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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见沈连城仍是微皱着眉,他心里更是慌张,忙又上前,抓住她的臂弯,认真道:“阿蛮,适才是我不好,是我心急了,你别胡思乱想……再别说自己是什么残败之身了,好吗?我真的不在乎那些。你在我心里,就是一块无瑕美玉,绝世无双。”瞧他认真的样子,沈连城噗嗤一声笑了。她不过故作生气,有口无心的一句话,却不料他会想这许多。不过,听他说这些,心里真的好暖啊!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洒满了天地万物。她反牵了他的手,保证道:“那样的话,我以后再不提了。”过往那些不堪的事,都忘了好。李霁这才绽开笑颜,放心地重新拥住了她。一场春雨之后,天气放晴。连着几天好天气,春花都在斗色了。在秦州城的客栈落脚,李霁便给家里书了一封信,要家尊准备明日迎亲事宜。信中,他多次强调,不可张扬,唯请族中身份贵重之人做个见证。翌日一早,阳光温婉,客栈门前柳暗花明,鹊上枝头,喜气盈人。沈连城伸出手,由李霁搀着,坐上了马车。马车内,由青菱玉荷伺候,她换上了早已备好的喜服,化了新娘妆,戴凤冠霞帔,珠光宝气,熠熠生辉。就在今日,她要与李霁结为连理,做他的妻。(。)☆、第135章:中了诡计陈国府内,百花争相竞艳,处处透着nongnong的春意。这天午后,陈襄身着一件冰蓝色缎子金线滚边的衣袍,立于一株槐树下,双手背在身后,腰杆挺直,面容异常的平静。他白色领口流云图案亦是金色丝线绣制而成,与头上镶金束发的玉带交相辉映。墨发如丝,一半挽着,一半随着镶金玉带直直垂下,衬得他孤冷之余略显了几分慵懒妩媚。他感到身后走来了一个人。无需回头去看,他也知来人是谁。不待对方开口,他便问:“沈太傅还未想好?”“尚未。”来人是李铤,他仍是一身黑衣装扮。“李世子呢?还病着?”陈襄又问。“是,病的更严重了,据说都下不来床了。”那个李霁,竟是这样一个经不起摔打的!陈襄扯了扯唇角,有些想笑。不过,快一个月了,沈括何时能拿定主意?他有些着急,心想,或许是时候入宫给天子施压了。却在这时,江大愣喘着粗气跑了来,一边嚷嚷着“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大呼小叫什么?有没有规矩?”李铤见状迎过去便是一声低沉地呵斥。他都跟底下这些人交代多少遍了?今时不比往日,现在是陈国府,主公是陈国公,他们是陈国府的护卫,该有的礼仪和规矩,该有的沉着和冷静,一分都不能少。京都里多少权贵的眼睛都盯着看呢!“可是……出事了大哥!”江大愣仍是喘着气,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稳了些。“天塌下来了也不能这样不冷静不沉着,没有规矩没有礼仪。”李铤只想再强调一遍。江大愣一双眼目却是直往陈襄那面瞧,一边急道:“再沉着再冷静,那沈家娘子就是李世子夫人了!他们刚拜过祖庙,正在去开国郡公府拜堂成亲的路上……”“你说什么?”江大愣话音未落,陈襄便一阵风似地来到了他面前,目光冷厉,令人周身发怵。却不等江大愣再细说下去,他又一阵风似地卷走了。中计了!中了沈括和李霁的诡计……不,定是沈括的计谋。他竟然敢!天子都发话了他竟然敢这么做!这是违逆,是抗旨不尊。他,不想活了吗?想到这件事,陈襄又气又恨,也有几分担忧。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要去开国郡公府,阻止沈连城与李霁。然而,晚了。他赶到开国郡公府,将拼了性命拦阻自己的护卫打趴了,终于见到沈连城与李霁的时候,二人已然礼成。望着沈连城凤冠霞帔加身,朱唇粉面嘴角噙笑,娇羞俏丽的模样,陈襄的心像是被什么猛地撕扯了一样痛。“不作数。”他盯着她,冷声说道,“你的人都是我的了,更何况在太祖皇帝的棺椁前,你已与我结下夫妻之盟。”这些话,李氏的尊长们听了,皆是哗然。“信口雌黄!”李霁则将沈连城挡在了自己身后,凛然道:“阿蛮由我开国郡公府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是我李霁的妻,李氏户帖都上了,你还要如何?!”户帖都上了!这么着急地上了户帖,真是做得周全啊。陈襄分明看到,躲在李霁身后,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绽开了几分得逞的笑意。“赤风赤羽何在?”李霁大喝一声,“请陈国公出去。”何止赤风赤羽?兴许是开国郡公府的护卫都发动了。看着李霁牵着沈连城“步入洞房”,他不自觉朝那边走了去,迎着谁便打谁,也少不了吃了别人几下拳头,甚至挨了赤风赤羽合力而为的剑伤。眼看着外头李铤也带人闯了进来,李威忙是对自家的护卫们一声大喝:“都给我退下!”天子新封的陈国公,可不能死在他的府上。直至这一刻,他也才猜到些什么。沈太傅让儿子不张不扬娶妻,原是为了防止陈国公捣乱?似乎又不尽然如此。防一个陈国公,多加守卫即可,何至于此?毕竟他们现在做的事,可谓偷偷摸摸。两方对峙,所有人都安静了。陈襄肩胛处被血染湿了一大片,目光扫过堵住自己去路的每一个人,终落在李威那张中年冷静的面庞上,凶光毕露。“陈国公。”论封爵,郡公在国公之下,为此,李威郑重地向陈襄施了一礼,“沈氏已是我开国郡公世子夫人,还望陈国公自重。”说罢这话,却只见陈襄不退反进,他再不客气了,凝眉道:“陈国公,北周是*度的!你把我府上的人打得,死的死,伤的伤,你还想做什么?!”“法度?”陈襄兀自森然一笑,却没有下文,只是很快重归了冷厉,转了身,阔步离开了。李铤江大愣等跟了出去,看他肩胛处被血染湿的那一片还在晕染扩张,很是忧心,却没有人敢上前问一句。因为他此刻的样子,就像一张冰弓,好似谁凑上去,谁就是找死。“尊公,您的伤……”见他并非往永华巷的方向,李铤才冒死唤了一声。再怎样急于处理眼下的事,也该治治身上的伤啊!更何况这件事再是着急,那沈家大娘子也已是李家的人了,急有何用?陈襄却不理会他,径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