,更不能放过了。 下半场金丹比试,又抓到了一个使用暗器的人,赛事结束后,楚今幼把两人带回了宗门,准备调查审问。 然而第二天就有人登门要人了,说同仁宗无故扣留了他们的弟子,要覃若仪交出人来。 对方气势汹汹,覃若仪也不是好相与,道他们扣留的是重伤本门弟子,和意图谋害本门弟子的凶徒,必须严惩凶徒给弟子交代,坚决不放人。 同时还质问这二人是否是他们授意行凶,是要与同仁宗为敌。 如此扯皮了好几天,对方没办法只得道歉,又rou痛的赔了一大笔钱才将人带出同仁宗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