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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恼,当即挥了挥手,要姜御医退下。“陛下,咳血事大,不可小视啊!”姜御医本着医者父母心,免不了规劝一句。然而,宇文烈却是冷声,“此事若传扬出去,孤王为你是问。”“陛下……”姜御医还想劝。“退下。”宇文烈极为不耐烦,又挥了挥手。姜御医无奈,只得拜别离去。宇文烈见一旁的沈连城面色煞白,不禁向她招了招手,让她坐到龙床边上,好笑道:“竟把你吓成这样了?”“陛下,”不管出于什么心思,沈连城还是劝他一句,“还是请御医会诊看看吧?”“暂且不必。”宇文烈甚至想,适才咳血是他和沈连城的幻觉。横竖现在,他也没有觉得身体有多难受。“陛下……”他摆摆手,吩咐赵寺人给沈连城拿了一块出宫令牌来,道:“你若真在意孤王,就常来看望孤王。孤王赐你出宫令牌,你可不必递帖子,随时进出栾清殿。”他想的,还是他咳血时她眼底泛起的那点不落忍的泪光,以及她因为担心而煞白的面孔。他喜欢这样被她紧张的感觉,仿佛回到幼时,每日里玩在一起的感觉。而因为他生病,倒让他无暇顾及清河郡主的孙女儿在宫外的情郎了。又加上沈连城时常入宫探望,他对清河郡主,也没了当初的兴致。为此,李霜儿大怒。“你姊姊是如何说的?怎就没有应验?”她将沈怜儿唤进宫来,冲她大发脾气,“天子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玎美人那里!她那情郎,天子也根本没想杀之!”沈怜儿听了她一通疾言厉色的责备,一开始还有些慌,后来就一点不慌了。她甚至噙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天子不想杀,李夫人帮天子杀之不就是了?”李霜儿一惊。她太相信沈如秀的话,一次没有应验,才气糊涂了。这样的手段,也并非她做不来的。“偶尔出现一点小差错,也是有的。”沈怜儿口里虽这么说,心底对沈如秀此次的未卜先知如何不灵了,其实也觉得奇怪得很。“至于是什么缘故,我回去定会问问我二姊姊的。”“最好问清楚了。”李霜儿话语虽柔和下来,神色却依然严厉,“否则,我日后还如何相信她?”“李夫人放心,我会问清楚的。”沈怜儿离宫之后,直奔王家。她告诉沈如秀:“天子病了,那个沈阿蛮这些日子天天往栾清殿跑。天子赐了她随意出入的宫牌,这些天莫说玎美人,便是李夫人、乔美人、隽妃那里,也没有去过!天子的心思,根本不在后宫那些女人身上。事情与姊姊预想的,可大不一样。”沈如秀皱了眉,紧抿双唇,许久不发一言。上一世的事,若发生改变,必定因为沈连城和陈襄,还有她。这一次,能影响玎美人刺杀天子的,必定是沈连城无疑。难道,她也知道天子会有此一劫么?陈襄告诉她的?又不至于要了天子性命,她这么cao心做什么?更何况,这样的事,陈襄又如何会告诉她?陈襄盼着天子多流几次血才是。很有些蹊跷啊。天子的病……上一世,也不知他病了没有。可即便是病了,沈连城如何会关心起他来?竟到了天天往栾清殿跑的程度?“我已跟李夫人说了,让她找人杀了宫外的情郎,然后说是天子做的。”沈怜儿见沈如秀一直不说话,不妨先告诉她这件事。沈如秀方才回神,冲她点了一下头道:“也只能如此了。”“那究竟是为何?姊姊这回说的事如何不灵验了?”沈怜儿直言问。“沈阿蛮。”沈如秀咬出这个名字,“有她捣乱,很多事就会变得不灵验。”沈怜儿只觉唏嘘不解。“天子患了什么病?”沈如秀突然问。“偶感风寒。”“不可能。”沈如秀十分怀疑,“你给李夫人带个话,让她查查清楚,天子究竟患了什么病,沈阿蛮如何每天都会去看望。若只是偶感风寒,沈阿蛮她,万万不会有这样的举动。”“我也觉得,其中肯定有猫腻。”沈怜儿思忖着,莫名兴奋起来。陈国公府内。因为沈连城每日进宫看望天子一事,陈襄终于忍不住发脾气了。“你对天子这样一改常态,会招惹怀疑的。”他尚且好言相劝。“不是无论如何都查不出来吗?招了人怀疑,他们又能猜疑出什么?”沈连城不以为然的同时,因为心中对天子的恻隐之心,也是有些恼怨的。然而,陈襄实际上并非在意会招惹了什么人的怀疑,而是沈连城突然间对天子这样好,让他心里头不快。他不能忍受。“我不要你如此关心别的男人。”他这样说,她总能明白了吧!沈连城愣了愣,继而转过身去,不无怅然道:“你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你看看你这阵子都做了些什么?又是如何待我的?”陈襄的嗓音抑制不住抬高了些,将早就有的不忿脱口而出。“我什么也没做。”沈连城回转身不无气恼地看他,“他咳血了,姜御医也诊断不出是何故。我明明知道,可我一个字也没说!”“你心疼他,怜悯他了是不是?”陈襄气愤地上前几步,挺拔的身板直逼近她,如同一座大山压迫而来。“没错!不管他待别人若何,与我算得发小,待我也不薄。”沈连城抬眸望着他,毫不退缩,“他要死了,我最后对他好点儿,又有什么错?”“你没错,难道我错了?”陈襄目光如炙,紧看着她,“你怨恨我。恨我不该任由霸天毒了他!”☆、第354章:负气离家“霸天做这事之时若让你知晓了,你会阻拦他的。”沈连城才不相信,陈襄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对待哪怕是自己的仇敌。“我为什么要拦他?”陈襄气道,“你难道忘了,曾经我对你一个弱女子,也下得去比这狠的毒手。”旧事重提,沈连城陡然瞪大了眼眸。陈襄也知自己失言了,但他仍然气得厉害。良久沉默之后,他微侧了身,声色冷冽地转了话题,“君娴过几天出嫁。她没什么亲人朋友,我和李铤,会亲送她到临安城。”来回也要个把月的时日,原本,他是要带着沈连城一道的,沈连城也有过这样的打算。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既然她固执己见,心疼那个人,怜悯那个人