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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荷。玉荷头脑简单,从一开始的震惊,很快变成了震怒。接着便是数落二娘子的罪行了……沈连城得了间隙指了指果盘里的瓜子,吩咐道:“你们也一起吃,我一个人嗑好没意思。”这边逍遥快活,那边落霞苑里,黄氏却义正严辞地,将沈如秀和沈碧君几个都训斥了一通。训斥了两个孩子之后,她就有些厌烦地对蔡姬道:“今天我会派人去问问王家公,吉日可有选好。你这当娘的,该为秀秀准备些什么,就着手准备起来吧。”蔡姬应了“是”,回去便把沈如秀呵斥了一顿。“好端端的你又招惹六娘子做甚?黄氏气得都恨不得你早日嫁出去,适才都催我为你准备嫁时衣了。“她要我嫁给何人?”沈如秀急急问。“自然是王家公了。”“我不嫁!”沈如秀忍不住吼了出来。听她这么说,蔡姬只觉头痛得厉害,扶了扶额,语重心长道:“别再闹腾了秀秀。你要怪,就怪娘是个身份卑贱的妾室,做不了主,只能任人摆布……”她话未说完,却只见沈如秀猛地冲出了屋门。“你去哪儿?”“我去找姊姊。”她唯一能攀附的,只有沈连城了。尽管她也不知道,她与六娘子剑拔弩张,她维护的这个姊姊却是如何连一句宽慰的话都没有。☆、第075章:针锋沈如秀来到牡丹阁,却是扑了个空。牡丹阁的奴子告诉她:“女公子前脚刚走,说是去找尊公了,怕是午后才会回来。”沈如秀只得沉住气,决意午后再来找沈连城。而沈连城从宜修苑回来,听说沈如秀来找过她,不禁笑道:“这点事就难倒她了。”可她并不等她,而是带了青菱玉荷,还有几名护卫去了水云涧。水云涧里关着的那块朽木,晾了这几天,应该可以雕琢了吧?然而,林捕头见到沈连城来了,情绪颇有些激动。“你放我出去!”他再不对她客气了。愤怒的样子,像是一出去就要把她抓进衙门,告她一个绑架官差之罪。“你想好了吗?”沈连城却是一脸轻松问他。“我看到什么便是什么,绝不隐瞒不报!”也许最开始的时候他还犹豫过,现在,他可没有半点犹豫。他才不管她是否清誉不保,她沈家是否陷入非议。“你妻子好像快要临盆了吧?”沈连城突兀道,“万一孩子想提前出世,你这当父亲的还关在这里,岂不是连他呱呱坠地的声音都听不见。那真是遗憾啊!”林捕头的弱点,对年长自己三岁的妻子视若珍宝,对妻子腹中的胎儿,更是充满期待。“你这是何意啊?”林捕头感到了一种胁迫。沈连城不答他的话,只噙着一丝笑意,当即让人将他放了。解了束缚的林捕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怀疑。“回去,好好与妻儿团聚吧!”林捕头一听这话,半刻也不敢耽误拔腿就跑了。玉荷见他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而后问:“女公子如何这样吓他?他怕是以为自己妻子真早产了。”“不吓他一吓,他岂会顾忌我?”“那日幸得奴等前去探望,才为他跌倒的妻子及时喊了大夫,也算是救了他妻儿一命了。回去他知道了,定会感激女公子的。”青菱说。“老天也在帮我。”沈连城笑了笑,不无得意。“走吧!二meimei恐怕还在等我回去。”回到牡丹阁,却不见沈如秀。沈连城想,既然已经打算与她摊牌,那也就不耗时间了。于是,她自主来到了翠芳阁。沈如秀听说她来了,忙用帕子将脸上的脂粉都擦了去。她脸上的抓伤正是结痂的时候,赫然可见,更莫说脑门上那道疤了……又加之连日来没睡好的关系,肤色暗沉,眼袋深重,再是一块美玉,这瑕疵,也太多了些。沈连城进门,看她这副模样,不由得一愣,很快又笑了,“二meimei今天,好不经梳理啊。”沈如秀听言一愕。她本故意不加点妆,便是想让沈连城瞧瞧,她为了她跟人打架伤成了何等模样,怎么对方一开口,却像是嘲讽?反应过来,她才低了眸,不好意思道:“前些天与六meimei她们打架,结下了梁子,我是日夜害怕,连着几个晚上直做噩梦……这才没精神。让姊姊见笑了。”“唉。”沈连城叹了口气坐下,接了莺莺奉上的茶水,呷了一口,不紧不慢道:“二meimei再要这样胡乱折腾自己,可还如何嫁人啊。”胡乱折腾?沈连城这是何意啊?沈如秀感到古怪,抬眸窥视之,却只见其一脸平静。莺莺听了,也不免抬眸看了看。“姊姊可是责怪我不该与六meimei几个动手?”沈如秀小心翼翼问。“可不是?”沈连城脸上突然露了几分愠怒之色,“动手打人,实在有辱斯文。”沈如秀惊得张了张嘴,半天才做辩解:“是她们说姊姊坏话,我是气不过才……”“好了!”沈连城突地重手放下茶杯,茶水也溅了几滴出来,吓得沈如秀身子跳了一跳。“姊姊你这是……”她心惶惶,不明所以。“我问你,为何要帮陈襄?”沈连城不再绕弯弯,打开天窗说亮话,看她有何说辞。“什么……什么陈襄?”沈如秀吃惊之余,脑中急转,先且装了糊涂再说。“姊姊你说的什么,我如何听不明白?”“我下令围捕陈襄的时候,你去了问君阁。”沈连城说罢,目光微斜落在了莺莺身上,不无厉色道:“莺莺,我说的不对吗?”莺莺张惶地看了沈如秀一眼,低了头,两只手在身前紧紧攥着,半天不知如何作答。“我的确去了问君阁,但只是好奇问君阁阁主经营茶楼的方式,才去看看的。”沈如秀狡辩。“偏要在那个时候?”沈连城嗤笑一声,“二meimei何不老实交代了?与我说这些没用的,还有何意义!我已查清,问君阁是陈襄的势力。”沈连城不想浪费时间。沈如秀咬了咬牙,分明是气恨。突地,她站起身来,大方地承认了。“是我放出消息的,因为我不希望他成为你的俎上rou!我爱他。”虽然想好了多种可能,听了她这句话,沈连城还是吃了一惊。她缓缓起身,极难理解问:“你们何时见过?何时好上的?问君阁的事,也是他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